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谢轻婉非常想知道魏芷月跟秦不归说了什么,更想知道魏芷月的请求究竟是什么,她原本就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得费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问出口。
因此,一见到秦不归进来,她一时之间竟然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个……你和她……都谈好了?”憋了半天,结果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秦不归看了看谢轻婉,竟忍不住笑了出来,反问她道:“谈什么谈好了?”
“这……我怎么知道……那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
故意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叫做“欲盖弥彰”。
秦不归也没直接告诉她,而是直接坐在了她身边,习惯性地将她的手握在他的大手之中,对她道:“其实我有一事要对你说。”
“是什么事?”看着他那副严肃的样子,谢轻婉便不禁也跟着严肃了起来,想着他这必然是有什么正经的、重要的事情要说,因此当然要严肃以待。
“因汐儿有喜,加之永宁王病倒,我与陛下商议之后,决定我亲自出使偆国,看望永宁王与汐儿,并一探究竟,又能以此昭示我大焉与偆国交好之意。”
谢轻婉听后点头道:“嗯,有道理,我觉得这样挺好,虽然今年本不需要你去偆国,但在这种时候过去,一定会对两国邦交很有好处的。”
她故作认真时的模样,格外可爱,秦不归忍不住将他的大手置于她头顶,轻笑着揉了两下,又问她道:“既然你觉得好,那你是想跟我一同出使偆国呢,还是想留在家中度过年节?”
“还用说吗,我当然是想……额,啊……”
她原本想说的是,什么“家里”、“外面”的,她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因此对她来说在哪儿都一样不是家,只有有他的地方才能被称之为“家”,可话还没说出口,却又堵在了喉头。
既然这次去偆国是特地为了探望魏建安的情况,那么,恐怕她去不太合适吧……况且,刚才魏芷月去找秦不归,十有**是跟魏建安有关。一听说她的亲哥哥病倒,她应该非常着急吧。
看着谢轻婉忽然心事重重的模样,秦不归道:“怎么了?想什么别憋在心里,对我直说便好。”
“我想的是……虽然我很想跟你一起去偆国,我很想看看汐儿大腹便便、即将为人母的模样,也想看看永宁王的身体究竟如何,可更像陪你去偆国的人,应该是侧妃吧……”
虽然她真的是不愿意替魏芷月说话,更不愿意替她着想,可情况特殊,她也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自私,这种时候,该谦让还是要谦让的。
“你想让她陪我出使偆国?”秦不归问道。
谢轻婉低着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唔……其实,不能说是我‘想’,只是觉得这一次她陪你去更合适罢了。”
她能如此考虑,着实让他感动又欣慰。这一年来,无论是心理上、精神上、为人处世之上还是其他的方方面,她的成长都颇多。她这个王妃也越来越称职,唯一让人议论的一点,便是一直未有所出。
秦不归将她揽入怀中,叹息道:“若是当真带她走,我与你可就要分开一段时日了,你舍得我吗?”
谢轻婉不禁被他这话给问的脸红不已,低下头羞怯不已地说道:“你……你又不是去很长时间,有……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再说了,你没听过那句话吗?”
“哪句?”
“就是那个……小别胜新婚……”说到关键部分,因为害羞,谢轻婉的声音顿时很小,简直细如蚊声,秦不归也没怎么听清。
“嗯?你的声音太小了,你说了什么我根本没听清,跟我有什么可害羞的?”秦不归当然也知道她容易害羞。
“就是那个……‘小别胜新婚’嘛!短暂分开一段时间,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会有好处啦!”她的声音倒是提高了不少,相应的,脸也更红了一些。
秦不归也被她这幅模样给逗得笑出了声,却还故作正经地说道:“嗯,王妃所言极是。”
“哎呀,你真是……讨厌死了!”谢轻婉朝他抡起粉拳,却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你之前是不是说过,在现代,女孩子说‘讨厌’,往往不一定是讨厌的意思,而是在说反话,也就是‘喜欢’的意思。”
“……”谢轻婉顿时有些囧,这个人,学习能力和记忆力都超出了她的意料。
“嗯,我知道你喜欢我,不必特地强调。”他还故意调侃道。
早知道就不跟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你……你少自恋了!”
“明知道说不过我,你还非要跟我说,应该如何做,我不是教过你么?下一次记住,喜欢我不必说出来,直接用行动表示便好——来,吻我。”
谢轻婉也是彻底服了他……
本来不是在好好谈正事来的吗?怎么突然之间就扯到这种事情上来了……这话题是不是拐弯拐的太大、跑偏跑得太远了点?
仔细斟酌、思考再三,秦不归还是决定此次带着魏芷月前往偆国。虽然他心中对谢轻婉一千个不舍、一万个不放心,但于情于理他这次都该带着魏芷月。
再说,分开的时间也不会很长,至多一个月而已,谢轻婉都愿意为他忍耐、等待,他还有什么犹豫、纠结的。
而魏芷月也因秦不归的这一决定而欣喜若狂,当然不仅仅因为她可以如愿以偿地见到魏建安,还因为,这是个难得跟秦不归独处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