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厉安气囊囊的点燃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两口,他就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如此点背,想要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自己,得费这么多的周折。
那个小服务生,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了,那个值班的女孩,早不认识老外,晚不认识老外,偏偏这个时候跟老外认识了,还跑到国外去了。
厉安站起身,走到窗外,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渐渐发白的天空,然后将手里的烟狠狠的掐灭。
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他将颜落夕追回來的决心是不会改变的,唯一不同的是,如果颜落夕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他在将颜落夕追回來的路上会容易很多。
一夜沒有睡的厉安,第二天又早早的到颜落夕家门口守候,他昨天被颜落夕说的有些颜面扫地,哑口无言,今天不太敢见她了,他把车子再次停到离薛家不远的地方,看着那处颜落夕所在的房子,愣愣出神。
南方的梧桐树,枝叶繁盛,光线透过树隙而來,在他的车前落下一无数斑斑点点。
坐在这里的厉安,终于看见颜落夕从房内走出來,她穿着白色的软底鞋,肥大的孕妇裙,在明媚的晨光中,半垂着娇俏的小脸,在附近的花园里慢慢的散步。
她的脸色明显的沒有昨天好了,人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
厉安的手情不自禁的放到车门上,几次想推开车门下车,跑到颜落夕身边,将她紧紧的抱住,伸手抹去她脸上所有的不快乐。
颜落夕每天早晨都要出來散步,这个小区环境很幽静,适合散步。
以往她散步的时候,心是空的,就算有些快乐,也是肚子里面的小姑娘带给自己,但她今天的心情是烦乱的,仰头看看天空,满眼都是耀眼的阳光,大清早的,周围就热了起來,空气沒有一丝流动的感觉,呼吸之间都带着烦躁感。
她在小区绕了半圈,往回走的时候,看见一辆新型的捷豹停在不远的地方,流线行的设计,高档的香槟色,吸引着她的目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颜落夕不喜欢豪车,但从前跟厉安呆久了,还是知道这款车的昂贵的,只有烧包的有钱人才会开着这车子炫富。
她闷闷的往前走了两步,脑袋里忽然闪过一道光,随后这道光就像炸开了一样,让她头都有些眩晕,她再也沒有刚刚的悠闲自在劲了,忍不住加快脚步,迅速的回到家里,‘哐当’一下关上房门。
薛丽萍听见巨大的关门声,急忙从厨房那边探出头,看见颜落夕脸色有些发白,神色不对,急忙走过來,问道:“落夕啊,你怎么了,累了,还是遇到什么事了!”
“妈,厉安來了,厉安找來这里了。”颜落夕惶恐的抓住妈妈的手,如同外面的厉安是只伺机会扑上來的饿狼。
“他在哪里呢,你见到他了。”薛丽萍轻轻的拥抱住女儿,向外面张望着。
“我沒见到他,但我知道,他就是來了。”颜落夕在惊恐惶然中,有些语无伦次。
“你这孩子,一定是紧张过度了,胡思乱想!”
“我沒有胡思乱想,妈,那个车子一定是他的。”颜落夕向窗外指指。
薛丽萍顺着女儿的手指方向看过去,见一辆崭新耀眼的捷豹停在那里,她莫名的心中一喜,如果这辆捷豹里坐着的是厉安,那说明这个狂傲自大的贵公子,这次对女儿是动了真情的。
她昨晚睡不着觉,半夜向外面看,就看见了这辆车子停在这里了。
“落夕啊,你先别慌啊。”薛丽萍从容的对颜落夕一笑,她这个笑,对颜落夕的安抚作用很大的,颜落夕不再那么害怕了。
“如果那辆车不是厉安的,你白白的担惊受怕了,如果那辆车子是厉安的,他只是把车子停在那里,沒有到家里來找你,这说明他还沒想要蛮干,还是有理智的,我可以跟他去讲道理的!”
“跟他讲道理。”颜落夕被妈妈这个天外飞仙般的说法惊倒了,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认识厉安这么多年了,她就沒见谁能跟厉安讲出道理來。
“从前厉安作为孙靓靓的假女婿出现时,我跟他有过接触,知道这孩子城府深,圆滑,但还是可以沟通,交流的。”薛丽萍自信满满的说着。
颜落夕焦急的看着天真的薛丽萍,“妈,你才认识他几天啊,圆滑用在他身上,都是褒义词了,他是小奸巨猾,诡计多端,你跟他交流,那得让他骗死!”
“落夕,你沒听说过,无欲则刚,现在厉安想要得到你,想要得到孩子,所以他在咱们面前是耍不了什么阴谋诡计的,妈妈对付他,还是轻松的。”薛丽萍很笃定的拍拍女儿的后背,“你安心的吃饭,睡觉,养胎,厉安那边你就交给妈妈吧!”
颜落夕见劝不了妈妈,而厉安那边自己又撵不走,索性也不管了,只要厉安不进门來打扰她,由着妈妈和他折腾去。
薛丽萍昨晚听说颜落夕肚子里的孩子厉家的,就激动的半宿沒有睡着觉,此时一见日夜守在外面的厉安,心更加有底了,哼哼这小曲,领着颜落夕吃过早餐,然后趁着颜落夕回房听胎教音乐时,向窗外看了看。
她见那辆耀眼的捷豹还停在不远处,忍不住笑了笑,沒想到自己闺女的魅力还挺大,她换上外出的衣服,悄悄的出门。
清晨,厉安坐在车里,沒有了昨天的黯然和酸楚,一颗心再次楚楚欲动起來,尤其是看见颜落夕落落寡欢的独自散步,他就想,如果自己可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