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安这问题问的可真正好呢,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可正愁着无处发泄、无处喊冤、无处诉苦呢!
一路上与谢轻婉相伴的只有素雪,而素雪也是受害者,并不能作为谢轻婉倾诉对象,而李冰和马婵自己不必说了。这么一来,谢轻婉可算是能把憋在心里这么长时间的话悉数倾吐一番了!
谢轻婉重重地叹了口气,面露难色,魏建安立即安慰道:
“王妃娘娘你无须介意,建安的为人你再清楚不过,你将心中所想对建安倾吐一番,当做是发泄也好、排遣也罢,总好过一直别再自己心里。也许建安未必能为娘娘做些什么,但建安至少能充当个好‘树洞’。”
谢轻婉疲惫地笑了笑,然后才说:“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要怪大概只能怪我自己一时疏忽大意。事情发生在重阳佳节之日,我心中对王爷思念不已,便一时无暇顾及其他。
“府中的大小事务,一直都由三娘和四娘操办着,重阳佳节一事,也把她们忙了个够呛。而我自打王爷走后,每日皆是恹恹的,一直以来也没帮上什么忙,我心中亦对王府和王爷有愧。”
说到这儿,谢轻婉顿了顿,喝了口水。
魏建安便趁着这会儿说道:“这毕竟是你们大婚之后荆王头一次离家出征,王妃娘娘会如此,也是人之常情。想当初我第一次出征之时,宫中的弟妹们也是依依不舍,甚至还哭闹不止。兄弟之间亦是如此,何况是鹣鲽之情。”
谢轻婉微微笑笑,接着说:“永宁王能这么想,可两位侧妃娘娘却未必如此。重阳佳节,外出登高之时,我与素雪被一伙贼人掳走,醒来后才得知,那些人……受雇与三娘四娘。”
“竟有此事?!”魏建安大为震惊。
谢轻婉翘了翘嘴角,接着说道:“那些人抓我,却并不是为了取我性命,也不只是单单要让我再也不能回王府,也并非要将我随便卖掉,而是……要将我买到这沧城的‘花楼’之中。”
魏建安已经惊得无以复加,目瞪口呆了半天,才磕磕绊绊的说:“这是……三娘和四娘的意思?”
谢轻婉轻笑道:“当然,不然那伙贼人为何不立即将我和素雪卖掉?而非要千里迢迢的来到这偏远边疆之地,难道仅仅是因为把我们卖去花楼能赚更多的钱财吗?”
魏建安当然一点就立即明白了谢轻婉的意思,因此才低下了头,神情凝重而复杂。
不过,谢轻婉知道,他肯定不会就此事发表太多意见的,首先这是荆王府府内之事,是秦不归的家事,他本就无权过问;其次,放大了说,这件事涉及到大焉的两位丞相,他一个偆国人,更是不好发表意见。
因此,谢轻婉也确信,他只会好好当个“树洞”而已。
过了好一会儿,谢轻婉以为魏建安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却忽然低声开口道:“……王妃娘娘,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荆王他,必定会严加惩治这些人,为娘娘做主、还娘娘个公道的。”
谢轻婉点点头,望着魏建安那张神情复杂的脸,心中的情绪也渐渐复杂了一些,却没打算跟魏建安说更多。
这会儿,为她准备的营帐也已经准备妥当,她也刚好可以一个人歇息一下。她和魏建安你竟是男女有别,出门在外,还得注意多多避讳,而她来到军营的事,自然也不可以让所有人知道,怕会动摇了军心。
一个人走进营帐中,谢轻婉心中感慨万千,脑中回想着今日发生之事,她依旧是心有余悸。好在她的运气还不错,这一次,又是在紧要关头,她的“救星”出现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一次的“救星”,居然会是魏建安。
这样算起来,她和秦不归两个人,可就都被他救过,欠他的人情,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还。
说是为了庆祝谢轻婉逃过一劫并成功来到了大军之中,晚膳烤了一只野猪,说是在这山里打到的。谢轻婉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没过度推辞,既然是魏建安的一番好意,他也不好强硬拒绝。
况且,这野猪居然还挺好吃……折腾了这么一溜十三招,谢轻婉才终于到这儿,他们四个人皆是疲惫不堪,今晚得到了魏建安的款待,便也食指大动,放开了肚皮好好吃了一顿。
为了继续隐匿,他们的行踪不能被他人察觉,动静也不能太大,天一黑,便立即熄火,以免被他人察觉。
谢轻婉也很快回到了营帐之中,素雪也跟了上来。因这几十万人之中只有她们两个女眷,谁单独一个营帐都不太方便,因此两人便依旧“共居一室”,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看着谢轻婉眉头不展、心事重重的模样,素雪拉着她的手安慰着:“婉儿姐姐,你别太担心,王爷他可是大焉战神,你放心吧,他一定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明天就能回来了。”
谢轻婉笑着叹了口气,只道“但愿如此”。
之后,两人便早早睡下。只是如今两人在他人面前身份有别,素雪便不能跟谢轻婉共卧一塌了,谢轻婉睡“高榻”,而素雪睡“矮榻”。
几十万大军分为几个区域隐蔽在这山林之中,谢轻婉则跟魏建安在同一区域之中。现在的她应该很安全,只是她却依旧无法自由行动,一是因为山林之中容易迷路,二是因为这里是军营重地,她一个女子,不宜随意行动。
其实没有人限制谢轻婉的人身自由,只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