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不在,就只能靠李好音和十二这两个臭皮匠一起琢磨办法了。
左右也推测不出来东西究竟在哪,于是,两人商议好,晚上,还是由十二坐镇云华山庄掩人耳目,李好音偷偷溜下山,去见鹿书院一探究竟。
见鹿书院的祭祀殿堂在整个书院地势最高之处,大概百余级台阶上去,有一大片平整的空地,中央立了一座孔子的石像。
书院的祭祀是传统,“大学始教,皮弁祭菜,示敬道也”,但只在每年春秋的仲月进行,所以四月里,殿堂就少有人来了。
李好音轻轻打开门进去,点燃了火折子。
殿里正面悬挂了一副孔子画像,画像上方的匾额写着“万世师表”四个大字。四面墙壁镶刻了许多块黑色的石碑,上面都是岭南名家们书写的圣人名句。
见鹿书院的室内室外都一样,没有多少装饰,也没有传统书院建筑常用的“鲤鱼跃龙门”之类的图案,更多绘的是“梅、兰、竹、菊”,旨在着重培养学生的道德品性。
祭祀殿堂不大,但李好音还是一寸一寸仔细检查,连石碑也都全部用手摸过,均没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
她也顾不得地上冷,就直接面冲着孔圣人的画像,盘腿坐在地上思索起来。
“按理说,见鹿书院里最不常有人来的地方就是这里了。难道他们是想反其道而行之,把东西放到人多的地方去。因为,人们往往会第一时间排除这些地方,所以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更安全?”
“可是这种做法风险太大,印章不同于一般珍贵物品,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杨家都不应该会去做。”
她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咬起指甲来,脑子里一团乱麻。
她很想下山去问问林靖,他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得出来。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待在这山上,就算这里风景再好,她也愿意回去和林靖待在一起。
可是,她马上就把下山的念头强压下去,“我不能什么事儿都去找大人,一定得自己干成一件事,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李好音给自己打了一剂鸡血,立刻充满了斗志。她跪坐起来,爬到画像前,摆弄起案上的器具来。
跟着林靖和初七这些人久了,她也学到了很多知识。比如屋子里很多地方都有可能是机关,要么能放出暗箭来,要么能打开某处隐秘的空间。
她顺时针拧动了一根烛台,突然响起了“咔”的一声,她的心也随着剧烈跳动了一下。当下大喜,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蹲到烛台旁边,躲在地上一个大青铜罐子后面。
她和十二上山来是扮的普通读书人家的小/姐和丫鬟,武器自然得留在客栈里,万一动了机关,放出来的是暗器就麻烦了,所以先得保护好自己。
李好音咽了口涂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握着烛台转起来。一圈、两圈……没有见到什么暗格、暗室,连暗器都没有,她只是把烛台给拧下来了。
兴奋了半天,结果是闹了个乌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斗志瞬间就打磨干净了。她将烛台重新拧回去放好,坐在地上再也懒得动了。
李好音头靠在青铜罐子上,重新开始整理思绪。
首先,她和十二在桥底下听得真真切切,杨澜清自己说的杨家有那个印章,而且有人放出风去,引来了许多追逐印章的人。
然后,是杨澜清的长子杨也兼说的,印章不在山庄里。
从目前的掌握到的线索来看,印章确实有很大可能是在见鹿书院,而见鹿书院里最有可能藏印章的地方,就是这个祭祀的殿堂。
除非,杨澜清和儿子的对话是专门说给谁听的,那么,那天晚上在场的还有谁?
当时她们看到在明处的人只有杨澜清和杨也兼两个,这二位都是读书人,如果连她和十二在附近都听不出来的话,就更不可能听到连她们俩都没发现的人了。
所以,杨也兼说的,印章不在山庄里,应该是真的。
李好音爬起来,又把房子里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可还是什么都没有。她干脆出门去,连书院里的几个观景亭也仔细搜查了,依然什么都没有。
李好音百思不得其解,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早就到丑时了,她想着反正也不会有人半夜再出来,就回山庄去叫来了十二。
十二少不得又嘲笑了她一通,李好音不服气地说:“有本事你就从这儿把那印章找出来!”
十二比她看得更仔细,这一大间房子里确实没有机关,她连房梁上也检查了一遍,墙壁和地板也都一一敲过,并没有中空的地方。
“邪了门儿了。”她喃喃自语,“居然还有我找不出来的东西。”说着和李好音一起面冲着孔子的画像坐下来。
孔圣人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宽鼻阔嘴、长眉长须,斜视前方。
李好音突然激动地扯着十二的袖子,“我知道了!”她从地上跳起来,跑到画像前,伸手招呼着十二。
“做什么?”十二白费了半天力气,也气馁得不想动了。
李好音指着对面墙上的一点,神神秘秘地对她说:“你快过来看看,孔圣人眼睛看的那个地方,肯定是在那里!”
这个说法很有道理,十二被她说得也心动了,顺着孔圣人的目光找到那一处墙壁,使劲敲了敲,声音显示后面并不是空的。
她从怀里摸出来一把精巧锋利的小刀,沿着墙上石砖的缝隙掏了半天,结果证实那的确是普通的墙砖。
她瞪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