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雨已停,微光从窗缝打了进来并照在苻怡雪脸上,坐靠墙上的苻怡雪缓缓睁开她那厚重眼袋。
“咚咚。”伴随电急的敲门声,余若萍那稚嫩呼声响起“怡姨。”
苻怡雪闻声站起,把披在身上的上衣穿上,然后匆匆打开门,门开,只见那余苻凤已是衣着得体,牵着余若萍,笑道“怡儿,今天是难得的“虺日”,我得去庙里供香,就麻烦你带萍儿去街上买些雄黄粉回来了。”
因“南耧镇”常驻海边,传闻古时“水虺”作乱,本依海为生的南耧镇人为了生活,便组织一伙年轻人出海杀虺,不想那伙年轻人全军覆灭,为纪念他们的英雄事迹,“南耧镇”选择在每年年末这天缅怀他们,就在“虺日”这天,人们会早起,燃烧新鲜的鱼骨引来蛇祸并杀之。
走在街上的苻怡雪牵着余若萍走在商街上,众人在地上摆满新鲜拆卸的鱼骨、蛇灭门、硫磺粉、冥纸供香一应俱全,而此时的苻怡雪仍沉浸在昨夜。
“姑娘,新鲜的鱼骨,来一袋。”突然苻怡雪肩部传来触感,刚回头那皮肉腐脱显露出血红凹疤的男子出现,苻怡雪一个惧目嘶喊出声,只见那男子脑袋瞬然冒出黄烟,那本就溃糜的皮肉像蜡烛般融化仆向自己。
“怡姨。”苻怡雪右手一紧,回过神时自己坐在地上,而余若萍正担心叫唤着自己,跟前的男子手上拿着一袋用纸包起的鱼骨露出匪夷,苻怡雪顿时羞愧难当站起拍了拍衣裳,拉着余若萍快步离开人群。
“萍萍,家里的客人是不是走了。”经过一巷口时,苻怡雪蹲下,并向幼年的余若萍询问道,话毕,余若萍寻思半晌后,点了点头,此时的苻怡雪总觉得余苻凤对自己有所隐瞒,继续问道“那你听不听怡姨的。”
这余府坐北朝南,后门掎高墙为伴,想从门外爬进去怕是难,把余若萍托付给幼儿所,苻怡雪在余若萍的建议下从隔壁矮墙爬向那高墙,再从高墙跳到厨房顶上,从厨房梯口进入余府。
从厨房顶部走下的苻怡雪小心翼翼左右环视着,在确定余苻凤的情况下,才扶墙而出,此时的她,为了逼自己相信余苻凤,只想弄清楚那两副棺材里是否空为一物。
走到大厅,那两副棺木悬放在木架上,厅内静中带诡,苻怡雪手拿撬棍,咽了咽口水靠近棺木,此时的她已经是胆裂魂飞,撬棍插入棺盖,才发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撬了半天,苻怡雪发现棺体已出现撬痕,心说“反正迟早都会被发现,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话落,走向棺尾。
“怡儿,你这是做什么。”一心只想着如何撬开棺木的苻怡雪对余苻凤的回来全然不知,只见余苻凤与一名身穿挂袍,举目文雅的年轻男子站在厅口。
见余苻凤已然到了厅口,苻怡雪头脑空白把撬棍砸向架角,“嘣”伴随棺木侧倒,棺盖摔裂,幼痋赫然涌出,一用麻绳缠裹的年轻男尸滑出,望向那年仅十岁的干尸,苻怡雪瞬露失望,瞠目望向余苻凤,
苏瑾厹则是皱眉观察起来,那十岁干尸明显是被人用麻绳捆绑后勒致死才被送到这里,而以尸养幼痋是几个意思,余苻凤见事情败露,叹出“怡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告诉我,原来昨夜那些“运尸人”进来的目的是这个。”苻怡雪说着竟哭出声来“我以为你已经忘却“徐苻村”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看到萍儿,我还克制自己不与你说,让你回去救我爹爹。”
“怡儿,这里的人们为了自己,疯狂程度不不亚于“徐苻村”,我这么做的目的,也是为了保全余氏唯一血脉,老爷是我的救命恩人,说什么我都不能死。”余苻凤说出这些言语的同时,那年轻男子伸手放挂袍后,把系在裤腰上的袋子松开,一麻绳如蛇体般麻利滑出。
“我不要听,你满口胡言。”苻怡雪觉匪夷,南耧镇人对余苻凤的好自己曾看在眼里,她竟说出这种推脱之话,话还未落,手脚已然被那捆麻绳控制并倒下,望向不断做出挣扎的苻怡雪,年轻男子朝余苻凤冷冷道“余妈,是否留下此人。”
此时的苻怡雪还不知道,自己身后那捆麻绳竟不断缠绕变成利锥指向她脑袋,余苻凤听到,露悲恳请起来“别呀,南峑子,她可是我在“徐苻村”唯一的亲人。”
原来此人唤“易南峑”是余苻凤儿媳“易南姮”的亲弟弟,即是精通旁门异术“餍门村”人,为了帮助余苻凤而到此处。
“怡儿,我不能再骗你了,今天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为了萍儿。”余苻凤走向苻怡雪,并扶起她,苏瑾厹望向倒地的干尸感慨说出“她竟抓来活人,让幼痋吸取他们阳气,以气换命,这些明显就是邪术。”
见苻怡雪皱眉露嫌弃继续解释道“这“采阳之法”是我在“圣书”里获知的,原来“痋卵”并非那苻晟尧所持之物,是一个男人,他带着九头水火之怪追杀“烛龙”,是那个男人把圣书和“痋卵”留下的。”
余苻凤话毕,嬔氾跼蹐道“能喷水吐火的,莫不是九婴。”苏瑾厹默不作声,皱眉不知这余苻凤所言是真假,如若真实无误,那这个领着九婴到处为非作恶的男人无非已经是离经叛道的弑神者了。
“这是我在盗取“痋卵”时,在苻晟尧的笔记里看到的,原来那些徐混子早就知道了,所以他们推翻苻晟尧的统领,扶痋而起,誓养出“痋人”破除烛龙之咒。”余苻凤见苻怡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