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八四个人的脸色大变,他们都是一流的高手,一般的情况压根吓不到他们,可是眼下真的让赵缨络吓住了;完颜餮骨三个人可是极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就是金国也没有几个人认识他们,一路过来他们没有隐藏身形,就是不担心被人认出来,可是现在赵缨络一个不涉足江湖的公主,把四个人的老底说得一点都不差。
他们不知道是一路过来泄露了行踪,还是金国那边出了差错;不过四个人到底是高手,瞬间就恢复了平常,都想到金枝玉叶的赵缨络肯定不会知道这些,恐怕是院子里还没有现身的某个人说的。原本以为自己是捕猎的猎物,没想到转眼间变成掉进陷阱的野兽,熊王白发飘动,黝黑的脸膛露出一丝笑容道:“公主果然见多识广,只是我们到了,自然不会不出手就回去,有什么高人一起喊出来吧,是骡子是马,溜溜就知道了。”
熊王的话音未落,路边的假山和竹林同时有了变化,王老志、苦道人、公孙胜三人走了出来,敖德的身影也出现在四人背后的篱笆门边,王老志看着金八叹了口气说:“八爷,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走吧,就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走,金八只感觉自己满嘴的苦涩,要是这样走了,自己在金国的家人下场可想而知;就算他活着回去,完颜餮骨三人要是死了,金国怎么会饶了他和他的家人;金八不知道吴乞买有没有暗地里安排人跟踪着自己,到了这个年纪他自己可以死,但是家人不能出意外。金八朝王老志拱拱手说:“王老,多谢这些年你们对我和元狄的照顾,生死由命,都到了这一步,我也没脸再回头。”
王老志点点头说:“有的时候,各为其主,大家都不用客气,动手吧。”
刺杀是战争的一部分,王老志等人也没打算遵守什么江湖规矩,以多胜少也好,只要最后的结果满意,什么都没有关系。所有人都扑向对方,各自寻找对手;熊王主动拦住了王老志,他不知道这个小院内还有多少埋伏,但是有机会与顶尖的高手决战,本身就是一种机遇。
熊王如此高大的身材,使用的竟然是一柄细长的软剑,在熊王的真气灌注下,软剑走的是五行的路子,伴随着熊王的脚步变化无穷;王老志凝视着剑尖在空中的轨迹,脸上忽然变得全无表情,就在熊王剑光大盛的一霎那,王老志一拳打在半空中,剑光顿时消失,熊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王老志早已算准了熊王的剑会往哪里变化,等的就是熊王真气无法撤回的这一刻,熊王的每一个细节早已在他计算之中,干净利落的一击;王老志并没有追,只是冷冷地盯着熊王,熊王变得更加慎重,握剑的手青筋暴露。哪怕知道对手是一个硬骨头,自己差了半筹,熊王也没有罢手的打算;金国这次来秦州可不是自己一个人,作为辽东武林的宗师级人物,熊王无论如何不能抛弃同伴。
熊王发出一声怒吼,再度冲向王老志,掌中的剑越发轻灵;王老志还是不急不躁,每到关键时刻一拳打退熊王的进攻,看似防守,实际上已经把握了场上的主动权。两人攻守了十多招,王老志突然进了一步,不可思议地闯过了熊王的剑网,一拳打在熊王的胸口,随即一脚把熊王
熊王骨骼全断,躺在地上怒喝道:“为什么,你怎么做到的?”
熊王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着对命运的不甘心,王老志淡淡地说:“你不应该练这种剑法,你的身材与剑法天生的就不配套,所以你花了无数的心血,能够成为一代宗师,但是真的面对强手的时候,剑招上的破绽就会被人看出来。”
熊王恨恨地拍了一下地面,到死也没有把眼睛闭上;很快,公主府的战事结束,完颜餮骨被苦道人和公孙胜联手杀死,公孙庶被杨介的金针和敖德的修罗刀所伤。一直被霍四究缠着的金八没有给赵缨络劝说的机会,直接一掌拍在自己头上自杀身亡;反倒是跌坐在地上的公孙庶,望着走近的苦道人说:“我们见过,你原来在黄龙府,后来去了辽阳府做仵作,你到底是谁?”
苦道人点头说:“公孙兄真的是目光如炬,我是苦道人。”
“杨志的师傅?难怪……”公孙庶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说:“既然你熟悉辽东的情况,我们可以谈谈,我们三个人曾经负责看管阿骨打父子,其实我们没有这个能力,一代雄主手下不乏死士和高手,阿骨打父子真要想杀出来不是没有可能。阿骨打没走,是想看看吴乞买是不是比自己做得更好。”
苦道人点头说:“阿骨打不仅是遵守与李世宁的承诺,更是认识到汉化才能控制燕云甚至河北等地;吴乞买哪怕采取一些措施,依旧是权宜之计,迟早会有反复,后来杀了李士宁,防范不错和尚就是一个例子。”
公孙庶笑道:“可惜我们是在这样一个场合见面,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不是完颜部的人,我是虎水族人,只不过和阿骨打是师兄弟,囚禁他,也算报了虎水一族被灭族的仇恨。杨志将我师傅活离罕的遗物送回辽东,也算是对我有恩,我没有传人,就把我的遗物都送给缨络公主吧。”
公孙庶说完,猛咳了几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苦道人劝道:“公孙兄,你未必会死,既然没有家小,不需要像金八那样,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公孙庶发出一阵狼嚎般的笑声:“苦道人,你还要我怎么,做一个废人?还是养好伤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