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抚摸着九婴的头,眼神柔和,他们一个个争宠般地将头主动伸过去,差点打起来。 桃夭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青鱼看着这温情的一幕,眼中越发不耐,“幽荧姐姐,你到底在等什么?” “离世间妄因,见出世间实相。一切外道、声闻、缘觉,堕两边而不知。”一声宏大温暖的佛音遍及改天换地之阵。 众人不禁抬起头看向了大阵的上方,一道金光洒下,一座菩萨凌空而坐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头戴宝冠,颈饰璎珞,左手持宝珠,右手执锡杖,端坐在莲华之上,佛相庄严。他的两侧,一黑一白两位童子侍立在旁。 目莲尊者神色大变,直接跪地合十,“地藏菩萨。” 在场众人皆合十行礼,恭敬不已,“地藏菩萨。” 崔湖看向地藏王菩萨,执手以礼,“拜见地藏菩萨,叨扰菩萨修行还望见谅。” “无妨,黑煞白煞此次回来,煞气大减,酆都大帝劳心了。” “不敢居功。” “见性是功,平等是德。念念无滞,常见本性。此次你们收获颇多,以后还是随我在此继续修行。”地藏王菩萨对身侧两位童子淳淳教导。 “唯然,菩萨。”黑白童子神色恭敬,随即看向崔湖,合十行礼,“多谢酆都大帝。” “两位尊者客气,”拱手还礼。 崔湖掩去眼中的一丝不舍,从此以后小黑小白不再是跟着他身后的两个小萝卜头,他们终要回到他们原来的位置。桃夭也是如此吗? “酆都大帝,离种种妄想而无种种妄想,离自心而不离自性。” “性本圆融,心还不真实。”崔湖倒退一步,不再说话,地藏王菩萨见此看向了淡定如斯的桃夭。 “幽都之主,于意云何?” “菩萨,何必明知故问。” “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幽都之主,太过着相了。” “菩萨信守自己发下的宏愿,幽荧亦需遵守护佑大荒的誓言。” “一切如云,随风而逝,不可追矣。” “菩萨,乾坤两支,六阳初生,阳中有阴,阴中有阳。” 地藏王菩萨悲悯地看着桃夭,“原来如此,幽都之主,善哉善哉,你意如此?” “幽荧愿往,不悔此心。”桃夭眼中幽光流转间,锐意不减,坚定万分。 青鱼见此,心中的怀疑达到了顶峰,“幽荧姐姐,你到底要做什么?” “青鱼,鹏之徙于南冥,水击三千里,扶摇而上九万里,我未曾忘。” 青鱼默然不语,他当然也记得,那些年他曾真身载幽荧和麻姑悠游南冥。那时,他们无忧无虑,于大荒中好不自在。后来,幽荧姐姐成为了幽都之主,麻姑姐姐自找麻烦去帝俊手下接管了巡查南海的差事。他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无聊了他就睡一觉,反正他的寿命长着。幽荧和麻姑姐姐后来看过他几次,只是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日子,直到大荒破灭的那天。 “我亦未曾,”麻姑上前握住了青鱼的手,明亮的双眸看向了青鱼。 “既是如此,你们把大荒还给我,我不喜欢这里。”青鱼有点耍无赖的语气,听着委屈不已。 “青鱼,以改天换地之阵献祭冥界与人间恢复大荒,此计不通。” “为什么?不就是缺了四灵吗?又不是没有其他替代品。”说着,青鱼还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桂甲他们。 “我已试过。” “什么时候?”青鱼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麻姑,却见她点点头。 “万年前,幽荧的确试过。” “为什么我不知道?”青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们两,搞了半天他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你性子和个孩子似的,不喜束缚。许多事,幽荧都没有和你说,她去当那幽都之主,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庇护你。否则,凭你这受不得一点气的性子,你招惹的那些人怎么没有一个去找你麻烦。” “我,我可没惹是生非,明明就是他们来招惹我。我睡得好好的,像是那个什么应龙自己撞上来的,我”青鱼急了,立刻反驳。 “好了,万年来,你的确成长了不少。就这死不认错的性格一点也没变。”麻姑拍拍青鱼的手,忽略了身旁王真人醋意满天飞的目光。 青鱼憋憋嘴,有些不服气却还是低下头来,任麻姑说他,这样熟悉的温暖,他上万年都没有感受过了。 “青鱼,”听到桃夭喊他,青鱼赶紧抬起头来,有些难过地看着她,“幽荧姐姐,那大荒怎么办?” “以幽都为阴,以九婴为阳,大荒可新生。”桃夭眼中幽光乍现,灿若星辰。 “我不太明白?” “大荒破灭,无法重筑,混沌万年,阴阳相生,新的大荒,必可诞生。” “青鱼,你很快就能和以前一样自由自在。” “我,我不懂诶,新的大荒?那我们要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 青鱼更加糊涂了,困惑地看着一旁的麻姑,但麻姑只是摇摇头紧紧攥住了他的手。 正安抚九婴的骏抬眸看向了桃夭,“九婴和大荒有何联系?” “骏,以九婴如今虚弱的灵识,迟早会面临消散的命运。” “你有什么办法。” “一气分阴阳,阴阳生三,即精、气、神三合。” “你可有十分把握?” “七分。” “好,我信你。可是如此一来,你就会” “世间本无定理,一如上古之纪。” “桃夭,我不同意!”崔湖突然上前,紧紧抓住了桃夭的手臂。 “放开!” “不放。” “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