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围场显得格外寂静。
因了白天仙帝围场受袭之事,守护在御营附近的侍卫都打出了十二分精神。
仙帝心中烦闷,由丹桂服侍着闷闷地喝了一回酒。晚膳时礼部姚尚书有奏折要奏,仙帝便信步出了御营,与姚尚书在营外百米远的地方摆起餐桌,便吃边聊。
丹桂看仙帝出了御营,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起身悄悄走了出去——她要到西王那里去给洪夫子求情。
骑着马一阵急赶,这才来到围场外用来处置犯人的罪庭。这里人迹罕至,荒凉静寂。
步入罪庭正殿,却见两名侍卫正在拷打洪夫子,洪夫子已被打得血肉模糊,口中依然喃喃道:“王爷……王爷饶命!”
丹桂见状来不及向西王行礼,径直奔向洪夫子身前哭道:“表叔,表叔!”
西王以手示意侍卫退去。
殿内只剩下西王、洪夫子及丹桂三人。
西王这才哼了一声,走进丹桂,用手托起她的下巴,满脸轻佻、语气轻飘飘道:“香才人,好手段!”
丹桂厌恶地挣开西王的手,怒道:“表叔和我长期为王爷做事,从未有二心,王爷怎可以这样待我们!”
西王阴森一笑,不动声色道:“从未有二心,既然如此,围场的那三只魔虎为何会被你射成重伤?你为什么要背叛本王?”
丹桂无言以对,倒在地上已气息奄奄的洪夫子也用责怪地眼光看着她。
“不过现在有一个将功折罪的好方法。你若照做了,或许本王可以从轻发落洪大人和他的族人。”西王说话间已将手中的一个锦囊递给了丹桂。
“来人!”西王吩咐道,“为香才人认真梳洗打扮一番,送回御营!”
话说这边梅清雅见西王爷府邸的荣王妃与琴妃在营帐内相谈甚欢,又想丹桂已晋封为才人,估计仙帝一时半会儿不会注意到自己了,便偷了个空闲到营帐外散心。
一路弯弯绕绕走了许久,梅清雅看天色渐暗,便开始往回走。
正行走间,却见画妃出现在正前方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梅清雅不明其意,屈身施礼毕,满脸疑惑道:“不知画妃娘娘这是何意?”
画妃不由分说,吩咐左右侍卫道:“拿下!”
侍卫们一涌而上,将梅清雅押解回了画妃的营帐。
端坐于营帐内,画妃悠然地摆弄着手中绣了兰花的锦帕,看也不看梅清雅,居高临下道:“说吧,你为什么要谋害陛下?”
梅清雅闻言内心一惊,辩解道:“奴婢没有要害陛下。”
“那围场中的魔虎作何解释?陛下遇险时你又身在何处?本宫可是听侍卫们说当时是你与陛下一起进的围场。”画妃目光如剑,语气冰冷。
看梅清雅无言以对,画妃悠闲地喝了口水晶杯中的茶水,冷冷道:“不想做皇妃,玩玩掉包计助香才人上位倒也无可厚非。但是引出魔虎危害陛下可就是死罪了!”
梅清雅见自己设计的掉包计已被画妃识破,只好老实交代道:“陛下出事时,奴婢在回琴妃娘娘营帐的路上。奴婢当时与香才人调换了衣装,因怕被人发现,故而走的是小路。”
“证据呢?”画妃眼睛抬也不抬。
梅清雅想起白日跌下斜坡处的白骨,开口道:“奴婢当时担心陛下怪罪香才人,步伐凌乱。归途中曾跌下一处斜坡,坡底遍野白骨。”
“一派胡言!”画妃的语气变得更加冰冷,“皇家围场怎会有这样的地方。不要以为有陛下宠着、琴妃护着,本宫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娘娘若不信,随奴婢一去便知真伪。”
画妃朝立于营帐门口的两名侍卫点了点头,侍卫便押解着梅清雅,由她带路朝围场的偏僻处而去。
到得斜坡之下,借着宫灯,果见这里白骨林立。
画妃吃惊之余心中已明白了几分。
“放开梅清雅。”画妃下令道,“不是她,必会是别人。立刻回营帐!”
月光在乌云的遮盖下稀疏的洒向夜空,安静而温和。
梅清雅一路飞身赶回琴妃营帐,见琴妃依然与荣王妃聊得火热。因想到洪夫子被关押,不放心丹桂,便来到了不远处的御营。
御营外百米远的地方,云海仙帝正在与舞、边议国事。
好容易熬到天黑透,这才见一顶富贵的红轿子自不远处抬来,到了御营门口停下。
几名侍女掀开轿帘,梅清雅在御营后定睛一看,轿内人盛装丽服,妖娆妩媚,正是丹桂。
待侍女们都退去,梅清雅才瞅了个机会进得御营,见丹桂一脸愁容,梅清雅轻声道:“丹桂妹妹!”
丹桂一惊,拿眼细看去,这才看出眼前人是梅清雅。
淡淡地扫了一眼梅清雅的一张秀脸,丹桂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梅清雅不意丹桂会如此冷淡,疑惑又温和道:“我来看看你还好不好?”
丹桂眼也不抬地木然道:“好又怎样,不好又怎样?”
梅清雅感觉丹桂像换了一个人,还以为她是新成为皇妃一时紧张之故,便温和劝慰道:“妹妹,早年我听姑母说过,每名女子在嫁给自己的心爱之人时都会有恐嫁症,你是不是也是如此?陛下他宽厚仁德,妹妹无需多虑!”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嫁给他?”丹桂面无表情地反唇相讥道。
“我?……”梅清雅脸色一红,委婉道,“围场中故意迷路走丢还不是为了成全妹妹你!”
丹桂闻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