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拂着急,说又说不通,气得冲它直吼,她吼它一句,它便也回吼她一句,一人一兽在洞里吵得好不热闹,到后面她越吼声音越大,它在她的眼泪中声音越吼越小……
最后它终于同意她出洞穴,不过它也要跟着,并且只能在洞穴附近。
它伤势未好,容拂本不想让它出去,怕它箭伤加重,但它气急败坏地不肯,便只好让它跟着。
她将套子放好,又放了几个果子,藤条的另一头她紧紧攥在手里。大雪之后难以觅食,野鸡又颇蠢,没过多久,便有野鸡过来啄果子,结果她一紧张,藤条扯早了,野鸡一吓,扑腾着就飞了。
它似乎这才明白她折腾了这么久要做什么,于是等第二只野鸡过来时,还未等她动手,它突然跃起,一口就咬住了野鸡的脖颈,那野鸡扑腾了两下,不动了。
容拂:“……”
最后带回去的野鸡有六只,其中有一只是她套住的……
好歹她也套到了一只,晚上特地将那只烤了,扯下一个鸡腿递到猔嘴边,它也没拒绝。
如此过了几天,它精神才略好些。这日,它带着容拂出去狩猎,路过一处山坳时,它忽然停下来,容拂见它盯着一棵巨大的银杏树后,便也看过去,因离得远,只能看到树后有一个黑色的身影。
她犹豫了片刻,慢慢朝着银杏树走过去,是一个男人,似乎受了伤,一直昏迷不醒,他身上穿着青布衣袍,外面还披着一个半旧的狼皮夹袄,手边有一把长刀。
自从上次太子一事之后,猔对这种人形物体便颇为警惕及嫌恶,它只看了一眼,便催促她回洞穴。
她非圣人,但这般见死不救,心里还是很有负罪感。
她走过去查看他的情况,发现他腿似乎被什么咬伤了,鲜血凝在衣袍上,暗红一片。
猔有些不耐烦,她再三纠结,最后还是决定把他带回洞穴。
他的伤不算严重,大概是因为伤在了腿上,无法及时出山,所以连伤带冻的昏倒了。
晚上容拂想吃烤栗子,如今天寒地冻,栗子自然是没有的,但凡事总有例外,有一部分幸运栗因树枝被风吹断埋在了荒草下而得以保存,前两日猔遇到便拖回来一些,容拂吃没了,今日便缠着它要,她连说带比划,它听明白了,但是假装没听懂,眯眼装睡,一动不动。
容拂抱着它撒娇耍赖,它就趁机将她上襦撩开,摸她小肚皮,软软暖暖的,容拂将它爪子拿开,它就再趁机摸上去,颇有些流连不思蜀之意。而且它也并不老实,摸小肚皮一个地方摸久了,便想着向下或者往上,容拂红着脸吼它,它如今脸皮也厚多了,被吼也不在意。
次日容拂来了小日子,身上懒懒的不愿动,它对那味道敏感,在她身上闻来闻去,被她一脚蹬到头上。它似乎也意识到了,每当她身上有这股味道时M獯嗳酢
这次来月事倒比之前好了许多,但小腹还是酸痛不已,容拂便没有跟它一起出去,在它耳畔哼哼唧唧半天让它寻栗子带回来。
它出去不久,容拂闭着眼睛昏昏胀胀地睡了过去,火堆旁忽传来细微的动静。
那个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