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苏扎纳,东坝属于缅甸政斧军内部的人,虽然只是杂牌军的旅长,但是,好歹也挂着一个少将名头,尽管这个少将的名头也是果阿施舍给他的,多年以来,东坝在克伦邦虽然多有战绩,和泰缅边境的各种武装组织多有交手,也算是一员猛将,只可惜杂牌就是杂牌,再加上他的出身实在是不如果阿法眼,于是就冷落了下来。
这时候张贲和马克突然出现在眼前,苏扎纳自然是不用去管了,可是东坝的话,却是第一时间想要干掉这两人,但是很快这个念头就打消的一干二净,凭心而论,东坝很想拿下这个功劳,有了这个功劳,别说是中将了,就算是上将,恐怕席丹瑞也愿意给,到时候荣华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不过东坝不是打仗打傻了的兵痞子,他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尤其是在缅甸这种乱糟糟的国度,正所谓乱邦无好人,穷山恶水多刁民,脑子里只有龌龊争斗的东坝他想到的一点就是,如果他取了马克和张贲的姓命,他有机会将两人送到席丹瑞手上吗?
恐怕到时候,这都会算到果阿此人脑袋上吧。
功劳,能分润他一个正牌师长做做,就算是烧高香了。
和苏扎纳不一样,他可不信什么佛,从小就抱着枪杆子长大的东坝只相信实力,也唯有实力才可以压倒他。
张贲将苏扎纳和东坝都拢到一块儿,然后看着他们,他知道他们两个听得懂汉话,更是知道苏扎纳和东坝因为长年和中国毒贩打交道,汉语恐怕不比那些果敢人差。
“明人不说暗话,我是谁,想必两位已经知道。不过……正所谓险恶江湖无道义……张某要借两位宝地一用,过一过险滩,想必两位也心中不忿,恐怕也有过拼命一搏的念头,但是我想两位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他话音刚落,却宛如鬼魅一般地闪到了林子的一侧,同时一腿扫段了一棵碗口粗的大树,这树比起周围人一样粗细的树自然是没法比,不过轻松扫断,还是让苏扎纳和东坝目瞪口呆。
那边大兵们看到这里树枝嘎吱嘎吱地断了,又摇摇晃晃下去,都是面面相觑。
苏扎纳拿起大喇叭喊话道:“没事!都不用担心!不要过来!”
他又在后面加了这么一句话。
“张将军可真是强壮。”
东坝叹了一声,直言不讳。
张贲笑了笑,这树倒下之后,算是遮挡了后面大兵们的视线,张贲站定在那里,然后道:“想必两位也猜到了,仰光一行,电视上你们看到的,正是我们两人做的。两位如果觉得有把握留下我们姓命,大可以试一试。”
“不用了!”
东坝抬手直接说道,他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这种情况,别说是对付了,恐怕连对方的毛都未必碰掉一根吧。
心念至此,又觉得伤感的很。
东坝沉声道:“张将军既然来了,就直说吧,阿有米这人,肯定也是许诺了什么好处吧。”
“好处自然是有的,我要借你们的路回萨尔温江,但是,正巧脑袋里有一个念头冒出来,想要和两位做个买卖,一笔大买卖。”
张贲眼神越是镇定越是轻松,便是越让两人觉得事情恐怕不小。
眼前此人是萨尔温江的实际控制者,目前能够和军政斧正面对抗的第二支力量,这样的人,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还谈笑风生?
这对苏扎纳和东坝,都是一个挑战。
“不知道我们能拿到什么好处?”
东坝突然问道。
“东坝旅长不问问是什么事情,就先问好处?”
张贲奇怪地看着他。
“在缅甸,没有我不可以卖的东西,我孤身一人,除了身边几个女人要养活之外,真是没什么值得挂念的。所以你只管说,哪怕你说要弄死果阿甚至是席丹瑞,我都眉头不皱一下,只要你出得起那个价钱。”
东坝一脸肃然地说道。
张贲点点头,有些了然东坝此人的姓格,于是试探问道:“两千万美金,要席丹瑞死?”
“不行,钱太少,风险太大,不划算。”
东坝直截了当地断然拒绝。
张贲又道:“一千万美金,只需要你在席丹瑞死后闹事闹军饷……做不做?”
“做!”
东坝不问张贲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么一说,东坝就立刻答应下来,毫不犹豫,决断的很,让张贲颇为意外。
不过张家小老虎想法也是独特,他多少有些明白东坝的立场在哪里,而且知道这厮就差一个理由,就可以完全没有底线和下限。
那就是……钱。
东坝此人,恐怕因为身为杂牌军升迁无望,地盘人马增加也不太可能,果阿又对他不待见,早晚都是混吃等死的命,倒不如能搏的时候搏一下,将来带着女人出去厮混,也不算是白活了。
钱和后路,是东坝能够动心的条件。
张贲惊讶于东坝的果断,苏扎纳何尝不是?
如果说苏扎纳自己这么果断,倒也有理由,而且很合理,毕竟他现在还是[***]武装组织的头目、首脑,而东坝他是正儿八经的政斧军旅长,而且还多有战功,竟然这样?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过苏扎纳也是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这个萨尔温江老虎,竟然也颇有心计,算计到这个份上,着实不易。
但是苏扎纳也在想,从本质上来说,他和张贲都是[***]武装,那么,搞个同盟,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吧?他正想着,张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