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叶枫已回到老城区。
为给凌玉治病,花了他不少时间,眼看天色不早,为了赶紧回家见到亲人,他才暂且放过那唐秋月,日后自然会找她讨债。
他利落地从的士上跳下来,迷彩外套系在腰间,牛仔裤、山地靴、军绿色小背心,外加一个迷彩色破背包,就像一个邋遢的行者。
“四年了,老子又回来啦!”
他摸着自己的小平头,兴奋地环顾四周,张开双臂大口大口呼吸,重新感受家乡的气息。
这座滨海城市,是华国东海省的省会,远眺大海,四季如春,现在已是深秋,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此刻他所在的位置,位于老城区的一片城中村——古义村,与喧嚣的滨海新城相比,这里显得落寞许多。
他快速穿过几条狭窄的巷道,来到仅有三四米宽的老街。
这里曾经也是人山人海,如今却如死巷一般,墙上到处都用红漆写着“拆”字,天还没全黑,已看不见一个路人。
这场景死气沉沉的,完全没有欢迎他归来的气氛,让叶枫很是失望,不甘寂寞的他,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把小石头。
“砰砰砰……”
街道两旁的玻璃窗一扇扇被砸破。
“汪汪汪……”几只受惊的土狗狂吠起来。
紧接着,其中几家小院里传来阵阵叫骂声。
叶枫全无顾忌,小跑着继续扔着石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刘大伯您好!”
“张叔张嫂好!”
“隔壁的老王,你全家好!”
……
他一路问候,令寂静的街道顿时生机无限。
街坊们纷纷探出头来,惊叫连连。
“买噶,小霸王回来了!”
“这绝对是个噩秏!”
“咱们准备搬家吧!”
……
“小霸王?叶枫回来了?”前面有扇窗户提前打开,一个女人探头望外瞧了瞧,又迅速将窗户关上。
眨眼功夫,一位穿着单薄紫色睡衣的少妇从房间里冲出来,胸前两座大山摇摇晃晃,透过睡衣若隐若现。
——她就是李家弃妇兰姐。
当初,她刚嫁过来不久,她的男人就受不了她的彪悍,连家都不要了,携了钱财跟情人跑路,害得她独守空房,天天嚷着要给男人戴绿帽子,这一嚷嚷就是七八年。
有人说她是舍不得李家的房产,有人说她这是真爱,反正她就这么一个人过着,只要这条街上稍有风吹草动,必定逃不过她的耳朵。
她冲出屋前的篱笆小院,挡住了叶枫的去路。
叶枫看着这头性感的母老虎,强忍着笑,装起怂来,手护住胸口不敢前行,怯怯道:“兰姐你要干嘛?劫财没有,劫色嘛,人家还是处呢!”
“臭小子别贫嘴,赶紧过来让姐好好瞧瞧,好久没见,姐还怪想你的。”
“不要,我怕你会吃了我。”叶枫嘴上这么说,脚步却慢慢向她靠近,一副慑于她赢威的样子。
她虽然已近三十,可颇有几分姿色,肤白貌美,尤其那股老少通吃的风骚劲,更是远近闻名,是个男人路过她家门口,都会往屋里多瞧两眼,可她的脾气就跟个神经病似的,好时让你酥到骨头里,坏起来,拿刀追你十条街,敢进她家门的还真没有。
兰姐现在被叶枫的羞涩模样给迷住,笑魇如花,“过来嘛,你全身上下姐哪没瞧过,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兰姐,你现在还敢这么大胆,莫非你家男人还没找回来?”
提到这事,兰姐俏脸微怒,质问道:“你还好意思问,姐让你四处打探那个负心汉,这四年你都找过没有?”
叶枫摊开双手,“真忘了!”
“好啊,看姐怎么罚你!”兰姐趁机上前,想要拽住他的手腕。
不料叶枫比她更快,不退反进,双手出击,直击胸前大山。
“哎哟,疼!”兰姐全身遭电击一般,双手回防。
而叶枫,已经趁机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疼过后,她又咯咯笑起来,“小子,几年不见,都学会辣手摧花了。”
“哈哈……”叶枫也在狂笑,“赶紧再找个老男人嫁了吧,手感差了好多!”
“我呸,有种晚上来姐家,让你感受下姐的魅力!”她朝着他的背影骂道,突然想起什么,“喂,别回家……”
她招手想要说点什么,可惜叶枫已经跑远。
叶枫一路嘻嘻哈哈,一股旋风般,从街头跑到了街尾,手中的小石头还没扔完。
当走到街尾拐角处时,他慢慢停下来,这是一间破落的平房小院,院旁种着一棵老槐树,秋蝉在上面欢快地叫着。
“古义村147号”,院墙上用红色油漆写着,还有一个大大的“拆”字。
到了,这里就是小姨程青青的家。
“四年了,老子终于回家了!”
叶枫内心激动,看着老房子,从前的一幕幕还能清晰记得。
他老家本在乡下,一次车祸,父母双双身亡,小姨便成了托孤之人,他的初中、高中都是在这里度过,也是他最放飞自我的六年,为了摆脱内心的焦虑与不安,他努力想让自己强大,一不小心成就了小霸王的名号,更加不小心让狼王相中,在高考到来之际,加入了天狼军团。
这里就是他的家,小姨程青青、姨父尹大军、表妹尹依茹,便是他在世上全部的亲人。
“小姨,姨父,阿茹,我回来啦!”
他跳起双脚,扯开嗓子对着院内叫道,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