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的检查,会诊,一番折腾之后,公济医院的专家学者们都傻了眼。这种奇怪的病症以前听都没听说过,更遑论亲眼见过。通常这种病症用西医的术语来讲就叫高位截瘫,可是病人的胸部以下受到外来刺激还会有反应,根本和高位截瘫不相符嘛!不但不相符,而且病人的整个身体从上到下出奇的健康,脸色都红润润的,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他,会以为这就是一个健康的人在熟睡。
院长连续几天都黑着脸,看谁都来气,大家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又被他抓住小辫子,那会招来1个小时都不会重样的训斥。也不怪他老人家心情不好,好说歹说留下的一个病人,本以为会是一个医学研究病例,会率先取得突破,可是不管多高明的医术,多博学的病理专家,在病人身上都铩羽而归。
倘若病人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倒也好办,偏偏这最近来探视的客人即便是院长都吓了一大跳。政府的高级官员、青帮的大佬、军队的高官、赌场的老板,就连五国公使都相继派人来前来探视,以至于院长最开始还有些震惊,最后都有些麻木了,有时候会忍不住在想,我这到底是收了一个什么样的病人啊?哪个高管显贵的公子吗?即便是那种身份,也不会获得五国公使的一致认同吧!
原本当做一项学术研究的病例,现在成了一项必须攻克的政治任务,要不然传了出去,医院的名声受损,今后这些达官显贵们一想到公济医院,便会说起我们的无能,连个病人的病症都无法确认,谁还会大把的捐钱,大笔的消费呢?
不提这院长有多郁闷,反正和张岱夫无关。住着院方免费提供的高级病房,偶尔有漂亮的护士小姐来殷勤问候,还有爱丽丝时不时吃的飞醋,让他觉得生活不要太好啊!家里的生意逐渐走上正轨,无论是赌场、饭店,都在顺畅地自行运转着,哪怕没有他去坐镇,生意依旧火爆,每日里收上来的现金额度让会计们都觉得吃惊,杜老板的中汇银行更是每天都派出专业人员上门服务服务,主动帮助点验,随后由护卫押运人员将这些点验好的现金存入银行,也让张岱夫雇佣的会计出纳们松了一口气。
好日子就这么悄悄地溜走,张岱夫觉得在爱丽丝和漂亮女护士的双重照顾下,自己都有变胖的趋势,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该出院了,再这样下去,人都变懒了。就在这时,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前来拜访。
看着眼前这毕恭毕敬的瘦子,张岱夫一阵头疼。这家伙虽然态度谦卑,可作为一个老千、赌徒,又有哪一个会是善茬。尤其这家伙的背后似乎还有黑龙会和日本特高课的影子,不得不防啊!
“高桥君,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的?你能找到这里,还真是让我觉得十分意外啊?若是这个时候你来找我比试赌术,那我可就甘拜下风了,你瞧我这个样子,几乎就是废人一个,连每天上个厕所都得要人侍候呢!”
反正无事不登门,先堵住这家伙的嘴再说,张岱夫一半是开玩笑,另一半也是打算给自己留个退路。日本人找上门,准没啥好事儿。
“张君,我是从有吉明公使那里知道了您生病的消息。这次是专程过来探望,绝对不是想和您比试赌术的。对于您的赌术,我早就甘拜下风,即便您现在身体出了一点状况,我也不会乘人之危的。”
高桥龙一语气真诚,态度端正,这更让张岱夫提高了警惕。小鬼子可不会那么好心,况且自己还让这家伙输了一大笔的钱,虽然听说他当晚就从其他赌场那里把钱都赢了回去,而且还大大地赚了一笔,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听听这家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再说。
“谢谢高桥君的关心,我这个病一时半刻是不会好了。就连这医院的很多专家都束手无策,让我更是失去信心。不知道高桥君除了探望,还有什么指教之处么?”
“张君言重了,指教谈不上,只是我受特高课的委托,想和张君谈一件大事。”高桥龙一说完,拿眼睛看了看守在一旁的涂海和方铁牛,语气有些迟疑。
“没事儿,这都是我最好的过命兄弟,有什么话当面说出便是。有他二位在,也能帮我参谋参谋,我的任何事情,这二位都可以替我做一大半的主!”张岱夫这话可不是什么收买人心,而是真心实意地这么认为的。来到民国,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涂海师兄,没有他,自己恐怕早就死好几回了,哪怕是穿越者,这么死上好几回也受不了啊!至于铁牛,那是忠心耿耿的好兄弟,哪怕自己叫他去死,都没有二话的。所以,这高桥的话说的隐晦,张岱夫也是不愿意瞒着这两个人的。
见张岱夫态度坚决,高桥龙一也不再坚持,只是清了清嗓子,重又说道:“张君,对于您的事情,特高课略有耳闻。您的病根据我们的了解,是被洪门方惊龙重伤所致,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不错,高桥君了解的很细致,看来日本特高课果然是消息灵通,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打探的到!”张岱夫以前看抗日神剧总是特高课特高课的,耳朵都快听出了茧子。然而那里的特高课不是蠢货就是事后诸葛亮,连带着他现在都对其有一丝轻视,如今听高桥龙一这么一说,立时把脑海里那一丝轻视感消除,心中对这个部门大大提高了警惕。能够快速察知自己在武林大会的动态,找到自己受伤的原因,看来这江湖人士,也被特高课渗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