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斌的辅导班同学很少,上午有一个男生,下午只多了一个女生。三人虽然在一起学习有一段时间了,但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交流。
由于多了半天的相处,旋斌对自己的男同学了解更多些。从老师和他的交流与旋斌的感觉来看,他应该是所好学校里的高材生,而且像是那种求稳多于创新的学生。同时,他还是个球迷,这从他和英语老师交流熬夜看球的感受便可以看出。也正因为他和英语老师都经常熬夜看球的缘故,英语老师时常允许他和旋斌在英语课上小憩。旋斌并不熬夜看球,但不知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原因,每天第一节的英语课总是特别容易打瞌睡,因此旋斌对这样的关照也并无异议。不过,第一节课的效率低下总让旋斌自我醒惕,使接下来的物理课上得格外顺畅,这也使得物理老师,也就是爸爸以前的同事,辅导班的主办人,对旋斌的评价很高,夸旋斌底子很好,头脑灵活,善于创新。
上午的课,尤其是物理课上,旋斌总是想盖住他那位“高材生”同学的锋芒。所以旋斌常为此另辟蹊径来解决问题。例如在解答匀变速直线运动的位移等问题时,旋斌习惯用平均速度定义及性质来求解,而旋斌的同学则多是依靠书本上现有的公式来一步步求解。在与老师交流做法时,旋斌的同学有时会不理解旋斌的想法,而老师却十分地赞赏旋斌的分析和理解。这常让旋斌仿佛从“戴罪”的思想中恢复了过来,但却不会持续多长的时间。
中午放学,旋斌便会独自去吃饭。旋斌中午的主食一般都是各类的面食。这既对口,又省钱省时间。旋斌常去的是一家小小的拉面店。这家店的拉面,味道绝佳。在一次拉面师傅与就餐的同行交流时,旋斌得知,这拉面汤是以牛骨熬制并佐以鸡汤调制而成的,面则是上等的手擀面,甚至连辣椒油都是有讲究的。旋斌知道这些后,对此更是欲罢不能,并生出“且吃且珍惜”的念头来。所以每当面端上来时,旋斌会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道一句“谢谢”,而老板或是老板娘总会惊愕地看着这个年轻人。吃完饭后,旋斌就会在周围到处转转,顺便怀想一下过去。稍有些倦意时,旋斌便会返回辅导班休息一下,准备下午的课程。
有时,在旋斌还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旋斌的女同学便悄然而至,坐在位子上安静地自习。相较于旋斌的男同学,旋斌从未正面看过这位女同学,即使他有着这样的机会。可能是出于自卑,也可能是不屑,亦或是二者兼而有之。旋斌从她清新自然的声音判断,她应该是个静谧而知晓世故的女生。尽管旋斌始终没有打算好好看她一眼,旋斌还是希望自己玉树临风的外表能够触动她的内心,甚至渐生情愫。这种想法大概是旋斌长期过度自信的惯性所致,但旋斌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下午的化学对旋斌来说,一般是轻轻松松就过去了。但化学老师似乎有意拉近他们三人的距离,有时候会留时间让他们自己讨论。为了让他们畅言无忌,化学老师会主动,离开房间。但,这对于他们三人而言恐怕更多的是煎熬,至少,旋斌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多数的情况是,三人一直沉默到老师回到房间。有时,女生也会甘愿充当两个男生之间的润滑剂,但是,旋斌和男同学却总是金口玉言。有一次,旋斌主动打破了尴尬,向男同学借了习题来对答案。对完后,旋斌对自己的选项有了自信。女生可能是有发于旋斌的举动,便开始主持互报答案。于是,旋斌就不客气地依次报出了自己的答案。其中有两题,旋斌和男同学答案一致,女生却有着不同答案,但三人都没有主动开启进一步的讨论。旋斌对着自己的答案快速思考了一下,并未发现什么问题,便无视了女生的异议。等到老师讲评这两题时,女生谨慎地说出了两种不同的答案。结果,老师肯定了女生自己的想法。听到老师肯定女生的话语时,旋斌的耳朵不觉热了起来。那天晚上,旋斌痛定思痛,决定深以为鉴。
一天最末的数学课的尾声,无论是旋斌还是老师,心里其实都已疲惫不堪,所以他们极可能是出于对休息的渴望才坚持到最后的。
“你们谁知道2x-1是什么?”
“奇数。”旋斌张口答道。
老师露出惊讶的表情,说:“旋斌,厉害啊!这虽然不难,但上到现在头脑还清醒,真是不容易的。”
这样的在课上能让旋斌虚荣心悄悄满足的对话,不知道旋斌以后,还会遇到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