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利眼和欺软怕硬是孪生子。
戴一凤、戴美子、祝天宝对待出租车司机的态度和方式方法是欺软怕硬的话,那么他们对武铁军的种种不忿和刁难就是势利的集中表现。
戴一凤一直希望自己的大女儿能够回到上海,即使再婚,以祝雪绒的条件也不怕找不到好人家。却不想一直以祝旭反对,不准备成家的祝雪绒突然宣布再婚,而结婚对象也成了武铁军。
一个相比当年的龙天野都相差甚远的正儿八经的农村老男人,一个一条腿的正儿八经的农村老男人。
回到村子里,因为住宿又发生了新一轮的争执。
外婆要单独住一间。
舅舅舅妈要单独住一间。
妈妈和小姨被挤在东厢房的单人床上。
而祝旭只能到武铁军那里去住。
武铁军家里也不宽敞,从外地赶过来的战友们十好几个挤在一座院子里。
等到吃过晚饭,武铁军和他的战友们聚集在院子里回忆以前的事情。
啤酒拆了十几捆,等到酒精上头,大家开始唱军歌。
后来再兴奋一些,便开始表演军体拳,到后来就成了这些叔叔大爷们双人对打,二打一三打一。
闹腾到半夜,分成好几拨打扑克牌,几圈下来武铁军的脸上被战友用黑鞋油给贴满了白纸条。
第二天一早,祝旭起的特别早,武铁军和他的战友们闹腾了一夜,刚睡下没多长时间。
武铁军洗掉脸上的黑鞋油,顶着两个黑眼圈烧水准备早餐。
祝旭就着水龙头擦了一把冷水脸,到外面晨跑锻炼去了。
等到祝旭七点钟回来,发现武铁军落寞地超市门口的凳子上坐着发呆。
祝旭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脸上的汗水问:“武叔叔,怎么了?”
“小旭,你外婆和舅舅舅妈他们吃不惯我们这面的饮食,你妈妈在家从做呢。”
祝旭不好说侨情都是人惯出来的,自行去货架上去了一包方便面。
武铁军说:“别吃方便面,那东西不好,你回家吃去吧。”
祝旭说:“懒的见我舅舅舅妈。您玩儿一晚上,肚子也空了吧。要不煮两包面,咱们一个人。”
武铁军摸摸肚子,确实有点饿,便接过去祝旭手里的方便面:“我来吧,荷包两个鸡蛋,凑合一顿吧。”
说是方便面,其实远比方便面丰盛多了。
凉水时候就放进去调味料,烧开了水后武铁军扔进去一把豆芽,切进去半块豆腐,再一次煮沸后才放面进去。
一分钟后,将熟牛肉片和生菜叶子放进去,滴几滴陈醋,顿时口舌生津。
安子病了。
那天晚上他东拼西凑地写了一夜的歌,第二天一觉睡到大下午。
等他到了录音室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这些天里他茶饭不思、没日没夜地听着祝旭写给水严颜的新歌,大有追悔莫及痛不欲生的感受。
录音师没能要到祝旭的电话和任何联系方式,袁巨山和一帮朋友聚齐了都没想出一个有用的招数,一个可以找到祝旭的好办法。
“要不,咱们去报社和电视台打广告,寻人启事。”
实在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再放一遍。”
于是,录音师再一次按下了播放键。
“水严颜,千难万险都阻挡不了我喜欢你。我为你写了一首歌,歌名是我最心爱的姑娘,献给你。”
袁巨山总觉得那些地方很熟悉:“重放。”
“水严颜,千难万险都阻挡不了我喜欢你。我为你写了一首歌,歌名是我最心爱的姑娘,献给你。”
重放十几遍后,袁巨山拍着大腿跳了起来。
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放声大笑,笑累了,将安子身上的被子一把拽掉:“安子,滚起来吧,你哥知道写歌的那个人是谁了。”
安子顿时活泛了过来,恨不能抱着袁巨山亲上两口。
当着安子的面儿给文靖家打电话:“二姨啊,我是山子啊。小婧在家吗?我找她有点事儿。”
“表哥,啥事儿呀?”文靖好多天没出门了,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
“哥问你,你同学祝旭是不是给水严颜写了一首歌?”
“啊,你咋知道的。”
袁巨山重重地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果然如此。”
十分钟后,祝旭兜里的电话响了。
接通后,里面传过来文婧大大咧咧的声音:“祝旭,你不在家?”
“我在家啊。”
“那你在家等着,哪也别去,我表哥袁巨山他们找你有事儿。”
祝旭呵呵笑着:“行,我等着。我家南面有一个惠捷便利店,你们到便利店响两声喇叭我就出去了。”
一个小时后,外面传来摩托车队的轰鸣声。
袁巨山他们的哈雷车队声势浩大,打扮的奇形怪状的男男女女来了二十多个。
一辆边三轮后面还绑着一杆黑旗,上面印着一条白色的骷髅飞龙。
和文婧打过招呼,袁巨山大声问祝旭是不是找个地方说话。
百十米就到了祝旭家大门口,摩托车都熄了火,顿时觉得耳根好清净。
一群人齐刷刷向祝妈和院子里的小姨打招呼:“阿姨好,姐姐好……”叫什么的都有。
祝妈喊了文婧,带她倒厨房里吃好吃的去了。
外婆和舅舅舅妈没见过、也见不惯这么多流里流气的年轻人,都躲到客厅一边的卧室里去了。
大家都坐下,袁巨山说:“祝旭,表哥上次表现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