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薇小说>恐怖悬疑>鬼不语>二十九、迷人

牛二柱惊出一声冷汗,这要被那畜生发觉了,不但救不了三耗子,自己也得跟着玩儿完,别说去杨柳青请高人,自己一条小命都得扔在这里。得亏大少平时也练过两下子,虽然只是花拳绣腿,脚底下功夫却还拿得出手,在加上人也机灵,当时一个闪身,躲在一棵大树背后,,屏息凝神,连大气儿也不敢出。

要是平时,就算牛二柱躲得再快,今儿个也得吃瘪,也是他命好,黄鼠狼一门心思都在三耗子身上,一心不可二用,对这边儿就没大注意。虽然也听到了些风吹草动,毕竟牛二柱反应得快,也没看出什么来,就更没有理会。这东西虽然比一般的野兽机警,毕竟跟人没法儿比,这林子又大,那点儿道行有限,也不可能洞察一切,它要真有这本事,“草上飞”和三耗子早就吹灯拔蜡了,还用得着在这里装神弄鬼?

牛二柱经此一吓,虽然有惊无险,毕竟骇的不轻,就更不敢造次了。当下连鞋也不敢穿,悄悄脱下鞋袜,弓身猫腰,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前挪。密林里一片寂静,大少强忍住心头的狂跳,小心翼翼,慢慢向黄皮子身边靠去。

大少挪了几步,就再也不敢往前靠了,不管是人还是兽类,天生都有一种自保的意识,就算你把他的双眼蒙上,到了一定距离,对方也会有所察觉。牛二柱怕引起黄皮子的警觉,这才慢慢停住了双脚,再加上这一人一兽已经近在咫尺,大少要把胳膊伸直,都能摸着黄皮子的脑袋,要是暴起发难,这距离也已经足够了。

牛二柱暗中一探头,见那黄皮子还趴在坟头儿上作威作福,目不转睛的看着三耗子自残,满脸的洋洋得意之色,丝毫不把卜发财的性命放在心上。牛二柱心头火起,心说好你个畜生,你这是把三耗子往死路上逼呀,一个堂堂男子汉能让你治住么,爷今天不把你鼻涕泡挤出来就不姓牛!

大少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喝一声,一个箭步窜了出来,举起手中的石头就往黄皮子脑袋上砸。这一下真要砸上,这黄鼠狼当场就得脑浆迸裂。可人在盛怒之下,往往就容易出错,牛二柱仔细是仔细,可也忘了一件事儿,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喊那一嗓子,那不等于是给人家报信儿吗?牛二柱这边儿刚一跳出来,黄皮子就有了警觉,这东西也有绝的,当时不躲不闪,只把脖子一扭,两只贼溜溜的眼睛冒着莹绿的微光,死死盯住牛大少。

牛二柱刚开始气势挺足,恨不得一石头把黄皮子砸个粉碎,谁知一看那黄皮子的眼睛,当时就有点儿犯迷糊,别说出手,连石头都再也举不起来。黄皮子那一双眼睛里闪烁不定,贼光跃动之己着世间万象,世态炎凉,喜怒哀乐一起袭来,牛二柱被那眼中的万千幻象所吸引,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的身世来,一股莫名的忧伤涌上心头,也不知怎的就觉得万念俱灰,了无生趣,连死的心都有。

黄皮子那双眼睛就像深渊一般,慢慢把牛二柱引向黑暗,大少刚开始只是犯晕,还没有多迷糊,此时却是神情恍惚,连自己的意识都没有了,就像一个被人控制的傀儡一般,举手投足都不由自主,不知所以。

民间自古就有黄皮子一类的畜生能够“迷人”的传说,“迷人”是京津一带的土话,大意和附身差不多,都是时运低、活力弱的人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言谈举止被那玩意儿控制,半点儿不由自主。只不过附身是鬼魂作祟,“迷人”是畜类捣乱,两者略有不同而已。

畜类“迷人”的方法很多,有的是在人的身边留一件东西,比如一根毛发,一片鳞片之类,不干净的东西以这些东西做为媒介,操纵人的行为,这种“迷人”的手段比较好破解,只要找到那东西,一把火烧掉即可。不过也有特列,黄鼠狼留下的东西就比较麻烦,如果那东西是一根毛,就更难办了,这毛能往人的肉里钻,钻进去就开始吸人的精气,一边吸一边变色,只要那毛由黄转白,最后变成铮亮的银白色,这人也就完了,大罗金仙也没法儿治愈。这种手段的麻烦之处在于,毛发的位置不确定,而且还能转移,你就是发现了,没有一把揪住,再过一会儿,那东西自己就没了,最令人棘手的是,外人一旦接触这根毛发,病人就像被针扎的一样,疼得死去活来,往往病根儿还没除,这人就活活折腾死了。

除此之外,畜仙害人的手段还有“吊粱”、“夜惊”、“随身”、“独语”之类,个个儿都是匪夷所思,让人防不胜防,此段暂时用它不着,以后有涉及之处必然一一说明,翻回头咱再说牛二柱,大少被黄皮子看的全身松软,人就跟睡着了似的,一点儿意识都没有,一举一动都受人家的摆布。那黄皮子制住了大少,虽然有点儿得意,毕竟道行有限,也兼顾不了两人,把嘴一瞥,牛二柱也不知怎的就跪在了当场,低头就要叩拜!

大少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眼见得就要步了三耗子的后尘,忽然听见耳边一声尖叫,凄厉尖细,震得人心头狂跳。牛二柱被这叫声一惊,心里一哆嗦,当时就明白了不少,心说我这是干什么呐,难道我也被黄皮子迷了心窍,要给这畜生当孙子不成?

牛二柱是个极好脸面的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奇耻大辱,当时一股火儿就窜了上来,直气得五内俱焚,本来方才那一声叫就已经把大少惊醒,此时再被怒火一激,牛二柱顿时如同醍醐灌顶,完全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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