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多虑了,此事叔宝昨夜已告知与我,叔宝能得王爷赏识,是他的造化才是。”
得到秦母谅解,杨林随即起身,朝身后道:“芳儿,即刻传令,今日乃十三太保生母寿辰,登州府将士当同享此吉日,全军开酒庆贺。”说完又转向身边另一人道:“唐大人,老夫人既已同意我收叔宝为义子,此宴便也算是本王家宴,本王理当在此陪奉宾客,城中防务就暂且交于你主持。”
“是!王爷!卑职领命!”唐壁无奈,只得领命而去。本来他就是请杨林来捉拿响马的,只不过由于他拦截的那封书信上,并未写明响马们于何地聚集,所以时至现在,他虽然知道今日响马要聚集济南府,却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响马的踪迹,他也不好意思再劳烦杨林。
白天的喧嚣终于过去,卯时时分,贾柳楼内十八寨寨主依照徐世绩的吩咐,分作不同批次前往秦家为秦母献礼祝寿,怕的就是一起去目标太大,引人注目。众人依次向秦母问安之后,秦琼原本是要带众人回贾柳楼畅饮,却发现十八寨寨主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已与往日有所不同,好像所有人都在刻意回避着他。这让秦琼心里十分不悦,遂问向单雄信道:“单庄主,可是秦琼怠慢了各位兄弟,你们为何对我如此疏远?”
单雄信迟疑了一下,拉着秦琼走到远处说道:“叔宝,非是众兄弟有意疏远你,昔日你为济南府捕快,身份微末,所行之事于我们十八寨而言,也无太大威胁,可现在,你是杨林的十三太保,倘若有一日杨林要对付我们,我们该如何相对?”
“这……”秦琼这才意识到这一点。十八寨于百姓而言是急公好义的好汉,可于朝廷而言,却是绿林响马,长此以往,冲突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单雄信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杨林是他的杀父仇人,就算他现在可以不杀他,但是要他继续认贼作父,他绝对做不到!
“单庄主,叔宝做这十三太保,也是阴差阳错……”秦琼刚说到这里,单雄信便又开口打断了他:“但无论如何,你现在确实是杨家的十三太保。而我也与众兄弟在贾柳楼也商量过了,今日伯母寿宴之后,我们便从此分道扬镳,你走你的路,我们过我们的桥,从此再无瓜葛。”
“单庄主,叔宝与众兄弟多年交好,绝不会与你们为敌!”急欲说明与杨林的关系,这是两人身后又走来徐世绩的身影。“秦兄啊!非是贫道不信你,贫道有一故友,此人你也认识,他曾言说大隋国运已衰,分崩只在朝夕之间。试想如此国运之下,十八寨岂会不与朝廷冲突?远的不说,单说尤俊达劫皇纲一事,若非民情所迫,尤俊达又怎会冒险去劫靠山王的皇纲。还有,听闻秦兄前日去过一趟洛阳,不知可曾见到怪异之事?”
“怪异之事?徐道长是指何事?”秦琼想了想,他押送皇纲去洛阳,好像除了西北风之事,并未遇到什么怪事。
“洛阳西北大风。如今盛夏,本值东南风季,何以会起西北之风?无非是上天示警啊!前日单庄主他们来此时路过洛阳,听闻当今圣上南巡返回时,竟是以两岸百姓为纤夫,将龙船拉回洛阳的,如此无道之举,民心何安?天下何安呐!”徐世绩感叹道,单雄信与秦琼闻言也叹惋不已。单雄信所叹,是为自己虽然统领黄河十八寨,但终究也不过只能救济一方,无法兼济天下疾苦之人;秦琼则是感叹自己若是继续在杨林帐下做事,倘若有一日也要去做这种事,无疑是助纣为虐。
三人各有所思时,尤俊达走了过来,刚到跟前就急忙说道:“单大哥,秦兄,我大哥程咬金没来拜寿!”
“什么!”徐世绩一听,当即警觉。眼下济南府官兵众多,又有杨林坐阵,倘若程咬金是被官兵抓了,那这里的所有人都将有危险!而事实上,程咬金虽然还没有被抓,但也离被抓不远了,因为他正在城东与靠山王杨林对战。
至于程咬金会遇上杨林的原因,则是他不满意尤俊达的行为,因为在他眼里,尤俊达为秦母所准备的贺礼只是代表汝南庄的,而秦琼是他的干哥哥,秦母也就是他干娘,他作为干儿子应该另备一份礼祝寿,可是又被尤俊达屡次推脱不允,所以他就趁着众人分散去秦家祝寿的时候,来到了城东劫道。而此时的杨林,因为唐壁并没有抓到响马,在将唐壁痛斥一番后,也正率兵回转登州,刚好遇上劫道的程咬金。两方一照面,罗芳薛亮立马认出了程咬金正是劫皇纲的程达,杨林自然不肯放过,当即抄起囚龙棒就打了过去。程咬金也不肯示弱,一声“掏耳朵”喊出来,也一斧劈了过去。
杨林见斧子劈来,判断出如不变招,必定是程达伤而自己死,当即将捅出的囚龙棒抽回,竖着横插在身侧,但听砰的一声,宣花斧劈砍在囚龙棒之上,杨林却巍然不动。
“小鬼剔牙!”程咬金又忙拉回斧头,以斧柄直捣杨林面门却被杨林侧头躲过。
“劈脑袋!”又是一斧子劈出,杨林连忙向后一闪,又给躲了过去。
“捎带脚!”程咬金三斧过后,见杨林以将正面朝向斧刃,又将宣花斧回劈。杨林因为囚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