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连后退,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不成想背却撞到了一个人,回头看时,差点儿吓晕了过去。
不知何时,陈郝已经从死人床上怕了下来,此时看向我的眼神儿不但冰冷异常,甚至还带着浓烈的仇怨。
不等我反应过来,不等我晕倒过去,脖子就已经被身前的男人死死地钳住,我开始窒息,渐渐地愈发呼吸困难。
被男人大力地抵在冰冷的大理石墙壁上,双脚离地,生死的感觉在此时突然有了明显的交界点儿,而我正濒临在这个交界点上,生不得,。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方才看清了斗篷下那张曾一度看不清的面容来,虽然惨白到过分的一张脸,但却仍棱角分明,十分英俊。
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我却意识到了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那就是医院闹鬼,当真不是开玩笑的。
我这个打小接受过的教育便是无鬼神只有科学一论的人来说,今天当真是晴天霹雳,让我对这个世界重新洗牌。
男人看着我突然勾起了一道邪魅的笑意来,阴森低沉的声音冰冷着传至我的耳边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不到我元洪也有手刃仇人的一天。”
我恐惧不已,窒息不已,连连抬手拍打着男人的胳膊,只觉冰凉至极,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拼命从嗓子眼儿挤出一个字儿来,“放开我!找找错人了!”
男人果然在这之后眸子一松,手上的力道明显小的下来,但我仍然悬在半空之中扑棱着腿儿。
“你说什么!”
男人恶狠狠看向我,就像急诊室五十多岁的张医生,看着不还他钱的泌尿科的陈大夫一样。
“我说你认错人了……我可没欠你钱!”
男人却在这时大手一松,突然间没了支撑力的我,就像伽利略的小球一般,直直往大理石地板上摔去。
黑影始终笼罩在身上,我惧怕到瑟瑟发抖,但本能那强烈的求生欲却让我突然大胆了起来。
鬼也见过了,会说话的鬼虽然是头一次见,但作为医生一个,每天争分夺秒地救人,身后的影子 都正直,凭什么就怕鬼了!
“那你不怕我?”
男人的面孔笼罩在黑色连帽之下,我又是揉脖子,又是揉屁股地从地上狼狈爬起来,上下牙床没出息地打着架,“是人是鬼抱上名号来!”
空气瞬间凝固了起来,随即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地府鬼王得力助手元洪,今天是索你命来了!”
我惊讶到说不出话来,“我一没杀人,二不伤天害理,凭什么要了我的命!”
“废话少说!”
鬼男人是个利索人,直接上前掐住我已经红肿了起来的脖子,再次将我抵在墙壁上,“八年前的事情你敢说不是你一手策划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谁也逃脱不了!”
再次的窒息感袭来,我已经没了多少挣扎的力气,眼看着恐惧再次击败了我,人生的走马灯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命运的不公。
痛苦难捱,身体开始抽蓄起来,止不住的颤抖,偶尔的温暖袭遍全身,我身为一个医生,我知道这正是面临真正死亡之时的感觉,至少书上是这么写着的。
“闵虹,你在干什么?”
突然的一道惊奇声音,打断了诡异压抑的气氛,苍言一脸狐疑地站在走廊入口处,身后跟着几位实习生,大家面面相觑,似乎看不到我面前正在杀我的鬼男人。
求生意识突然在这个时候被点燃,我从死亡的灰烬中重新挣扎出来,“救我,救救我……”
听到我模糊的话,苍言愣了几秒,突然朝我跑过来,并大吼身后的实习生原地待命。
鬼男人将苍白的面容从斗篷下露了出来,一双冰冷凌厉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我,“闵虹,你是逃不了一死的,今天不死那就今晚,今晚不成那就明晚。”
苍言在这个跑到身边,我也感到了一种解脱,鬼男人突然离开,我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余光却瞥到不远处的陈郝面容苍白到可怕,笑眯眯的眼睛却让我心生忌惮。
苍言似乎看不到陈郝的存在,一心都在我身上,一个劲儿地问我怎么了,又哪里不舒服。
平静舒缓过来的我,第一反应便是从地上站起来,拉着苍言离开了b3层太平间。
终有一天我却躺在了顺江医院的病床上,不是因为工作的过度劳累,而是荒唐到被鬼吓到了。
中午刚过,整个人便突然烧了起来,苍言一时不停地围着我的病床转,像个不倒翁一样,时刻关注着我的体温变化,甚至用上了心电仪。
我被烧得迷迷糊糊,觉得苍言真是有些担忧过重了,但我的意识也确实在慢慢模糊着,本以为是个小小的感冒发烧,不成想在我意识还残存之际,却被一群同事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身体似乎正在分崩离析了,甚至莫名地有种躯体被撕裂般的痛感,但却是隐约感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觉得自己住在一个躯壳内,而且直觉告诉我躯壳内似乎还有一个人。
这种感觉在我看来持续了很长很长时间,直到耳边传来一种持续的空洞声音之时,我才慢慢的意识到,幽幽看去却只是一片漆黑,好容易睁开了眼睛,看到的仍旧是苍言那张苍白却又一脸担忧的面容。
苍言见我醒来,额上的眉头很明显地舒展开来,紧接着李歆瑶的脸便放大在我眼前,我心里一疑惑,又一惊醒,想开口骂他俩几句,却发现自己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