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内院,身穿一袭淡黄色五爪龙缎蟒袍的男子负手而立。
元霈泽面色铁青,他堂堂一朝太子,竟然被那两个下贱的侍卫扣住了双手,动弹不得,真是奇耻大辱……
他满是阴鹜的眸子瞬间变成一片血红,气急之下,狠狠地伸手一挥,哗啦啦,案上所有的茶具纷纷落地,瞬间摔得粉碎……
听见内室瓷器落在地上发出惊人的清脆破裂声,侍奉的宫人们害怕地打了几个冷颤。
众人颤颤巍巍跪了一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怕把太子的怒火引到自己的身上。
房间内一片狼藉,守在旁边的太监低垂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元霈泽微眯着双眼,眸底闪着浓浓的怨毒与愤怒:若不是因为元珩璟半路搅局,他又怎会失手,又怎会落得个卑鄙小人的罪名,被全天下人所耻笑?
这也就算了,父皇拒绝将璃茉赐予给他,却将璃茉许配给了元珩璟。
果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元霈泽咬着牙,恶狠狠的咒骂着:“该死的珩王!竟敢坏本太子好事……元珩璟,你就等着吧……”
就在这时,一名中年男子阔步走了进来,他身穿一袭藏青色暗纹的锦缎长袍,袍内露出银色的木槿花边,腰系白玉腰带,脚上穿着白鹿皮靴,全身上下无一不彰显贵气。
此人正是淑贵妃一母同胞的哥哥武安侯,也是元霈泽的舅父。
武安侯一双锐利的眸子扫过满地的狼藉,目光沉了沉,低低的道:“太子殿下因为何事大动肝火啊?”
“除了元珩璟还能有谁?”元霈泽脸上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显得几分扭曲,眼底的阴鹜如利剑一般森然,“本太子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他却三番四次阻止本太子,真是可恶!”
“是吗?”武安侯锐利的眼眸猛地眯了起来,眸底闪过一抹森冷寒芒,“珩王能力不容小窥,又手握重兵,这次公然与太子作对,若是不除,将来必成大患……”
“舅父言之有礼!”元霈泽赞同的点了点头,继而又露出了难色。
“可是元珩璟这些年来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要想扳倒他,实在是比登天还要难......”
“再完美的人也有缺陷,再强大的人也有弱点,这位功高盖主的珩王殿下也不例外。”
武安侯目光幽幽,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舅父的意思是?!”元霈泽眼中浮起了一丝激动,该不会......
“慕璃茉即是他的软肋。”武安侯诡异一笑,锐利的眸子里闪烁着点点阴冷寒芒。
“什么……”一听到璃茉的名字,元霈泽瞬间慌了,说话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舅父,你该不会要对璃茉动手吧,她可是......本太子不允许你动她!”
武安侯不以为然,毫不客气道,“成大事者,怎能被儿女情长拖累,太子殿下身为未来的储君,怎能被一个女子所牵制?”
顿了顿,他接着说:“更何况皇上已经下旨将慕璃茉许配给了珩王,现在大局已定,太子殿下就放手吧。”
“可是,本太子是真心喜欢璃茉的。”元霈泽着急地踱着步子,急不可耐,“你就不能想个办法,让这门婚事不成?”
“哼!”武安侯眸底闪过一丝怒意,厉声训斥道,“待到日后太子殿下大权在握,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放弃锦绣江山万里河川!”
“本太子不管,本太子就要璃茉一人!”
武安侯目光一凝,眼中多了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看向元霈泽的目光充满了疑。
姑且不说这元霈泽是有其生母淑贵妃撑腰,才坐上了太子之位。
无德无才,还不思进取,论说文韬武略,是万万比不上其他皇子,实在不是做皇帝的料啊。
一想到这,他心里就一阵叹息,若不是因为元霈泽是自己的亲侄子,他又怎会大费周章地去扶一个草包太子上位?
正当武安侯内心暗自腹谤时,一阵慌张的喧闹声传来。
“太子......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听闻一阵慌张的喧哗声,元霈泽不悦地皱着眉,回头望去,只见一名小厮快步闯了过来,满脸惧色,如临大敌。
元霈泽立马就怒了,抓起一个茶盏就朝小厮扔去,“本太子正在与舅父议事,岂能由你大呼小叫!”
滚烫的茶水飞溅开来,茶盏正中小厮的面门,“砰”地一声小厮顿时血流满面,却吓得大气不敢出。
元霈泽还觉得不解气,于是他大手一挥,梨花木桌案上一套珍贵的茶具瞬间落地,哐当一声——
伴随着茶具破裂的声音,周遭的奴才惊惶地跪了一地,“太子殿下息怒啊!”
武安侯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太子真是不成器啊!
小厮匍匐地上,狼狈地跪在地上恭声禀告:“回禀太子殿下,九......九皇子......他......带着数百名侍卫包围了太子府......”
“什么?!”元珝歌脸色骤变,目眦欲裂,“他这是要造反吗?”
话音未落,外边便传来一阵厮打的声音。
“好啊!简直是胆大包天!”元霈泽脸色暴怒阴鸷,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说完,便愤愤地朝外走去。
武安侯见状,立马拦下了他,“太子殿下,您现在不能出去。”
“为什么?”元霈泽一脸不解。
“您想啊,九皇子此番前来,定是为了慕二小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