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话的银甲人类话音未落大角就一个猛子钻进了水里,以他为首的小妖也都翻身泅渡。
只听到“咻”的一声,一道银光高空射下,然后“噗”的一声钻进了水里,顿时水里翻涌起了红汤——河对岸响起了银甲人类的欢呼声。
“角哥,角哥,红毛中箭了!”江心漏出了一个青色的脑袋,他右手夹着一种红毛妖怪,大声的呼喊。
不一会儿河心又漏出了几个脑袋,向青皮游去。
“潜下去,潜下去,别露面!”大角在一百多米之外露头,大声的喝喊。
又是一道银光,是秃鹰背上的银甲府兵射出的羽箭,速度极快,破空之时与空气剧烈摩擦,发出哨子般地唳叫。
“噗~”青皮脑袋被一箭射穿,还没来得及挣扎一下就从江心沉了下去,他右手夹着的红毛失去了支撑,被河水一荡,向着下游漂去。
这一下不用大角招呼了,几个妖怪呼啦一下全扎进了河底,老长时间也不露面。
“唳~”江面上空秃鹰在盘旋唳叫,它背上的银甲府兵不断开弓,银色的羽箭带着呼啸声扎进河里,总是能泛起红汤,然后再下游浮起尸体……
终于,秃鹰背上的府兵停止了射箭(可能是羽箭耗尽了),大河对面的银甲人类已经侃来了树木,丢水里就踩着渡江——他们在打捞尸体,我看的清楚,他们割下了妖怪的右耳,然后再将其丢进大河。
“老幺,小心!”高空中的哨兵大喝,可惜还是迟了,离队最远的银甲人类和他脚下的断木突然一起沉入了河底,然后水面浪花翻涌,紧接着断木就浮了上来,而那个银甲人类却不见了——大河突然变的非常平静,那八个人类在河面上踩着断木屏息凝神地盯着河底,妖怪们的浮尸在断木四周随波飘荡……
“着!”忽然大角在大河的上游冲出水面,抖手将一个重物朝着高空扔去,伴随着他那一声“着”字落音,秃鹰悲鸣一声折翅下坠——似乎断气儿了。
我听到玄道明抽气的声音,当我看清楚的时候我也忍不住抽气——大角用来当暗器的竟然是那个沉入江里的那个银甲人类,哨兵叫他“老幺”。
随着“咚~咚~咚~”三声,两人一鹰相继坠江,老幺直沉江底,秃鹰顺着江水漂向下游,只有那个哨兵坠江之后浮了上来,踏在努力地向我们这边游过来。
“秃鸟!”其他几个银甲人类终于反应过来,弃下妖尸向哨兵划去。
大角在秃鸟后面不远漏了一下面,很快又潜了下去。
“秃鸟小心后面!”那个十夫长大声喝喊,可惜他们离得太远,秃鸟还没来得及转身就沉入了水底,然后大江里就涌起了红汤。
大角是九转化妖,而且天生蛮力,在龙首山一个大甩手将一百多斤的玄道明甩过了近五十米的虎跳峡,跟这样一个力量型妖怪贴身肉搏,后果可想而知。
“结阵,上岸!”十夫长一挥手,八人在江心组成环形,快速向我们这边划来。
银甲人类刚离开,江心就浮出了几个奇形怪状的脑袋,在大口地喘气,其中就有身材极为魁梧的大角。
“兄弟们,不能让他们上岸!”
“角哥你说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截住他们,在江里面还有一线生机!”
大角说完就钻进了水里,其他几个妖怪也翻身消失在了江面。
只听“哗啦”一声,以大角为首,几只妖怪同时从水中冲起,向落在最后的那个银甲人类扑去。
“喝!”八个银甲人类已经有了警惕,同时转身递出长枪,八杆长枪打出八道声响,大角急忙翻身,钻进了水底——进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妖怪顿时被劲气洞穿,跌落进了江中,剩下的妖怪再也没有扑上去的勇气,紧随大角身后入水。
“不好,快上岸,他们要毁船木!”十夫长以长枪当浆,催动着断木快速地向我们这边冲来,其他银甲人类也都像是离弦之箭,快速地向岸边靠近。
“噗通~”落在最后的一个银甲人类掉进了水里——他脚下的断木沉了!——还好他身边的队友反应快,用长枪当竹竿将其挑了起来,落在另外一根断木上。
“噗通~”又一个银甲人类落水,这一个没有那么幸运,长枪跳起的仅仅只是一副银色的盔甲,整个身体从银甲里面脱离了去,瞬间江面上便涌起了红汤。
“噗通~噗通~噗通~”七个银甲人类下饺子般相继落水,然后大河里的水便翻起了浪花,以大角为首的妖怪和以十夫长为首的银甲人类打作了一团,不断有浮尸在下游漂起,有银甲人类,也有妖怪,更多的是妖怪和人类亲密的“拥抱”画面,致死都不愿放手。
过了好久,江面上终于平静了下来,岸边有一个湿漉漉的人影爬起,头发散乱,衣甲破碎,浑身血痕。于此同时岸边不远处地江面上露出了一根独角,然后是那硕大的鼻孔和小巧的牛耳。
十夫长踉跄地上岸,回头看了一眼紧跟而至的大角,快速的褪去甲胄,两步跨坐一步地逃离。
“哪里走!”大角一声大吼,震地我耳朵嗡嗡作响,我以为大角会在我们藏身的巨石前一跃而起,然而并没有,那一声大吼之后就没了动静。
左等,没有人上来;右等,也没有人上来。——该不会是淹死了吧——就在我腹诽的时候河边传来了呛水的咳嗽声,紧接着是拨动草丛地窸窸窣窣声。
我哭着脸看向玄道明,只见他的脸也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