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寻到楚枫的尸体,容疏狂只得搜集了些他穿过的衣服和用品,打算仗打完后回了将军府给他立个衣冠冢。军营里的事有楚洵坐镇,也用不着她,所以打理完这些事的容疏狂又回了柳笛关。
柳笛关内依旧热闹,百姓在街头巷尾交谈,小孩子们就在一旁玩耍,看起来并没有打仗的紧张气氛。容疏狂一路骑马而来,远远地便看到清明和谷雨在城主府门口等着。
“最近柳笛关情况如何?”容疏狂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微微有些气喘。
“柳笛关最近并无任何战事,简直不像一个战场了。”清明汇报道:“宋云每日就在自己的阵地训练整顿,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动作了。”
容疏狂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向府内走去。
“主子,为何宋云最近如此安静?这和他的一贯作风可不相符啊!”谷雨有些担忧,这宋云不会向憋个大的吧?
容疏狂的步子一顿,她抿了抿唇:“应该没事,反正我也回来了,不用担心。”
清明和谷雨对视一眼,不再出声,紧跟着自家主子向临时住的院子走去。
“清明姑娘!谷雨姑娘!”声音简直热情洋溢到不行。
容疏狂的步子又一顿,远远瞧见有一团绿色的影子上蹿下跳地往她这边奔了过来,她的眉毛挑了挑:“这谁啊?”
“回主子,这是柳笛关的城主白泽水。”清明答道。
这就是城主?年龄还挺小的。容疏狂自到柳笛关来就没见过这人,如今瞧起来怎么跟个会蹦的青团似的?
转眼间那“青团”就蹦跶到了眼前,他眨着大眼睛凑近了容疏狂:“这是哪位姑娘呀,长得真是动人,在府里怎的没见过?”
容疏狂站在原地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
身后的清明接了话:“这是皇上派的柳笛关守城官楚慕楚大人,是奴婢二人的主子。”
原本还有些调侃的白泽水面色突然一僵,“呵呵”傻笑两声:“原来是守城官大人,在下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失礼失礼!”说完好似面前之人是母老虎一般,扭头就窜。
清明和谷雨有些莫名其妙,眼瞧着那抹绿色又远了。
“这城主可真是有意思。”容疏狂看着那枚青团溜得远了啧啧两声,紧接着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是吧?主子也这样觉得?”谷雨笑了:“这城主可是远近的万人迷呢,平生最喜爱的就是美女了。”
“是啊,前几日在前院召集了城内所有的美女一起玩捉迷藏呢,那声势真是浩大!”清明也点点头接道。
“哦?”容疏狂摸了摸下巴:“照这么说他是嫌我长得丑了?见了我溜得比兔子还快。”
清明和谷雨笑了笑,并没接话。
玩笑一过,容疏狂便正色起来:“我把二哥的东西都一并收拾好带来了,你们好生保管着,等到战役结束再带回府里。”
“是。”两人应道。
看着主仆三人拐进了院子,白泽水才从廊柱后钻了出来,他长出一口气,拿袖子擦了擦额间的细汗。
“城主!”一个侍卫一般的人也从廊柱后站了出来。
“诶呦!”白泽水身子一颤,语气埋怨:“你要吓死我呀!”
“您看什么呢?”那人顺着白泽水方才的目光望了望。
能看什么?看世子特意嘱咐关照的人呗。白泽水清了清嗓子:“管这么多做什么?有何事?”
“世子来信了。”那人凑近白泽水的耳边把声音稍微压低了些。
白泽水的身子板下意识地挺了挺:“信呢?”
那人把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递了过去。
他马上将纸打开了。
――“速查楚枫。”
白泽水一愣,拿着这张纸左翻翻右看看,还用手搓了搓纸。他眨巴眨巴眼,反问:“就四个字?”
那人闻言也是一愣:“应该是。”
白泽水看了看信,又看了看容疏狂几人才进的院子:“行吧,随我去一趟阁里。”
“既然主子回来了,那可要布置战略准备战斗了?”清明问。
容疏狂在出神,没应。
清明看了看谷雨,谷雨又喊了句:“主子?”
容疏狂一个激灵,眼神深处有着迷茫:“怎么了?”
两人看上去有些担忧,但并未询问是否出了什么事,只是问道:“主子接下来可要布置战略了?”
容疏狂缓缓摇了摇头:“宋云若是不动,我们也不动。”
清明和谷雨的眼中尽是疑惑,宋云这急脾气却不出兵本来就让人奇怪,如今怎么连主子也这般让人瞧不懂了?
容疏狂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吩咐道:“最近多留意临水城的情况。”
两人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两日安静得很,如容疏狂所预料的一般,宋云在自己的阵地内依旧忙活着自己的,并未有出兵的打算。
第二日傍晚,临水城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清明抱着一只肥硕的鸽子进来了:“主子,将军来了信。”
容疏狂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刚进门的清明,步子有些急切。
鸽子的足环里塞了两张纸条。
第一张:我已下定决心投向楚国,近日已联系容琛,择日楚国拜见。
第二张:双方战事除枫叶城外皆暗中暂停,你大哥三哥留守原地,你与容琛相对较熟,随我去楚国一趟,临水城相关事宜还未处理好,你先行一步去楚国风满楼候我。
一张是决定宣告,一张是策略布谋。
终究……是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