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邵被左慈一套二龙夺玺的说辞如醍醐灌顶,心中似乎看到了什么,又说不清看到什么。好在左慈没有让他疑惑太久,“厄写书上,八牛奔走,长弓弦断,水漫山河。”
左慈这话看似不着边际,但是顾邵只略一思索,就直觉后背冷汗冒出来了,厄写书上,就是一个厄一个页,是顾字,八牛是朱字,长弓是张字,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几句都把三个字拆开了身首异处,加上最后那一句水漫山河,意思就是说陆消失了。难道意思是东吴四大家要有大难?自己担心的事真的要发生啦?“不知仙人可有补救之法?”
“大道五十,天演四九,留一线予人争。固有生生不息之意。”左慈还在打着哑谜,“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与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所以才有弱龙得玉玺。人道则不然,损不足,奉有余。故黑龙力强而命短。”
“仙人的意思,若想补救就只有顺天道灭人道。”顾邵伸手做出一个砍头的动作。不用左慈说顾邵心中也想到了先下手为强。但是孙策太过强大,顾邵根本没有把握一击即中。若被这江东猛虎反噬,只怕是入骨三分。所以顾邵一直在犹豫,现在被左慈一说,孙策之事居然还有如此渊源,貌似自己杀虎还是顺应天道之事。
“天机不可泄露,”左慈最终还是没有正面回答顾邵,“惊天一响,虎入山岗,四留其一,小子断肠。”言罢起身离开,再等顾邵去追时却不见了左慈踪影,问门卫,并未见左慈出门。顾邵心惊,真乃神人,急忙叫人去喊另外三家人来府上议事。
此时的张朱两家和顾家心思一样,一听顾邵叫他们去商量,张温急忙忙就去了顾府,朱恒更是在城外狩猎连衣服都没换就来了。四家中只有陆家没有派人前去。
“为何陆逊没来?”张温向来看不起陆逊这个黄口小儿,见他居然比自己还来的晚,心中极不乐意。正想着到时如何为难他。
“张公莫非不知道?”朱恒喝了口茶水,“陆逊为孙策平定丹阳,可是孙策面前的红人,自然要少与我等来往以避嫌疑。”
“无知小人,有他无他也无所谓。”顾邵作为召集人,开始了今天的主题,“两位也知道,孙策自得了山越大众,势力大增。以他的脾气又怎会容得下你我世家,与其提心吊胆不如先下手为强。”
“温早有此意,只是孙策名义上是江东主官,我等刺杀主官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这个邵倒是想过来,”顾邵在二人没来的时候就仔细规划了一遍,“我等不能主动刺杀孙策,但是孙策一定会找机会除掉我等,惊蛰将至,孙策必定邀我几家家主狩猎城外。他见我等家主到场,一定会想一劳永逸。埋伏亲兵击杀各位家主,而我等正好反其道而行之将家将埋伏于山林之中,待他追击猎物孤身一人之时,暴起杀之。随后再杀灭他一队亲兵,于世人面前就可以说孙策欲杀我等,我等逼不得已反击误伤其命。”
“孙策亲兵怎是我等家将可比?再者就算杀了孙策我等由如何脱身?”张温为人谨慎,总感觉顾邵此计太过冒险。
“此事不难,”朱恒开口道,“某可用狩猎需要护卫之名,提前将猎场围住,就算孙策想派人进去,也不可能众多,孙策一死,死无对证,就算是有亲兵在内,某也可以调动外围兵力将其围杀。”
“朱将军此法正合我意。”
“孙策一死,山越复乱又当如何?”张温还是不放心,毕竟这可是类似造反的事。
“张大人勿忧,”顾邵道,“孙策虽死,但是孙氏还在,其二弟孙权过去多于我等交往,懂权衡,知隐忍。若孙策不死,日后基业必传给其幼子孙绍,我等可要挟他说是他指使杀兄,到时孙氏旧部将难以服管,孙氏将会分崩离析。孙权聪明,为父兄大业必定乖乖听话。”
“好,说干就干。”朱恒拍案而起,从随身箭囊中取出三支羽箭,“我等三家断箭为誓,同心协力,共杀孙策。”其余两人接过羽箭,三人指天发誓一起折断羽箭。顾邵偷眼看到朱恒箭囊中还剩一支羽箭,福至心灵,原来仙人所说的四留其一是这个意思,看来天意如此,此事必成。
果然,没过两天孙策就派人送来请柬,言明惊蛰将至,万物复苏。正是行猎的大好时机,所以邀请各位家主惊蛰后一起去城外山林狩猎。顾邵接到请柬,心中大喜。对左慈留下的批词也已经明白无虞,惊天一响,就是打雷,每年第一声雷,正是惊蛰的特征。虎入山岗,正应了狩猎之时,在加上之前的四留其一,一切都照着左慈所说的发展,此次也必定让小子断肠。
狩猎当天,孙策起了个大早,其妻大乔伺候他穿好衣冠,大乔面有愁容,对孙策道,“孙郎今日非要出门吗?绍儿近日不停啼哭,妾身也是心绪不宁。恐有不好的事发生。孙郎今天还是不要出城狩猎了。”
“夫人乃是乔公之女,饱读诗书,怎可信如此怪力乱神之事,待为夫今日猎一鹿给夫人尝鲜。”
“夫君非去不可?”大乔不是一般小女人,不会为一时恩爱而撒娇耍赖,但是孙策却有大事要办,不能说因为大乔的一个预感就放弃。“今日之事,关乎我孙氏在东吴的将来,还请夫人谅解。”
旭日东升,孙策带一队亲兵,金冠锦袍,肋下佩戴龙泉宝剑,胯下骑黄骠闪电追风驹,金鞍玉镫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