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上从来都是尔虞我诈相互博弈的,因此当海利尔怀疑周铭的时候,周铭也同样怀疑过他们。
从贝托城堡出来,周铭就问凯特琳她对梅塞德和海利尔的态度有什么看法,他们究竟是真心在给自己解释软件方面的问题,还是他们其实也在做局。
凯特琳告诉周铭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不管梅塞德和海利尔究竟是在做局还是发自真心,但他们告诉周铭关于软件的事情却是真的。
“而且周铭你也不会因为他们告诉你软件的事情,你就会选择只跟他们合作不是吗?”凯特琳还说。
的确如此,资本的逻辑是永远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周铭当然也是如此。
对于梅塞德和海利尔他们告知了自己关于软件的事情,周铭确实很感谢,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要把宝都押在德国人这边,那万一德国人也藏了一手呢?
跟资本讲良心那是不存在的,但凡讲良心的资本也做不到梅塞德和海利尔他们这个地步。
因此周铭现在最好就是拉上美国人和德国人一起,让他们自己相互制衡去。
当然不是说他们一起就万事大吉了,而是这个情况下,一旦出现问题,自己可转圜的余地要大得多。
“看来我们接下来要考虑的问题,更多的还是如何分配他们的订单了。”周铭说。
这确实是需要思考的,毕竟美国人这边三番五次的给自己找事,不管是从个人观感上还是从商业公平和信誉上,都不可能平均分配,而是要更侧重德国人这边,可究竟偏重多少,又如何偏重,同时在明面上又如何向美国人和德国人交代,都是需要讨论的问题。
最后在和梁天李华还有其他机械厂老总商量以后,最终决定开出二十八台通用型数控机床,以及五台专用订购的数控机床的订单。
这和周铭最初的预估差不多,毕竟对于大多数机械厂来说,通用型的数控机床的实用价值明显要更高,而且通用型号的机床也能更快的拿到手,甚至可能还有现.货,相反那些订购的机床,只有临楚机械这样的大厂,还有几个央企有特殊需要,因此哪怕等上一段时间也值得。
而这也是周铭想要的结果,首先28台机床又急着要,不管德国汉诺威还是美国哈维,他们都没办法吃下这个单子,那么结果就顺理成章的分给对方了。
为了更好的说服对方,周铭凯特琳还和梁天李华他们商量了几种分配方案。
后来事实证明周铭这并不是多此一举,因为当第二天周铭提出将订单拆分分配的时候,不管梅塞德海利尔还是埃尔斯金这边,都表示明确反对,认为周铭明明都答应了他,现在这样变卦,是很没有商业信誉的事。
梅塞德也十分认真的说:“商业并不是分发救济,不需要搞什么平均分配,周铭先生你现在这样的做法是非常恶劣的!”
埃尔斯金更加直接,他斥责周铭是在玩弄权术手段。
周铭对他们的反对并不奇怪,不管是从利益还是从主动权来看,赢家通吃
都是对他们最有利的,他们一直以来也都是奉行这个理念的。
甚至埃尔斯金也说对了,自己就是用手段在玩平衡,不过这能怪自己吗?
当然想法是这么个想法,可说起来大家还是要照顾到场面的。
“两位不要着急,你们也听我说,你们应该知道我这边有十多家工厂需要大量的数控机床,而且都是高精尖的数控机床,一下就是33台之多,甚至其中还有五台是专用订购的!”周铭看着他们,“这个订单,我们很快就要,你们告诉我,谁可以独自承担下来?”
面对周铭这么问,不管梅塞德还是埃尔斯金,他们都不说话了,因为他们都明白做一台机床所需要的工艺有多复杂,所需要的时间也很长,因此他们还真吃不下这个订单。
“所以不是我非要这么做,而是这么做就是最合理的!”周铭强调。
见梅塞德海利尔和埃尔斯金没再明确反对,周铭于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方案摆在他们面前。
“这是我和十几位厂长商量以后,在分析了他们厂里的其他配套设施,以及相关需求以后拿出的方案,首先五台订购的专用型数控机床都在汉诺威这里,至于剩下的33台通用型机床,则是采取了19和14的分配方法,同样是汉诺威机床这边的数量更多。”
面对周铭拿出的方案,海利尔和埃尔斯金他们双方再一次同时表示了反对。
他们都认为这种分配方案对自己不公平,埃尔斯金表示德国人本来就接收了五台专用型数控机床,就不应该再把通用机床多数分给他们。
埃尔斯金愤愤不平的说:“周铭先生你应该知道,专用型机床的价格利润都要远高于通用型机床,周铭先生你把专用机床都给了他们,又给他们更多的通用型机床,这对我们是非常不公平的!”
海利尔则将重点放在了诚信上,他表示自己是带着百分百的诚意来的,可是现在周铭这种分配模式分明是没有诚意的表现。
当然海利尔也讥讽了埃尔斯金的公平:“我认为公平这个词从埃尔斯金先生嘴里说出来似乎有些可笑,因为埃尔斯金先生你做的那些事都是违背了公平原则的。”
面对这俩人的共同质疑,周铭只能尽力给他们解释,这都是根据各个厂家的需求制作的,虽说通用型机床的功能都大同小异,但总归还是有那么些区别的,因此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