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来以为平安无事,请示了鱼鹰之后,继续展开活动。当天下午,她亲自来到金不换的经理室。
金不换心里明白抢劫仓库的事是她干的,便故意挖苦道:“我前两天交了恶运,给恶狗咬了一口。哼,不知是哪个天打五雷轰的干的!张老板,你也听说了?”
张小来气得咬牙切齿,却只好忍气吞声:“金老板手真快呀!人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你是讨了便宜还要卖乖!”
张小来急于搞到军火,只得出大价钱了。便走近金不换面前说,“杨先生托我给你带个话,依你的条件,两百根条子。明天上午他在城南门外等你。”
生意谈妥了,张小来便开门走了出来。金不换追出来说道:“明天上午十点半,我和杨大会先生在城南门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们全是诚心的,万万不可再玩花招呀!”
正在记账的金不换手下雇工高朋从,立即伸手从台历上撕下一张纸,把这个情报写了下来。情报送到了谷部长手里。谷部长很兴奋地说:“我们经工作后放走了吴上进,稳住了大特务,钓出了‘鱼鹰’,大大的划算!”
于是,他决定采取行动,在城门外逮捕特务鱼鹰。谷部长向侦察员们下达了任务,并指示说:“现‘扫荡’的敌人不敢丢下军火给特务,特务们更是不敢偷远军火,这主要是我们的情报和敌工搞得好的结果。敌人同时也知道,飞机的轰炸已经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这一仗很重要,一定要打好。”又问方晓道:“民兵联系好了吗?”
方晓回答:“联系好了,准十点半到达城南门外。”
隔墙有耳。屋屋子里的这些话,被窗外另一个身穿军装的人偷听去了。
第二天大清早碑廓镇南城门前拥挤不堪。徐云夺和顾要求从近处一座农房的窗望去。
十点二十分的时候,金不换和张小来相继出了南城门,唯独“鱼鹰”还没露面。
不料就在这时,一大群民兵跑到城南门,蜂拥着包围了大门口。民兵突然提前行动,打乱了这次重要的战斗布署,在关键时刻放走了鱼鹰。方晓意识到:有个对我们的意图非常了解的敌人,这个敌人又很可能隐藏在我八路军的内部。再请示已经来不及了,他当机立断,命令道:“逮捕金不换,放走张小来。立即行动!”
方晓和宋继柳拨开混乱的人群,找到金不换,以打击不法奸商的名义下令民兵把他带走。张小来见势不妙,赶紧戴上墨镜想溜。忽听背后方晓叫道:“这不是张大老板吗?你来干什么?”
张小来惊恐万状:“我……我来逛逛。”
方晓眼睛一瞪:“有什么好逛的?打击不法奸商!”接着又压低嗓子说:“还不快走?”
张小来莫名其妙,却也无暇细问,仓皇地逃进了城门。
当天下午,碑廓镇庙里,身穿长衫的胖子又出现在抽签室的小窗前,声音沙哑而又阴沉地说:“启禀老大,货没拿到,鱼鹰平安。”
“我知道了。是我的内线救了鱼鹰。他是川岛芳子在我们‘扫荡’时留下的一张牌,现在我把这张牌交给你用。”随着说话的声音,从口里递出一个纸团。
由于金不换被扣住,敌人没有取到军火。当日,八路军截获了敌人的密码电报:“孙先生,东西尚未取到,暂时还不能开张。老鹰”
老鹰是继鱼鹰之后发现的又一个特务代号,从迹象看敌人是想把乌**缩回去。必须让敌人活动,潜伏在内部的狼才会亮相。方晓建议借孙先生大名给鱼鹰发个电报。谷部长考虑了一下说:“好。把狼逼出来,先不要打,一打就断了线。他们还有个总头子,代号叫老大,必须顺藤摸瓜。”
鱼鹰收到孙先生拍来的电报,惊恐不安地念道:“鱼鹰,奉野荣二的命令,飓风行动必须尽快有个结果,胆敢违误,军法从事!”
鱼鹰刚刚念完电文,座上的女子一跃而起,几拳将他打出密室之外,狂怒地咆哮道:“今天已经八月十五号了,上面不放过我,我也饶不了你!”
“住手!”刚跨进门来的张小来大喊一声,愤怒地拔出手枪。因为她是和“鱼鹰”单线联系,还不认识这个女子。“鱼鹰”慌忙阻拦:“这是芳子将军手下少佐金队副!”
“金少佐?”张小来惊住了。“老鹰”神色傲然,叫手下搬出电台:“张小来,给我向八路军里的那张牌发报!”
黄昏的时候,金不换正懊丧地坐在八路军滨海军区侦察科的拘留室里写坦白书,王干事推门走了进来。王干事拿出一张杨大会的照片恫吓道:“金不换,这个你认识吧?他已经招供,说军火清单、埋藏军火的地图,在你这里。”
金不换吓慌了,连忙向自己的左脚看了看。王干事一把脱下金不换的皮鞋,拿出鞋垫,取出里面的军火清单和埋藏地点地图,匆匆走出门去。原来,他就是混进八路军队伍,隐藏得很深的敌特分子,正是这个家伙向敌人报告我八路军山东军区开会情报的。
王特务爬上八路军滨海军区侦察科一边的小山顶,取出电台,向“鱼鹰”报告军火情报已到手。
“鱼鹰”指示:“军火送到城西四十公里处,我派人来接头,暗号‘海菜’。”
“是!”特务王关上电台,并把电台藏了起来。
这时传来一声大喝:“狗特务!”方晓威严地站在高处,两眼pēn_shè着愤怒的火焰,“你的任务完成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