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一声惨叫,百悔在西北角现出身形,已然身负重伤;那个毁容的僧人狞笑着握着手中的一个铜棒:“百悔,你也有今。”
百悔盯着对方半,猛然叫道:“你是夔离二,那次你没有死,你怎么找到我的?”
夔离二冷笑道:“你以为那次我们死绝了,可是我被一个僧人救了,在两以后醒来,原本我没指望能找到你们,只是想在中原过下半生,谁曾想老待我不薄,我看见了明二姐,跟来了应州。四个月后,你自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明白,当年兴安岭第一风媒,为何也变成僧人;但是我明白,道就是这样循环的。”
兴安岭第一风媒,沙净和黑乐异口同声问百悔:“你是桦林收鹰客?”
桦林收鹰客专门在兴安岭附近的城市出现,出卖种种情报给辽国的官府和需要的豪客,可是辽金开战以后就销声匿迹;百悔惨笑一声:“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破的,数年心血毁于一旦,杨志,我可以死,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去动明二。”
杨志笑道:“百悔,做生意总要有交换,你既然是风媒,总应该懂得拿消息交换的规矩,三个消息,我不追问那个什么明二姑娘。但若是她日后像你一样参与不该参与的事,那就怨不得我。”
“当然,杨志,你是周侗、张载、王老志的弟子,我相信你。”百悔眼中目光一变,充满自信地:“我负责联系奚人,要在应州做一件大事。”
杨志摆手:“第二个问题,你是银几的手下?”
杨志如此遵守承诺,百悔回答以后都不细问,让雄寺的僧人暗暗折服,大人物就是不一样;百悔不可思议地看着杨志,就像在看一个怪物,咬着牙:“银七,不要问我银七的情况,我不会告诉你。”
杨志点零头:“你学的是倭国剑法,却在兴安岭讨生活,并且看上去象中原人,只能师傅教得好,莫非银七就是你的师傅,他在辽国和大宋都应该有一个江湖身份,武功怪异,差不多没人看见过他杀人,最合适的身份莫过于杀手。为了自由行动,就不能藏身于任何组织,那么就是独来独往的。足够了,我问你,谁送你来应州的?”
一旁的黑乐愕然道:“难道不是银七?”
沙净淡淡地:“不会是银七,雄寺大部分的前辈都跟着佛难陀投奔了金国,银七公开的身份一定是辽国的武林前辈,一旦在雄寺出现,保不齐会被寺内的僧人抓住送给金人去邀功请赏。而银七是潜伏的人,第一准则就是不冒险,他怎么会亲自出面,安排一个暗桩安全得多。只不过暗桩只能通知,大部分不知道参加什么行动,所以到金城一定有一个接应的人。”
黑乐摇了摇头:“太复杂。”
百悔正在犹豫,突然看见空一亮,三朵硕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宛如流星雨闪烁明灭,百悔脸色顿时变得轻快,哈哈笑道:“杨志,我告诉你,是洪日荣,你以为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是真心跟随你,契丹男儿,怎能屈居汉狗门下;在你走以后,洪日荣加入了燕云殿,看见烟花没有,我们的人动手了,杨志,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百悔完咬舌自尽,群僧愕然,沙净突然一指点在黑乐的后心,从黑乐两只袖子里搜出两筒带有机关的暴雨钉;黑乐身形不能动弹,还是能话的,咬着牙:“沙净,你这个懦夫。”
沙净宣了声佛号:“黑乐,你们错了,耶律延禧要是真的有雄心壮志,何必放弃漠西四州和数万军民,跑到金城这座孤城来做什么大事。漠西四州背靠西夏,和辽国的三千里故土,难道不比金城好,黑乐,醒醒吧,给你们出这个主意的一定是金国的奸细,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杨志上前废了黑乐的武功,回头朝沙净点点头:“你自己珍重,我走了。”
一个声音从寺外传了进来:“杨志,你还走得了吗?”
金八和云青逍从寺门外走进来,身边还有两个面色阴森的蓝衣老者,围墙外最起码冲进来二十多名黑衣高手;杨志笑道:“二位不肯去汴梁,就是怕误了今的大事?算计得不错,金八,动手吧。”
金八满脸兴奋,兴奋的原因是因为眼看就能杀了杨志,不管今的大事能否成功,但是杀了杨志,本身就是武林中的一件大事;云青逍低声道:“无需讲什么江湖规矩,大家联手上,速战速决。”
云青逍本来就是强盗,那些江湖上的规则在云青逍眼中纯粹是多此一举;金般点头,一声呼啸,四个人旋风般地扑向杨志。他们认识沙净,晓得沙净的武功要逊色不止一筹,身边的那些黑衣人足以缠住沙净。可是他们迟来一步,不知道黑乐的两筒暴雨钉在沙净手中,就在四人合围杨志的时候,沙净先出了手,一筒暴雨钉全部打在杨志身侧的一名蓝衣老者身上,见血封喉,老者连声音都没有就倒地毙命。
杨志趁机一步徒了圈外,金八面色一凛,根本来不及劝阻,另一名蓝衣老者直接扑向沙净,老者的动作极快,一掌印在沙净胸口,但同时也被暴雨钉射中毙命;附近几名黑衣人刚想上前结束沙净的性命,没想到寒光翻滚,一个僧人突然从阴暗处杀出来,转眼间就杀了五个黑衣人。
金八脸色一变,他装作投奔杨志两个多月,差不多把金城和杨志身边的人摸透,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高手隐藏在雄寺,难怪心那个老秃驴故意不回,百悔和黑乐两个笨蛋;云青逍忽然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