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自己房间把那条长裙给换上,对镜子照了照,有些不习惯,因为那不像我。免费推开梅姨房门,见她轻靠在躺椅里,听到声音睁眼看过来。
我冲她扯了个大大的笑容,道:“梅姨,你看我漂不漂亮?这裙子很合身呢。”她从躺椅里坐起来,将我上下打量了番,点点头道:“很好看,阿晓,坐过来说话。”我拉了张椅子坐到她身边,只听她无限感慨地道:“一晃眼就二十多年了,你都二十五岁了,你从十八岁开始,每逢假期就外出寻找,也找了七年,一直都毫无所获。这次时间格外长,我知道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滞留在外,可正因为如此,我越加担惊受怕。阿晓,放弃吧,听梅姨一句劝,好吗?”
我平静地凝望着她,看到她眼角有了纹路,年轻时候的她是很美,追她的好男人很多,可她一直都没嫁人。带着我从乡下出来打拼,开了现在的画廊,买了这套房子,给我安建温暖的家。
想到这里,我将头轻靠在她肩膀上,细声说:“梅姨,再给我三年时间好吗?到那时,如果还寻找无门,那么我就回来跟你学画画,帮你去管那群萝卜头孩子,做孩子王。”
“切,就你这样还能管人家?”梅姨直接对我吐槽,转而又道:“三年后你就二十八了,对象都难找,现在你还可以挑一下,到时候就是别人挑你了,懂不懂啊丫头。”
我放软了声音,略带撒娇口吻地说:“又不是挑菜,是我的终究是我的。梅姨你就别操心这事啦,这次我出门就几天,去一个地方找个人,找完我就回来啦。”
她面露无奈,知道劝不住我,神情怔忡着感叹:“要是当初我不给你提那件事,你后来就不会如此执着了,说到底是梅姨害了你啊。”
我连呸了两声,假意不高兴地说:“什么害不害的,我好好的呢,没看我出去旅行,增长了不少见识呀。梅姨,你以后都不要说这话了。”
梅姨没再作声,默看了我好一会道:“这次你要出门也行,但明天给我去个地方见个人。”
我好奇地问:“去哪?见谁啊?”
“咱店隔壁的陈阿姨还记得不?她家外甥从国外刚回来,与你年纪相当,照片里看是相貌堂堂,约好了明天在李子园见面,你反正就去见上一面,也当多认识个人。”
听到这里,我算是听明白了,梅姨这是让我去相亲呢。我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就摊上相亲这事了,刚要张口找理由回绝,梅姨一脸没商量地道:“你要是不去,那这次也就别出门了,别想偷偷跑,我明儿就是不去画廊也守在家里看住你。”
“去,自然要去,跟人家约好了的,哪里能不去啊。”我连忙表态,跟梅姨硬着来是不行的,她吃软不吃硬。不就是去见个男的么,又费不了我多少时间,见完就走。
梅姨这才满意地点头,“早上八点半,李子园门口,就当早晨散步走一趟,记得穿这条长裙去啊。”说完就起身,我问她去干嘛,她没好气地说去帮我整理行李,说上回出去连人带箱子都给丢了,这次直接拿个蛇皮袋给我,省得我败家。
最后自然不是蛇皮袋装衣服的,但密码箱家里是没有,梅姨给我拿了个旅行双肩背包。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先探头往屋外看了看,见梅姨居然在客厅,知道躲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换上长裙走出来。梅姨把我上下打量一番后,笑着道:“我家阿晓其实很漂亮呢,赶紧的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你这行李包就放在门口,晚点回来再拿。”
我只能兴致缺缺地出门,李子园是个开放式公园,早晨在那里散步的人很多。赶到那时才八点多种,但刚站了几分钟,就有个年轻男人问我是否叫成晓,我将对方看了看,确实相貌可属中等偏上,待我点头后,他就自我介绍叫杨文浩,英文名jey。顿时印象分大打折扣,你一个中国人整什么英文名啊,崇洋媚外呢。
甚是敷衍地与对方在李子园走了一圈,惦记着上午九点多有一班火车可以出发,所以找了借口与他告辞,临走前他提出互换电话,我刚买的手机,号码还记不住,就拿出来拨了他一个电话,这样也算是对梅姨有交代了。
分别后匆匆跑回家,拿了双肩包,又确认了一遍没少带什么,赶紧打车去火车站,买了张即刻启程去荆舟的车票。是的,遇见盛世尧的那座城市叫荆舟,历史上有个很有名的典故叫“大意失荆州”,此荆舟非彼荆州,同音不同字。
八小时的车程,抵达荆舟时已是下午五点,我没作任何停留就打车赶去了和平街。心中很是惴惴不安,其实之所以如此急地赶过来,全凭的是一股冲动,我怕考虑越久胆就越小,到最后就没勇气踏进这座城了。
可真到了刘玉坊,看到他们后,我该说些什么,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只做好心理准备,等着看刘悦的臭脸或者被她骂到狗血淋头。但这些顾虑,在我站在和平街18号门前时,全都消失了,因为刘玉坊不见了。
极讽刺的,刘玉坊的店铺,又变回了一家服装店。我咬咬牙上前询问,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胖阿姨,本以为是生意上门了,非常热情地来招待我,听我探听刘悦的事后收起了热情,倒也没给我脸色看,只说在一个半月前,原来玉器店的老板娘就把这铺子顶给他了。见我不信,扬手指了指墙上挂的几个资质证明说她可是办过正规手续的。
我心里一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