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玲一怔,原来自己在兄长心里这般重要?重要到明眼人一看便知。当然,他们只当是兄妹情深,只当他是护妹狂魔,而从来不会想到这其中有着怎样的误会和不伦。
走了两百米左右,刚巧遇到陈念安过来,她正看着相机里拍的照片,想着今日又该去采访些什么。却看到顾疏玲同一个士兵过来,她立住,对她笑了笑:“顾小姐这是去哪儿?你身体好些了吗?”
两人停了下来,王广君虽然一副恭顺的模样,然而手上的力气却一增。顾疏玲也是感觉到了脉门的力道加重,也就明白他的胁迫,于是道:“嗯,好多了,现在正要去村外一下。”
陈念安见一个士兵同顾疏玲靠得那么紧,还这么亲密的搀扶着她,心里突然想起,若是顾少帅看到了这一幕会不会吃醋?毕竟自家的好白菜妹妹被猪给拱了。
于是,陈念安收起相机道:“我来送你过去吧。”
说着就要伸手去扶,然而,顾疏玲却在王广君的胁迫下后退一步,然后道:“不必了,不劳烦念安了。”说着就擦身而过。
陈念安觉得有些奇怪,果然是军阀家的女子啊,除却昏睡时候的温柔,其他时候都是冷漠且疏离的,颇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就在擦身而过的时候,陈念安心头一动,猛然察觉到了什么,然而去看顾疏玲的眼睛时却又瞧不见什么异常,只当是自己疑心太重了。
看着两个人向外边走去,陈念安摸着腮帮子喃喃自语:“她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陈念安突然明白自己心里的不对劲来源于哪里,是称呼,是顾疏玲对她的称呼!她叫的是念安。
按理说,她们并没有熟到可以互称名字的程度,以顾疏玲那种淡漠的态度,也应该是称呼她为陈记者,而不是念安。
这不是脱口而出有口无心,而是故意为之,她是在传递某种消息。
陈念安突然明白了,顾疏玲是被挟持了!
想到这里,她加快了步伐,就要朝里边跑去,她晓得,只有顾家的亲兵才能救人。
可是,没有跑两步,就听到破空之声传来,陈念安一个趔趄,一头栽倒在地,徒留下一声哎呀。
而另一边,王广君手里抓着一个弹弓,对准陈念安的方向。
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放弃对顾疏玲的控制。
看着陈念安一下子栽倒在地,顾疏玲眉头皱起,淡淡的道:“你出手太重了,她只是一个记者而已。”
“她是个闲不住的女人,疑心太重,多管闲事,”王广君看了一眼顾疏玲,道,“你也安分一点,如果你不想更多的人因为你而死的话。”
顾疏玲不说话,但脚步还是随着他一起走。
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了喝止声:“站住!”
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谁,便是守在门口的那两个亲兵,他们手里端着枪,对着王广君,愤怒而厉声叫道:“放开大小姐!”
王广君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挟持着顾疏玲转过身来,整个身子都藏在她身后,但是手指却分别扼住她的脖子和手腕。
原来亲兵发现里面没有动静,觉得有异,所以进屋去看,却发现大小姐连同王广君都不见了踪影。这总不可能是两个人聊着聊着聊起劲儿了,所以出去吃茶喝酒了吧?亲兵也不笨,自然是知道出了事了,连忙找了出来。
这一路过来,本来没有看见踪迹的,却听见一个破空声和一声沉闷的哎呀,他们便立即奔了过来。一眼便瞧见陈记者已经倒在地上了不知生死了,而不远处王广君却挟持着大小姐的。于是,他们立即拔枪喝止,势必要救下大小姐。
其实,他们的行为略显冲动。就这样莽撞的喝止,如果惹怒了凶徒,让王广君觉得无路可逃非要拼个鱼死网破的话,那么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就是顾疏玲。
然而,王广君也是忌惮顾淮深的,他知道如果伤了手中的这个女人会有怎样的下场。可是,如果真的把他逼到了绝路上,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死死的制住顾疏玲,大声道:“不想她死的话就滚开!”
亲兵有些为难,但碍于大小姐的安危,只能象征性的退了两步。
这时,王广君又道:“给我备车!”
这种地方,他想要靠着两条腿跑掉,自然是很难的。所以,他要求一辆汽车,只要他逃出梁家巷,就会摆脱追捕,到时候随便潜到哪里都可以。
这里的动静已经引来了更多的人,就在这样的僵持里,居然连沈夜白也到了现场。他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落在凶徒手里,突然觉得,人生啊世事无常,前不久她还以一个女将军的姿态出现威风凛凛的,而现在,却在他人手里生死难料。
面对王广君的要求,沈夜白急道:“好,我们这就给你备车,你别伤害她。”
他不是一个因为自己的私利而非要置人于死地的人,即使顾疏玲是他和阿秀在一起的最大的阻碍。但是,离婚就好了,没必要死人。
他又是一个学生,善良热心,当然,空有一腔热血也是事实。他不愿见血,也不想自己认识的人就这样死了。就像七月十五的那一夜,他看见文竹倒在血泊里,内心别提多震撼了,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