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燕艺问。
做为儿子,我想先为父亲报仇。此时,李过已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苏观生苏大人的儿子。
除了报仇外,我想你一定想弄清楚你的身世!燕艺有些沉重道。
是啊,可是还是先报仇,我要把那个投靠清军、出卖父亲的叛徒梁鉴碎尸万段,还有把这些清贼赶出我们的土地!李过斩钉截铁道。
公子,这已经不是家丑了,这更是国恨啊,我们还得从长计议!不过要报苏大人仇,我觉得除了梁鉴,还有一个人。燕艺道。
谁呢?李过有些疑惑道。
丁—魁——楚!燕艺逐字念道。
丁魁楚,永历朝廷首辅大人?李过惊讶道。
对,就是他,如果当年不是他一再排挤苏大人,派人暗害苏大人,苏大人也不至于导致今日祸患!当然,丁魁楚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弘光、隆武期间,他都任两广总督,却日以享乐为事,将吏更是以贿为进退,如果此人不除,大明将永无出头之日。燕艺愤慨道。
就凭你说他祸害我爹,这个仇,我一定要和他算一算!李过也义愤填膺道。
只是丁魁楚位高权重,还有一个特别很牛的宦官支持他,要想除掉他,很难!燕艺叹息道。
宦官?……燕艺有些不解道。
有了,我们可以找何阁老帮忙,他非常了解局势,而且在永历朝,也有他的人!燕艺没有回答李过的疑惑,而是突然恍然大悟似地脱口而出。
说干就干,在燕艺的带领下,李过几人立即拜见了何吾驺。
你们想除掉丁魁楚?其实,为了大明江山,能卸去他的首辅之职,不给予他任何权利,也到达目的了,也不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何吾驺颇为仁慈道。
可是,不是因为他迫害排挤,家父也不至于最后自杀殉国!李过道。
孩子,那是你父亲高义忠贞!再说,丁魁楚与宦官王坤相互勾结,大学士吕大器,文渊阁大学士、太子太保兼吏部尚书李永茂,还有东阁大学士陈子壮这些重臣都能被赶走,你们说要搬倒这样的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吾驺语重心长道。
王坤到底是何许人也?一个宦官,居然这么厉害!李过有些难以置信道。
说起王坤,这可是宫内的元老级太监,他当年可是崇祯皇帝身边的红人,如果不是那个懂军事的宦官高起潜出现,他可能就成为新一代类似魏忠贤似的权监。后来,他逃到了梧州,遇到了永历皇帝的嫡母桂太妃。就此,王坤不仅成为太后身边的贴身太监,还肩负起皇帝大人的礼仪顾问,你们说有这样一个人的支持,能扳倒丁魁楚吗?何吾驺有些无奈道。
照何阁老这么说,我们就无法扳倒他了吗?燕艺也有些失望道。
也不是。凭我对丁魁楚为人的了解,他是一个既贪婪,又没有节气的人,一定会投降清贼。但是清贼也一定不会容他,因为他手中搜刮的民脂民膏,也一定会让清贼眼红,清贼怎能容得了他!何吾驺似乎胸有成竹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接清贼之手除他!燕艺道。
可以一试!何吾驺道。
那我们能做什么呢?请恕晚辈愚钝,还恳请阁老言明。
我听说因为广州失陷,永历君臣又逃了。其实,你们如果能保护好一个人,丁魁楚不用你们动手,他就会自取灭亡。何吾驺手抚摸了下胡须,颇为自信道。
阁老想说的是谁?李过好奇道。
我想你们保护瞿式耜。何吾驺道。
瞿式耜又是谁?李过道。
他是现在永历朝的吏部右侍郎。这可是一位大忠臣。也是王坤最想扳倒的对手。但是,瞿式耜是一个不能单靠阴谋诡计就能整倒的人。李永茂与瞿式耜的关系很好,一向共同进退。所以王坤天真地认为只要先除去李永茂这一帮手,瞿式耜肯定会撑不下去,会立即被自己搞掉。但是在永历皇帝和两个皇太后的心目中,瞿式耜一直属于自己人,不管面对的是隆武还是绍武,瞿式耜自始至终都坚定地站在永历的一边,帮助着自己。所以无论有谁在永历的面前说瞿式耜的坏话,如何挑拨、中伤,永历都从不相信。所以……
怎么了?燕艺见何吾驺一直没有说出所以后面的话,有些急道。
只要你们保护了瞿式耜大人,有他的支持,再借助清军之手,就一定能扳倒丁魁楚!何吾驺道。
敢问阁老,你对瞿式耜很了解吗?李过道。
当然,我们很熟,我最早是通过文宗认识了他!何吾驺道。
文宗?李过有些好奇道。
你们不知道武圣文宗吗?何吾驺道轻轻一笑道。
我知道武圣,我师傅说过,武圣就是少林寺一贯禅师,可文宗的确没有听过。李过有些腼腆道。
文宗就是钱谦益。他就是瞿式耜的老师。我可以写一封信,你们代我转交给瞿式耜,瞿式耜看完信后就会明白,也自然会收留你们。何吾驺道。
这样呀,十分感谢阁老帮助啊!李过和演艺立即叩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