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阵阵,大旗烈烈。原本乌云蔽日,伸手不见五指的情景再也看不见,金乌挂于中天,毫不吝惜地向大地挥洒着热量,大地升腾起一阵阵热浪,仿佛下了火一般。原本青青的草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焦黄,直至卷起了黑边。狂风稍一经过,整片草地蓬的一声,化成了黑灰,弥漫向远处,转瞬即逝。
附近的小河已经干涸的彻底断流,裸露出河底的淤泥,在变硬变干,随即龟裂成一块块。更远处的大河也失去了往日的波涛汹涌模样,仿佛一位粗壮的汉子一夜之间瘦成了婀娜少女,娇弱无力地蜿蜒向前。一些士兵在河边打着水,一边擦着豆大的汗珠。他们要把这遥远大河的水运到营地,解决数十万大军的饮水问题。
仓颉走出帐篷,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彻底惊呆,连忙拽过身边经过的一个士兵,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热?”
那士兵原本热的头晕目眩,正难受之际,被人拽住,心中恼恨,刚要开口骂娘之际,突然间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谄媚地说道:“原来是仓颉大人啊!听说您最近一直躲在帐篷里琢磨造字的事情,难怪不知道。前段时间蚩尤那边有个叫雨师的人,行法降下三日三夜的雨水,我们这边寸步难行,对方却坐着雨师发明的叫船的东西在水面上自由行走,我们损失很大。”
“后来怎样?”仓颉关切地问道。
“后来咱们的黄帝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女子,名字叫旱魃。只要是她在的地方,赤地千里,滴雨不下,对方也就没了办法,不过这热量还真让人受不了!已经有不少大臣们商量要赶那女子走呢,只是黄帝首领还在犹豫当中。仓颉大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还有事要做,可以走了么?”
仓颉摆了摆手,说道:“拜拜……的浪费了你这么长时间,就不再耽搁你了,去吧!”
打发走了士兵,仓颉想了想,迈步向公孙轩辕的中军大帐走去。沿途不时有将士看见仓颉,纷纷拱手施礼。进入中军打仗,最先吸引他注意力的,仍然是坐在最上首的九天玄女。
九天玄女虽然不言不语,整个人双目紧闭,仿佛木雕泥塑一般,可她那亮丽的容光,却照亮了整个中军大帐。
帐篷里有很多人在忙碌着,只是他们虽然忙碌,都会不时的停下,抬头向她那里看一眼,仿佛就增添力量似的,接着干着手中的活计。
看见仓颉进来,公孙轩辕很是高兴,连忙向他招手道:“仓颉,多日不见,你这次造字造的怎么样?”
仓颉不好意思的说道:“首领,虽然略有眉目,但这项工作实在是太难了,一个字就需要想好多天,今天实在是有些气闷,因而出来透透气。”
“也好,你这些日子一直躲在你那帐篷里,好人也会憋出病来的。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先放一放,说不定就会渐渐明朗。正好现在有件事情,需要你帮我参祥一下。”
“首领,仓颉一无是处,蒙首领看重,委以重任,这些日子因为造字荒废了手中的工作,还请首领谅解!”
“唉,这是说哪里话?你若造字成功,这也是我整个有熊部落的荣耀。到时候有你的文字传承教化所有人类,这是功德无量的一件大事,将来我们的子孙后代会感激你一辈子的!好了,长话短说,我有一事不明想向你征求意见。”
仓颉慌忙躬身道:“首领您讲。”
“前些日子蚩尤手下雨师做法降雨,我们损失不小。为此我特意找到了旱魃破去了雨师的法术,拯救了大家。然而很多人说旱魃一来,造成赤地千里,百姓民不聊生,一直要求我赶他走。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样的看法?”
仓颉这才注意到,在公孙轩辕身旁,有一个女子,长的非常漂亮。只不过衣物穿着与普通人不太一样,有些类似后世云贵川滇一带少数民族的打扮,胳膊与小腿裸露在外面,套着金丝编成的手镯和脚镯,配上洁白无瑕的肌肤,异常耀眼。这个少女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公孙轩辕身上,对于其他人视而不见,这一看就是处在恋爱中的小女孩。
仓颉想了想,对公孙轩辕说道:“首领,倘若我是你,谁出的这主意我都要对谁进行严厉的处罚。这是打算坏我们的根本,其心可诛。”
这番话一说出来,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就连坐在上首的九天玄女,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任何波动,但是从那微微颤抖的睫毛,显然仓颉这番话她也是听到的。
这是除了黄帝之外头一次有人为旱魃说话,这让旱魃的注意力从黄帝身上转移到仓颉身上来。公孙轩辕一下来了兴趣对着仓颉说道:“你这番话,若不是危言耸听,就是蕴含深意,请你向大家解说一下。”
整座帐篷里面忙碌的人们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纷纷把眼睛看向了仓颉,他们也想知道仓颉怎么才能解说的通。
仓颉见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便又说道:“首领,想必你也知道,你这个黄帝,是受四方百姓拥戴,又能广纳贤才,才可以当上。若是因为暂时的利益,赶走有功的贤才,让蚩尤等人继续兴风作浪,百姓受的苦难岂不更多?倘若因此人才离散,失去百姓的爱戴,那么得到多助,失道寡助,我们还拿什么和蚩尤作战?”
听了这他的话,公孙轩辕大为高兴,说道:“都说仓颉是最聪明的,果然名不虚传,听你说的这番话,我已经下了决心,就让旱魃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