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半年多以前,魏建安的病症便已经确诊,只是,他没让任何人知道罢了,知道实情的人只有他和禄儿,他将这事情给牢牢按住,密不透风,绝不外泄。

自打从尔玛归来之后,魏建安的精神状态便一日不如一日,原本只是精力不能集中,注意力有些涣散,练武之时常常觉得精力不足,一段时间之后,他的睡眠便出现了问题。

之后开始食欲减退、兴致减退,似乎对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很快,他夜不能寐,整个人也虚弱了起来……

第一位为他来问诊的御医,便是这宫中乃至整个偆国最有名望的大夫,他也的确诊断出了魏建安的病症。

“……永宁王恐怕是患上了相思之症。”

听到这话的魏建安如遭雷劈,可却也幡然醒悟,原来,他是因为太过思念某个人,才会忧思成疾,把自己给折腾成了这样……

他没有对那位御医说出实话,却也无力否认,只是给了那位御医很多钱,再三叮嘱要替他保守秘密,那天的话,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他还第一次用极为严厉的语气对禄儿说:“今日你什么都没有听到,若是敢对他人乱说、若是有第四个人听到了这些话,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禄儿原本就对魏建安极为衷心,他不让他说的话他怎么可能会跟他人乱说?只是他却不禁为魏建安的身体担忧。

若他真得了相思病,可该怎么办?这病有办法医治吗?

相思病当然是有办法医治的,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能跟心中思念之人在一起,这病自然就不治而愈了。

可禄儿也知道,魏建安永远都不可能和他心中思念的那个人在一起,这病……怕是没发好了。

魏建安自己更是心知肚明,这病,是不治之症,无药可医,也无方可解。

其实他也不知他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爱上了那个不该爱的人,最初也许只是被她吸引了目光,忍不住想让她一直在他的视线里,想跟她说话、想看着她笑……

可人总是贪婪的,得到的越多,便奢求的便也越多。她就像是一种戒不掉的毒药,让他上了瘾,并无法自拔地越陷越深。

他当初之所以会那么狠心地责罚自己,当然也是因为她。他的妹妹差一点就杀死了她,而他却不能因她而狠下心来责罚他的妹妹,更不可能因此而憎恨他的妹妹,因此便只有狠狠地责罚自己,才能缓解他心中的自责和痛苦。

而他也料到,他为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她必然会经常来看望,他还“不得不”在荆王府多呆上一段时日。呵,何其卑鄙,何其无耻……

可于他而言,只要能多看她一眼,这一切便都值得。

在沧城之中救下她时,大概是他迄今为止最开心、最满足、最幸福的时刻,他亲手救下了她,实在是天大的好事。

至此为止,他并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

可他却还是不小心犯了错……

在军营之中,为了保护谢轻婉的周全,能靠近那个营帐的人,除了秦不归之外,只有魏建安、李冰和马婵。而那件事发生的也很偶然。

那日秦不归外出探查敌情,谢轻婉在营帐之中沐浴,素雪则去河边为谢轻婉洗衣,魏建安去找谢轻婉时,他并不知道谢轻婉在沐浴。拉开帘子之时,他不仅愣住。

虽然除了门帘,营帐里还挂了另一个帘子,可那帘子却没挂严实,留了一条缝隙,而这条缝隙便足以让魏建安可以看清营帐中的一切,而谢轻婉却看不到帘子外的他。

从未沾染过男女之事的魏建安,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自身体之内不断上涌,眼中所见之景让他血脉喷张,连呼吸都凝滞……

好在他的感官依旧敏锐,听到脚步声之时,便立即离开了那里。可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他都已经看到了。

他来到河边,望着河水之中倒映出的那张脸,他几乎不敢相信那是自己;触碰着自己发烫的皮肤,他感觉几乎要被自己的体温给烫伤。

这便是个罪恶的开始,他常常变得无法自控,控制不住地想起她、想起那日所见之景,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也是个男人,他喜欢她、爱着她,并渴望着她、想要她。

但却不能。

他只能拼命压抑着自己。

原本以为见到她的时候,他的病症也许能有所减缓,可事实却与料想相悖,他恨不得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将心中的思念和爱恋悉数倾泻……

他答应了偆国和大焉之间的婚事,不过是因为她说了她希望他娶那个女孩,也想着和她之间牵起一条纽带,也许以后能有更多的机会和理由能见到她。

最让他无法原谅自己的是,和秦汐行房事之事,他只有熄了灯,将秦汐当做是她,他才能与她欢好;若是看着秦汐,他便什么都做不了……

秦汐问过他,为什么每次两人同房的时候一定要将房间中所有的光都给熄灭,可他如何能回答她?他只能说他喜欢这样,这是他的习惯。

秦汐便信了他,因为他是她的夫君,而她深爱着他。

相思成灾,再加上自责、愧疚、难过……这些种种加在一起,终于击垮了魏建安。

唯一让他稍感慰藉的是,在他的睡眠得到改善后,他梦见了她……终于得以和他在梦中相见,这有什么不好的?魏建安便也渐渐自暴自弃了起来,长此以往,身体也每况愈下,他人也变得越来越虚弱、憔悴。

好不


状态提示:第514章 香囊之中--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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