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的冲进雨里,飘荡了一个整夜,身体虽然很是辛苦,但心里却是畅快了许多。然后偶遇那个女人,也许是她那副样子委实过于吓人,来笙缘将她领回家。

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小日子太安逸太舒服,她就不走了,打死也不走,死赖着不走。

想起那女人一脸郁结的瞄着自己的眼神,何时了就忍不住发笑——来笙缘啊,来笙缘,我就算了,以后别随便捡东西回来。

失恋虽然很受伤,但也不至于动摇到根本。离开喜欢的人,虽然很肉疼,但换来自由的呼吸,绝对不赔本。所谓的上流社会就像是外星球,气压不对,地球人站上去会一命呜呼的。

爱情诚可贵,但她一介红尘俗人,玩不来那么高端复杂的玩意儿,还是自个儿小命,价更高啊。

叮铃铃——

急促响起的铃声打断何时了的浅眠。

柔软的沙发真是舒服,真是一动也不想动,耳边的电话兀自发出刺耳的回响。

只听“嘀”的一声,悦耳的女音回荡在静谧而宽敞的客厅,“您好,我是何时了,我现在不在家,有事没事请留言,我会尽快答复。”

“了了……”那头带着笑意的声音蓦地响起,“我说你在这个城市,一没朋友二没亲,突然买电话机做什么,原来是……”顿了顿,清丽的女声拉长了声调,越发温柔,越发深情,“原来亲亲是为了我啊。”

咚的一声,何时了重心不稳,落在了地毯上。

还来不及站稳,一个健步如飞,她拿起电话,微微一笑。

没有最温柔只有更温柔,没有最情深只有更情深。

“我的当令,想出柜?人家还没准备周全,等亲亲我转了性取向,再回应达令的思慕,也不迟啊。”

沉静,听筒的那头一片沉静。

半响,那头幽幽传来,“亲亲啊,3个多小时没见,这脸部某一方面的厚度,真是越来越不可限量啊。”

将听筒夹在耳肩中间,何时了摸索着戴上腕表,闻言一笑,“那可不,谁让你发现我的真面目了呢,为了不让我的秘密被泄露,灭口我又舍不得,自然是让你死心塌地的……爱上我。”

“是么?”那头带着笑意的声音缓缓道,“为了回报亲亲的深情,我也透露一个秘密。”

秘密?何时了看了一眼时间。

5点27分,居然睡了这么久。

“什么秘密?”

高耸的摩天大楼的顶层,来笙缘坐在皮质转椅后,眉韵风雅,温润如玉,她看向墙上的时钟,嘴角慢慢扬起清浅的弧度,隐隐酒窝越发深意。

“中午忘记告诉你,2点到8点这段时间,维保公司会来修电梯。”

修电梯?何时了一愣,本能的往落地窗外瞄了一眼,也就是说她要走下30层楼梯?

“另外,舞会六点整开始,迟到的人,进不来的哦!”

听到这里,何时了再次仔细的看了一眼手腕,时针和分针清晰的告诉她。

六点三十一分整。

“亲亲啊,美味佳肴在等着你,我也在等着你,良辰美景,别让我……等太久噢!”

最后的尾音拖得妖娆又意味深长,似幸灾乐祸,又似深深关切。

嘟嘟嘟——

盲音自耳边毫不留情的传来,何时了深吸了口气,慢慢吐出。

女人心,海底针。

等抓到她,非把那针狠狠拔出来。

然后,掰弯。

之后,直接扔海里去。

这样恼怒的想着,手脚却是异常迅速的行动,穿上衬衣的同时,带上了直排轮鞋,一个箭步冲下楼。

30层的楼梯走下去是来不及的,何时了一个跃身,以扶把手为支撑点,凌空侧翻,借助踩到实地的反作用力,一个旋转,再侧翻,待到点地,又是反转侧翻。

就这样,别人眼中一向身若蒲柳的何时了,猴子一样乐此不疲的翻着跟头,从30楼到1楼,异常灵活。

眼尖的瞥到1f的字样,她稳稳落地,扶住墙壁,喘着气,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几十个侧翻小意思,关键是呈螺旋一样的翻跟头,都快变成太白金星了。

手腕抬起,5点43分,很好!

她转身向楼道外跑去,待到平地,穿上直排轮鞋,左脚往后用力,身体轻飘飘的向前滑去。刚转了个弯,双脚一点,便止住了前行。

看着眼前的尘土飞扬,何时了一口气差点呛到。

该死的女人,竟然没告诉她,人行道在修路?看着机动车道疾驰的车辆,她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连连摇头。

在机动车里滑轮,太有挑战性了,不成不成。

于是,这一天下班回家的人们,纷纷停下了脚步,驻足观望。

在车水马龙的街道边缘,一个异常灵活又快速的身影,踏着直排轮鞋,穿梭在车水马龙的人流中。

她嘴角含笑,神色明快,说不出的潇洒快意。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渐渐熄灭。

那风一样的背影,冲向辉明,滑翔在橘红耀眼的纱帘。

向着世界的尽头,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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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滑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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