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骏与林御衍对视一眼,那瞅向秋怀慈的眼神之中,满是嘉许赞赏,心中甚是敬佩信服。
秋怀慈不愧是一代人杰啊!
不但武艺超凡入圣,就是他的政治眼光与手段也是高屋建瓴,八面玲珑啊!
如此处置温长安足见其过人的远见卓识与敏锐智慧。
想他秋怀慈毕竟也是玄门盟主,他除了要维护自身宗门天守派的利益,但同时,也得兼顾整个玄门的利益,而玄门的最高利益,那就是和平团结,定坤阁毕竟是玄门排列前五的大势力,温长安毕竟是定坤阁的少主,在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是定坤阁参与了制造藏兵谷惨案,以及陷害算计天守与端木世家的情况下,无论温长安干出何等出卖损害玄门同道利益之事,但是,为了维护玄门的安宁和平,如何处置温长安,怎么也得看看定坤阁的态度与意见,给定坤阁留一点颜面,温长安之事,若由定坤阁自己来作决断,如此一来,不管结果如何,定叫坤阁必定心悦诚服,无话可说,那怕只是表面上的臣服,也是好的。
哎!毕竟,现在天守与端木世家正在兵戎相见,生死相搏,值此非常之际,不该再去与定坤阁开战,即便天守干倒端木世家之后,依然还有足够的实力打败定坤阁,但是,如果玄门接连陨落二大势力,那么,玄门的整体实力将会受损,如此一来,玄门的死敌魔门将会坐收渔利,这实在不是玄门之福,同样亦非心怀玄门,心怀正义的秋怀慈之所愿,之所见的!
玄门宗派之间,难免会有争斗,难免会有杀戮,但玄门不可以大乱,更不可以由此衰弱与败亡。
维护整个玄门的和平安定与欣欣向荣。
这是一向以守护玄门仙道之安宁的天守派所立派的宗旨与原则。
但也是身兼玄门盟主秋怀慈的宗旨与原则啊!
林御衍用密语传音,向南宫骏问道:“南宫少主,您认为定坤阁会怎样处置温长安?”
南宫骏道:“除非定坤阁决意向天守开战,否则,温长安必死无疑!”
林御衍又问:“那秋怀慈接下来又会如何对付端木世家呢?”
南宫骏断然道:“端木世家要完蛋了!”
林御衍略一思忖,道:“为什么?,”
南宫骏道:“秋怀慈即是玄门盟主,也是天守掌门,端木世家公然攻打天守,视对方于无物,实在太过猖狂了,端木世家触了秋怀慈与天守的逆鳞,那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林御衍却摇摇头,道:“我倒认为秋怀慈只会惩戒端木世家,但并不一定会让端木世家灭亡,他会给端木世家留一线生机的!”
南宫骏讶然问道:“为什么?”
林御衍道:“因为秋怀慈不但是玄门盟主,而且,高瞻远瞩,光明磊落!”
南宫骏淡然一笑,问道:“你怎么这么确定!”
林御衍嘿嘿笑道:“这也只是我个人根据平日对秋怀慈人品的观察之后的一番猜测,当不得真,究竟结果如何,咱们还是静观其变,拭目以待吧!”
场中,秋怀慈处置了温长安,便盯着端木龙一,淡淡地问道:“端木龙一,你气势汹汹地杀上天守,口口声声说要证据,现在藏兵谷惨案以及杀害你兄长的元凶已经找到了,你又有何话可说?”
端木龙一本来想借着为兄弟族人以及给枉死的玄门弟子报仇的借口,名正言顺,正大光明地灭了天守,称霸天下,但现在一切证据证明无论是兄弟之死还是藏兵谷惨案的发生,都与天守无关,如此一来,形势逆转,处境尴尬,渐成骑虎难下之势,因为天下英豪在侧,他总不能众目睽睽之下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继续攻打天守吧,但是这次他端木世家谋划良久,准备充足,突然攻打天守,原指望一役扬威,凝定天下,可如今寸利未取,寸功未得,端木世家反而死伤惨重,损失巨大,如此这般,就此让他损兵折将,灰头土脸地退去,实在有些不甘心啊!
端木龙一眉头紧锁,神色肃穆,念转如轮,踌躇再三,片刻,一声长叹,无奈地摇摇头,冲着秋怀慈,一脸苦笑,声音干涩地问道:“秋怀慈,大家本是玄门一脉,理应互助互惠,和平相处,而我端木世家也一直唯天守马首是瞻,更是无意冒犯,今日之事,皆因我长兄端木成溪惨死,鄙人又受到奸人蒙蔽与挑唆,一时悲痛欲绝,以致神智昏聩,莽撞冲动,才会行岔走错的,你可否谅解一二,暂时放下二家恩怨,止战收兵如何?”
秋怀慈摇摇头,冷冷地道:“如果我不肯罢手呢?”
端木龙一一怔,他一向心高气傲,不屈于人,今日迫于形势,不得已放下身段,向秋怀慈这个宿敌说了几句软话,实在是破天荒第一遭,勉为其难了,谁知却见秋怀慈并不领情,他不由得眉头一拧,淡淡地道:“秋怀慈,今日是我端木世家莽撞冲动,轻浮孟浪了,但是,这一番争斗,论其损失,你们天守虽有折损,但不伤根本,可我却有二位兄长,一位总管在此陨落,属下伤亡更是惨烈,若论输赢,乃是你天守占尽了便宜,怎么,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秋怀慈唇角一翘,斜睨着端木龙一,冷冷地道:“端木龙一,你端木世家违背道义,居心叵测,犯我天守,戳我兄妹,你端木世家的人就算死得再多,损失再大,那也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而我天守男儿,祸自天降,平白无辜,惨遭屠戳,如此种种,岂能如此计较,这般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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