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必有缘由,桃夭姑娘,不必太过伤感。”目莲从旁劝慰。 “我到底是谁?我是怎么害死你的?”桃夭知道一直困惑着自己的答案也许近在眼前。 “不是你,是我的徒儿蒙。蒙受人蛊惑,对我妻产生了不伦之意。天帝赐予我的神箭,震慑大荒诸部。蒙亦不敢轻举妄动,不知他从何处知道了邓杖。你知夸父逐日,也应知夸父有一根邓杖,他死后,此杖化为桃林,许多大荒之民都曾得到过此片桃林的庇护。” “这难道还和我有关?” “蒙逆转桃林为杖,用此杖杀了我。你就是那片桃林,也是那根邓杖。” “什么?”桃夭万万没想到自己原来是根木头? “桃夭姑娘,我不能原谅的不只是蒙,我更加无法原谅的是我自己。” “这又不是你的错啊。” “桃夭施主此言差矣,大羿施主的确有错。”目莲突然插进来话题,引起桃夭的好奇。 “目莲尊者有何高见?”大羿施施然问道。 “贫僧只是觉得,十日国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九日乃天帝之子,大羿施主当年公然对抗对你有恩的天帝,还射杀了天帝的九个儿子,落到如此下场也不足为奇。” “我说尊者,你这话太重了!”桃夭有些愤愤不平。 “忘恩负义,背主弃信,老衲可没有一字不对。” “目莲尊者!你说得太过分了!” “此言不虚。”大羿却没有一丝反对,他的确是做了这些不可原谅之事。 “你射九日,是为了救大荒百姓。” “桃夭施主,杀一人而救万人,你觉得这是善是恶呢?” “这当然要看杀的是恶人还是善人了。” “天帝十子,天女骏恪尽职守,其他九子,性犹孩童,单纯不知世事。九子是善是恶,天地自有公论。” “善人未必不会做恶事,恶人未必不会行善事。”桃夭心思急转,她和这老和尚杠上了。 “万事必有缘由,十日一向轮班当空,难道你们未曾想过,为何当时十日突然一起当空。“ “我怎么知道他们发什么疯,害得大荒变成一片干涸之地。” “九子单纯易被利用,可是天女骏一向秉公执法。这一切如果要怪罪,大羿首当其冲。” “什么意思?”桃夭看看义愤填膺的目莲尊者,再看看默默不言的大羿,有点不太明白这诡异的发展。 “十日当空是我之过,也应由我结束。” “如今桃夭姑娘来到,你有机会离开这里,重新步入轮回。” “目莲尊者,难道不知其中隐情,何必牵连无辜的桃夭姑娘,我大羿愿意此生永不入轮回,以赎我罪孽。” “大羿施主太过执着了,蒙已遭受折磨万年,你何不给他一个解脱。” “目莲尊者未免操心太多,你可不是地藏王菩萨。” “老衲驻守枉死城多年,期盼你有一日能想通,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是冥顽不灵。既然如此,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话语刚落,目莲尊者使出金刚力掌,宏大威猛,金光闪闪的巨掌不断攻出。 大羿以手搭箭,一道紫色箭影,一往无前,瞬间击溃巨掌。 桃夭傻傻地看着自己眼前被击散的巨掌残影,不明白这目莲尊者发什么疯。 “目莲尊者,你做什么?” “我佛慈悲。” 目莲合掌,一派慈眉善目之相,桃夭却却已经知道他恐怕不是什么好人。 “我哪里得罪你了?” “桃夭姑娘,今日你来到枉死城,乃是天意。枉死城停留的冤魂只有看到害死他们的凶手受尽折磨,释放心中怨气,才能步入轮回。蒙作为凶手已遭受万年折磨,而你作为凶器若能陨灭,届时大羿施主即可再入轮回。” “我并不愿投胎转世,目莲尊者休要牵连桃夭姑娘。” “这可由不得施主你,古刹是贫僧所在,我岂能不知如今大羿施主你之魂力不过一箭,万载已过,属于你的时代早已消失。” “地藏王菩萨恐怕都没想到他的好弟子如此偏激,实在枉为佛子。” “施主不必拿话激我,如此决定,是我目莲一人所愿,非地藏王菩萨之则。” “桃夭姑娘是此次酆都大帝的试炼者,你若伤她,酆都大帝绝不会坐事不理。地藏王不一定保得住你。” “施主小看贫僧了,既然做下此等事情,贫僧心中自有衡量。一切罪过皆由贫僧担下便是。更何况,酆都大帝恐怕都已自身难保。” “你胡说什么?”大羿深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些都不是施主该担心的事,早日步入轮回,对你来说是最好的。” “酆都大帝怎么了?怪不得我从进酆都起就没有看到他。” “桃夭施主,万年以来,酆都大帝历经三轮,但其实酆都大帝始终只有一人罢了,你觉得如此恋权之人会把大帝之位拱手让人吗?” “那我们为什么来参加酆都大比,不是来选新任酆都大帝的吗?” “因为酆都大帝早就伤重不治,神魂都快消散。”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桃夭觉得有些不对。 “是你动的手。”大羿语气十分肯定。 “目莲尊者,你这是图什么?就为了让大羿投胎转世?”桃夭彻底凌乱了,实在搞不懂这番操作。 “桃夭施主,有因必有果,如今你之因果也该到了结的时候了。” “尊者,有话好好说,我们不动手行不行啊。”桃夭边后退,边摆手。 “目莲,你敢!”大羿厉声斥喝,刚欲上前,下一秒却被目莲的金钟罩笼罩住,无法挣脱。 “你逼我的!三千剑染桃李花!”桃夭一声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