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木点头道:“原来如此。”
李察哥思索着说:“杨志是我大夏的另一个隐患,这个人手段层出不穷,将来能灭我大夏者,一定就是这个人。”
曹子木愕然地看着李察哥,他没想到李察哥如此地悲观;李察哥有些伤感地说:“大夏最多还有两次大决战的机会,子木,你认为在杨志那种天上飞的气球面前,我们有打胜仗的机会吗?假如以后这样的气球飞到灵州上空,扔下几十颗霹雳雷,你认为成里的这些官员还有打下去的勇气吗?”
极乐堂还是起作用的,在庆州决战后不久,就弄清楚那种飞的东西叫热气球,和霹雳雷一样,都是杨志发明的武器;曹子木按照李察哥的描述一想,额头上顿时冒出了汗,忙不迭地说:“王爷,这事假设不得。”
李察哥目光猛然收缩:“下一次,要是和定北军决战,我一定要去亲自会会这个杨志,不管如何,我都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能耐,还有多少能颠覆我认识的手段?说实话,我不想出现这样的局面,如果赵楷真的能按照信上这么做,在我有生之年,我都希望宋夏和平。”
曹子木听懂了李察哥的腹语,他是同意按照赵楷的条件与大宋议和的,曹子木由衷地说:“王爷为了大夏,是毫无保留。”
“想保留也保留不起来,”李察哥轻笑道:“我们要做的是,不能在接受赵楷条件的时候,让大夏人绝了念想;赵楷和杨志虽然年轻,终究是会死的,三十年、五十年,大夏必须熬下去,熬到两人不在的那一天。子木,你比我年轻,将来终会大用,要记住这一点,不要轻启战端,不要白白浪费实力。”
曹子木没想到自己被李察哥这样看好,竟然和杨志这样的英雄豪杰相提并论,无可奈何地说:“王爷,我已经离开朝堂太久了。”
李察哥霍地抬头,盯着曹子木说:“现在大夏东边的门户洞开,我们必须通过贸易来争得一席之地,朝堂上的那些人不行,你做了十几年商人,反而在这方面比他们更加有优势。你应该明白,不管我西夏军如何气势如虹,但是遇到天上飞的那种气球,积攒起来的士气会在瞬间化为乌有,你就一个任务,想办法弄清楚怎么造这种气球,要不然就搞明白如何摧毁他。我会在财政上支持你,让你和杨志顺利地做起生意,赢得他的信任。”
曹子木没想到是这样艰巨的任务,试探着问:“极乐堂的人呢?”
“他们也在进行,但是这些人终究不是我们皇族宗室,到了必要的时候,恐怕还是会被利益所驱使。”李察哥淡淡地说:“如果你不是党项人,而是像任得敬那样的宗室,我也不会把这样的任务交给你,免得最后大家一起完蛋。”读读
据曹子木所知,眼前的这位晋王李察哥和任得敬打得火热,对于任得敬的贿赂是来者不拒,两人就差称兄道弟了,没想到李察哥对任得敬的戒心这么大;曹子木猛然想起那个所谓的谣言,变色道:“难道定北军泄露出来的是真的?”
李察哥苦笑道:“我不知道,杨志这一手玩的漂亮,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我们不敢赌下去,但是就算原本没有这件事,你敢断定,现在任得敬心里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吗?上兵伐谋,杨志给我们上了一课。”
曹子木斟酌着说:“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离间杨志和太原的关系?”
李察哥摇头说:“现在不是实施的时候,当时若不是我军大败,上上下下都想找替罪羊,任得敬这件事处置起来就不会如此着急,有时间去分析;除非你在以后的生意里搜集杨志的罪证,否则很难说出一个让人相信的谎言。我要提醒你,这么做会给你带来危险。”
曹子木不以为然地说:“用不着大费周章,我们可以在汴梁下手,杨志让我带来宥州的公函,希望两国谈判;我们大可以置之不理,出国书要求到润州谈判,然后在汴梁、润州散步谣言,看能不能把杨志调走。”
李察哥忍不住在屋内走了几个来回,斟酌着说:“这件事不能冒险,我会和国主说,但是隐藏你的名字,免得被有心人发现出卖;到润州离间的作用不大,不过可以试试,让朝廷的使节来做这件事。以后,你不要和我联系,我会安排悟儿思齐来照应你,他即将出任灵州的统军,照应你也方便一点。”
曹子木唯有点头,既然不愿意看着党项族沉沦,那么就需要拼命到底;曹子木把杨志托付的公文交给李察哥说:“可不可以在谈判中做点文章,让大宋的官员到兴州来?”
“无需节外生枝。”李察哥问清楚杨志说的部分细节,果断地掐灭曹子木的念头:“对方不是傻子,况且我们现在需要谈判,我这就进宫,你回家等我。”
宫里的局面比李察哥想像的要糟糕,不是因为大宋大军压境,而是因为主战和主和的纷争。宋军在宥州停滞不前,让西夏君臣看到了对方的力量有限,而横山那边的消息,让夏仁宗心如刀绞;是人都明白横山在未来一段时间是顶不住定北军攻击的,放弃横山只是迟早的问题,最关键的是能不能体现那处战场的价值。
以任得敬为首的主战派还是想掌控局势,建议趁这个时机从西边和北边调集二十万大军,到了开春给杨志雷霆一击;杨志的嫡系再能打,不过十万之众,大不了避开就是。但是**公济变成了主和的一派,认为这样的灭国之战不在于一场两场的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