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休越发好奇,却也知道当年菟丘被杀的真相将要浮出水面,有些激动。
“难道的浮戏山的人杀了菟丘?”
银灵子点头,“没错,确实是浮戏山蛇谷的杀手们杀了菟丘。”
帝休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心念急转,原来当年不是帝屋杀了人,二弟很快就可以放出来了,而且这事跟少室山无关,是浮戏山的错。
俗话说,有人欢喜有人愁,帝休倒是欣喜了,却未发现身边坐着的嘉荣夫人脸色惨白,嘴唇紧咬,神情惨淡。
荷花偷偷看她一眼,脸上带着决绝,好像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银灵子也不再卖关子,说出了实情,荷花买凶杀人是板上钉钉的事。
帝休听完之后,刚刚还身处云端,瞬间又坠到了地狱。
“亮魔兽大人,你刚刚说什么?是荷花让蛇谷杀手细辛去杀菟丘的?”
银灵子点点头,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说到底,菟丘之死,还是因为少室山,逃不掉的。
帝休胸膛起伏,下颌崩成一条直线,看向荷花的时候,双目赤红,那眼神能把人吃了。
“荷花,真是你干的?你为何要这么做?菟丘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让人杀了她?还嫁祸给二弟!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荷花趴在地上,身形颤抖,哽哽咽咽地哭着,却不再开口说话。
银灵子见她如此,轻嗤一声。
“五年前,菟丘成亲的前一日,是你跑去思过崖,放走了帝屋,就是要让他引出菟丘,好对她下手对不对?”
荷花闻言,仿佛被人当众揭了伤疤,越发哽咽不能言。
帝休却好似被点燃了心口的炸药,砰的一声就炸了,右手伸出,一截木质短剑朝她的身上袭去。
“小小奴婢,竟如此胆大妄为,该死!”
短剑将要戳进荷花皮肉中时,却被一根藤条缠住了,硬生生拽向了一旁。
帝休转头看向身边之人,怒不可遏。
“嘉荣,你刚刚莫不是没听到亮魔兽大人话?这种奴婢,你还留着她做什么!竟敢陷害二弟,害死菟丘,使得少室山成为清绝谷的头号敌人!
当年应龙大人一怒,降雨淹了少室山,你知道当时死了多少未化形的灵植吗?让我们元气大伤,你难道都忘了吗?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嘉荣夫人手腕一翻,收回长藤,满面痛苦地看着他。
“我怎么会忘记,可是夫君,荷花一直跟在我身边,我相信她不是这种人。”
银灵子看着她面上真切的神情,心里都要为她鼓掌了,怎么能演的这么逼真呢,好像真的不是她指使的一样。
“嘉荣夫人这话说的过于武断了吧?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她不会做出这种事?倘若真不是她做的,为何不反驳?她都已经默认了,不是吗?
我其实也很好奇,荷花与菟丘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她,难道不是为了你吗?当初你与大当家的青梅竹马,却被菟丘横插一脚,当然其中有误会,她只是把二当家的错认成了大当家的而已。
其中的误会没人知道,大家只知道你很委屈,不能做堂堂正正的夫人,却要做个小妾,而荷花是你的心腹,她见你被欺负,能不恨菟丘吗?!
这样算起来,荷花与菟丘并非无冤无仇,她痛恨菟丘抢了你的夫君!”
说到这里,转头看向荷花,一手掐住她的下巴,步步紧逼。
“荷花,我说的是与不是?你痛恨菟丘抢了你主子的夫君,所以买凶杀人,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掉她,是不是?”
荷花想起当年之事,心头一痛,看向银灵子赤红的双目时,眼神突然变得涣散,神智昏聩,不知自己在干什么,只想顺着她的话,说出憋在心里五年的话。
“是!是我让人杀了她!难道她不该死吗?仗着身份高贵,就可以肆意破坏他人的感情吗?她凭什么!大当家的爱的是主子,又不是她!凭什么要娶她,却让主子做小!”
银灵子听到这番话,嘴角一勾,放开了她的下颌,收回了视线。
“大家都听到了吧,她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荷花离开她的视线,才恍然回过神来,吓得眼神一缩,眼里满是恐惧,指着银灵子大吼。
“你对我做了什么?!”
银灵子双手一摊,无奈地耸耸肩。
“我能做什么,不过是让你说出心里话而已。”
帝休已经彻底震怒了,却又带着一分不可置信,他看着嘉荣夫人,攥紧她的手,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知道这件事吗?”
嘉荣夫人脸色煞白,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梨花带雨,让人心生怜惜。
“夫君,我的手好痛,你先放开。”
帝休像是暴走的猛兽,目光幽深地攫住她。
“我问你,当年之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一想到自己被蒙在鼓里这么些年,明明是自己的枕边人,却这般算计,实在令人心寒。
嘉荣夫人泪盈于睫,不住地摇头。
“夫君,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难道不相信我吗?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了,我怎会在乎一个位分?若真是这样,当年一开始我便不会同意!”
帝休被她坚定的眼神,还有不断滴落的眼泪打败了,慢慢地松开手。
银灵子眉头微皱,心里一咯噔,难道嘉荣夫人真不知道这事?可荷花的神色不像是假的,她刚刚频频看向嘉荣夫人,分明就是意有所指!
她脑子转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