谢轻婉想到的,那可是一件关乎他人终身幸福的大事!
素雪现在虽然是谢轻婉的婢女,谢轻婉也很喜欢他,但她总不可能一辈子当谢轻婉的婢女——他自然也是要出嫁成家为人妇的。
古代这些下人的终身大事,可以由主子做主,如果遇上了个好主子,自然就会为他们挑选一护好人家,让他们后半辈子过的幸福,以慰藉他们为主子付出的那些辛苦。
谢轻婉觉得这个李冰人挺不错的,看起来很靠得住,又深得秦不归信任,估计很有前途,将来应该能成就一番大事。而素雪貌似也挺喜欢他的,这两人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一对欢喜冤家。
虽然谢轻婉心底生出了这么个想法,但她可不急着说出来,也没急着要撮合他和素雪。为了素雪的后半辈子考虑,她得彻底了解一下这个李冰,再多观望一段时间,等见到秦不归之后,再跟他商量商量。
看着素雪嘟着小嘴揉着脑袋的模样,谢轻婉忍俊不禁。
白天急着赶路,基本也都在吃干粮,但却也跟那些糙汉子提供的干粮有地下天上之分!那些糙汉子为了省钱,吃的基本都是最简单最便宜的干粮;李冰给她们吃的却基本都是外面集市上能买到的最好的干粮。
待遇真的是很不一样……
中途休息吃干粮的时候,素雪问出了心中一直好奇的那件事:“李冰大哥,你那么厉害,却为何没入伍,而只留在王府中当个府卫,这不是屈才了吗?”
谢轻婉自然也早就对此好奇不已。
李冰没什么表情,可脸色似乎有些阴沉,他将手中的干粮吃完后,才回答素雪的问题:
“李冰出身卑贱,能留在王爷身旁、为王爷效犬马之力,便已经是王爷莫大的恩宠,又得王爷言传身教,乃三生有幸,何来‘屈才’之说?”
素雪皱着眉道:“唔,王爷才不是看出身论高低的那种人呢,王爷看重才干向来重于出身!”
李冰看了一眼素雪,眉心蹙起,声音低沉的说了句:“小丫头不懂这些,别妄议王府之事,你不懂。”
素雪不服气地撅起了嘴,可无论接下来她怎么问、问什么,李冰都不开口了,素雪觉得郁闷无趣,便也不问了。
若说是自谦,谢轻婉觉得李冰他这也自谦的太过了。如果是一般人,即便是敬重秦不归,却也不至于自谦到这种地步。而且,他的脸色也很奇怪,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些问题?
莫非……他的身世有什么特别的?或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既然他不愿意说,谢轻婉自然不会去问,素雪也懂事乖巧、会看脸色,自然不会刨根问底。
马车南行,明明日子渐渐深入秋季,可天色却越来越好,温度也越来越高,这场旅途,对谢轻婉来说也算是一次比较新奇的提议了。
马车一路向南,皆有南行的鸟儿相伴,危机暂时已经出去,四人的行程也愈发愉悦起来。
想着和秦不归之间的距离不算缩短,谢轻婉的心情也愈发明朗轻快。
这日天气酷热,行经一条小河时,李冰向谢轻婉请示在这儿稍事歇息一番,谢轻婉知道他们两个男人一直在外面被晒着很是辛苦,他们要休息,她自然没有异议。
谢轻婉和素雪在马车里,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太阳也晒不到,却也觉得酷热难耐,何况是李冰和马婵?他们两个已经相识被汗洗了似的,浑身都湿透了。
素雪好心地说道:“两位大哥,看你们都热成那样了,不如吧衣服换了,我给你们洗洗吧。”
两个男人看着素雪犹豫着,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
素雪笑着说道:“两位大哥,我们都已经同行这么多日子了,你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马婵红着脸闹闹脑袋说:“不不……不是害羞,只是……我们这出了一身臭汗的,怎么好意思劳烦素雪姑娘……”
李冰也说:“是啊,就不必劳烦素雪姑娘了,我们自己来就行了。”
“哎呀,两位大哥你们这是跟我客气什么呢!你么可是王妃娘娘和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过就是要帮你们洗个衣服而已,这点小事,有什么好介意的。”
谢轻婉也笑着说道:“是啊,你们每日风吹日晒的很辛苦,这点小事就不必介意了。”
之后谢轻婉还特地说了几次不必回避之类的话,两个男人才终于将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衣衫除下,依旧有些腼腆害羞的递给了素雪。之后俩人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下了河。
谢轻婉只是想尽量让他们方便些、不必顾忌她的身份而已,至于避讳的事,她自己事先别开视线不就行了?但她回过头来时,却不小心看见了李冰的后背,大概在腰间的位置,赫然刺着一个“罪”字。
谢轻婉不禁看向素雪,看着素雪的表情就知道,她必然也看见了那个刺字,谢轻婉便低声问她道:“素雪,你可知李冰背上的那个刺字有何意义?”
素雪皱着眉,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那……恐怕是犯下重罪之人瘾受到牵连才会有的刺字……”
“意思就是……并不是他犯下重罪,而是因为受了牵连受罪才会有的刺字?”
素雪点点头,接着说道:“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那也就是说,应该是他的家人犯下重罪,她才会被刺字吧?刺个‘罪’字,那是因为什么样的罪行而受到牵连?”
素雪小声对谢轻婉解释道:“一般是因为参与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