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斧头帮的人迫于行规没有透露幕后黑手的身份,可话里话外的暗示让张岱夫很快就猜出来是谁。同行是冤家果然没错,我不去动你的奶酪,你却要过来砸我的饭碗,这得多大的仇啊能干出来这事儿。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晚上赌场生意火爆,派不出人手,第二天一早,赌客都走的精光后,张岱夫就把熊岳和方铁牛等人分头派出。
令狐不明联系斧头帮未果,又找上了最大的帮会组织青帮。青帮作为上海滩第一大帮会,手下弟子良莠不齐。偏巧令狐不明找上的又是黄金荣的手下徒孙,这家伙正为自己扶持的老板跑路而上火,虽然对接手其房产的张岱夫有所怀疑,可人家是合法转让,文书契约样样不缺,根本就抓不住把柄。这回有人出钱做掉张岱夫等人,正好自己一并接收了房产,一举双得的好事儿,岂能轻易放过。两下里一拍即合,这青帮的头目让令狐不明回去等消息,自己则找到师傅,商量如何做这个买卖。
作为黄金荣的弟子,这师傅的消息来源到也通透,知道张岱夫背后隐约有杜月笙的影子。自打黄金荣拍了卢筱嘉一个巴掌被人家的督军爹爹卢永祥狠狠收拾之后,身份地位显著下降。相反杜月笙却搭上了蒋委员长、戴笠的关系一路青云直上,做到了南京政府的参议,这让黄金荣及其手下极为嫉妒。
双方因为身份地位的变化产生不和,互相看不顺眼。能有这么一个给对方上眼药的机会,求之不得。师徒两个拿定主意后,就通知等消息的令狐不明,这单子我们接了,只是点子有些扎手,这些花红可远远不够。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令狐不明又忍痛掏出一万大洋,约好事成之后给付,方才彻底敲定了生意。回去的路上令狐不明一阵心疼,琢磨着一定要在那几个赌场老板手上把这个损失捞回来,不能都让自己一个人来背!
正想着的时候,轿车猛地来了一下急刹车,令狐不明的额头一下子撞在了司机的座椅后背上,疼的他眼冒金星,破口大骂道:“小赤佬,怎么开车的?”
“老板,刚刚从旁边街道边上蹿出来一个人,我刹车都没刹住,咱们好像把人给撞了!”
“真他娘晦气,说不定是哪个下三滥又来碰瓷,你下去扔两块大洋让他赶紧滚蛋,否则惹火了老子我种他荷花!”令狐不明正因为谈妥了杀人买卖心情大好,难得地发了善心出了两块大洋的血,依照往常的脾气,肯定是叫司机直接碾压过去逃之夭夭了。
“是,老板!”这司机应了一声走下车,去和那倒地之人交涉。令狐不明自己坐在车内还在走着神,想着打垮富贵赌坊的没事儿,忽然靠近身侧的车窗被轻轻敲了两下。见是个黑狗子打扮的警察,忙摇下车窗不悦地说道:“怎么回事?不是叫人赔给他钱了么?”
“令狐不明?”这个警察看见他的脸,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怎么,你认识我?”令狐不明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还以为碰见了熟人,对于打发碰瓷的人又有了一些把握。
“有人让我问候你!”这个警察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把裹着毛巾的手枪,砰砰两枪打在令狐不明的心口,由于毛巾的关系,声音低沉,在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显得微不足道。随后这个警察转身离开,动作异常利落。
不一会司机回来重新发动了车子,边走边汇报道:“老板,你说的对,果然是个碰瓷的混混。两块大洋扔过去,起来跑的比兔子还快!要我说,给一块大洋就能打发掉,也就是老板你心善,便宜了这个小瘪三!”
司机说了半天,见没什么反应,忙回过头来一看,令狐不明虽然仍旧在后面好好地坐着,可是胸前素白长衫已经被血染了个红艳艳的花朵,眼睛紧闭,鼻息全无,已然气绝身亡!
同一天,与令狐不明有联络的五六家赌场的老板都被吓坏了。每家赌场都被人从远处投出的手榴弹砸破了玻璃,冒着白烟的场景让保镖们失声尖叫。直到白烟散去,发现手榴弹没有爆炸,才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后来才发现手榴弹里面的炸药已经被倒掉,只剩下导火索和一块铁疙瘩。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这几家老板心里明白,这就是刺裸裸的警告,倘若还不知收敛,那么下一次就会是真的手榴弹了。正在几个老板诚惶诚恐之际,令狐不明被人做掉的消息传来,让他们知道这威胁何来,马上不再犹豫,几个人备了一份厚礼,投帖拜见张岱夫。
张岱夫见这些老板服了软,也不为己甚,收下了厚礼,寻了个茶楼,与几个人吃了一杯讲茶,算是彻底揭过这层过节,皆大欢喜了!
过了两天张岱夫专程派铁牛带了厚礼到251团,给张德厚团长和涂海两个人送去,感激他们支援的手榴弹和其他枪支弹药,并发出诚挚邀请,欢迎他们随时来法租界富贵赌坊耍耍。尤其是对涂海,张岱夫更是发出热烈邀请,写了一封言语诚恳的信笺,请这个亦师亦兄的朋友若是肯放弃连长的职务来上海和他一起打拼,举双手欢迎!
说实话涂海很是动心,但是他考虑好久终于谢绝了张岱夫的邀请。他让铁牛带回的原话是这样的,“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现在张岱夫已经发展的不错,不需要涂海再来凑热闹。自己打算专心在军界发展,将来也好为张岱夫提供更大的帮助!”
收到复信后,张岱夫很是感动,这才是那个处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