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彩,你好好解释解释,究竟怎么回事?”案情虽然大白,但宗灵仍希望有所转机,若是幻彩觉悟,或许还能有所挽救。
哪知幻彩冷冷一笑,盯着花未:“好手段!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花未哂笑:“郡主谬赞,民女行得正,自然不怕那些奸险诡计!”
幻彩脸色煞白,这分明是在说她。她虽心中有气,但知此时不亦显露,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舅舅,幻彩无话可说!”
“你……”宗灵气得说不出话来。
到是青萝急中生智,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指着花未道:“宫主,不可轻饶这贱女。她不知礼数也就罢了,数次冲撞郡主,还摔坏了郡主的紫凤玉环,我看是这贱女有错在先!”
花未立即辩驳:“凡事皆有因果,是非曲直各人心里明白,若是盘查得太清楚,怕是会伤了和气。”
此意再明显不过,宗灵何尝不知,此事本身便是一场闹剧,若是再闹下去,对幻彩十分不利。
青萝不服气,争辩道:“宫主,奴婢就是拼了这条性命,有些话也要说出来。若不处罚这贱女,皇室的颜面可存,以后酆都见到郡主不用行礼,见到宫主可装作若无其视,长此以往,冥界何来长治久安!”
“住口!”宗灵大怒,“好个巧言令色的丫头,真以为本宫不敢治你!你身为郡主的贴身丫鬟,郡主有错不好好劝诫,还在一旁扇风引火,真当本宫是瞎子!”
青萝身子一颤,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幻彩见宗灵面色难看,急忙说道:“舅舅莫怪,这丫头被我宠坏了,回头我定不饶她。”随即转向青萝,喝道:“还不闭嘴,休得胡言!”
青萝长舒了口气,跪在地上不再言语。
见此,宗灵已然明白,青萝方才之言定是幻彩所指使。这幻彩当真胡闹,为何一定要与花未作对,当下十分难安,但他不愿此事牵扯过大,便道:“此次便算了,若有下次,本宫决不轻饶!”
青萝叩头谢恩。
宗灵思索片刻,目光在花未与幻彩之间流转,“此案已经查明,幻彩郡主因一己之私陷害花未,品行不端,好在未酿成大祸。念其郡主身份,饶去牢狱之灾。遂将其压回非天宫,禁足三月,反思其行。”
花未一脸不服,她数次差点丢了性命,仅仅只是禁足反思。
“卓帆,杨逸,将郡主押回去,没有本宫命令,不许踏出紫烟殿半步。”
“是!郡主请!”卓帆与杨逸齐声道,对幻彩作了个请的手势。
幻彩攥紧双拳,指尖掐进掌心,经过花未身边时,眼中尽是恨意。
走出府衙后,青萝一脸不解:“群主,宫主为何护着那贱女,明明是她有错在先,却全怪在郡主头上,怎有这样的理!”
青萝不知何故,幻彩怎会不知,当下冷冷一笑,“我这舅舅当真是两袖清风,今日算是见识了,呵呵……”
“那贱女呢?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她。”
幻彩瞥了青萝一眼,冷笑道:“当然不是,自有人收拾她!”
府衙内,宗灵怒气正盛,再次宣判:“吴萧听判!”
吴萧见郡主被罚,早已吓得不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冥界律法言明,见其事,明其言。吴萧未见其事,却言其所见,乃伪造也。此罪不可轻饶,削其冥籍,投入大牢,三日后发配边境为奴!”
吴萧当即大叫:“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冤枉!”
“来人,带走!”宗灵哪还理会,大喝一声,随即上来几位侍卫,将吴萧带离公堂。
花未心生感慨,身为主谋幻彩因是皇室,仅仅只禁足三月,而她威逼利诱的吴萧,却因此获得极刑,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但她知此事不亦深究,便隐忍不言。
宗灵端视着花未,此女子虽为异类,却神思敏捷,定不可轻视,又见花未似笑非笑,心中不悦,问道:“姑娘可是对本宫判罚不满?”
花未佯笑道:“民女不敢!”
“既然事情已经查明,你与桑拓侍卫被杀一案无关,又身受蒙冤,本宫便还你清白,望日后修其本心,莫生事端!”
“好一个修其本心,莫生事端。”言外之意花未岂会不知,但她不露声色,“民女谢过大人,定当谨遵大人教悔!”
“此案已明,退堂!”
渡严匆匆走至宗灵身旁,低声道:“宫主,不可轻放花未,她可是府牢命案的关键人物!”
宗灵面不改色,应道:“此事我自有主张!”
花未见二人嘀咕不停,又闻渡严说起自己名字,心生疑惑,但她不愿在此多呆片刻,正欲离去,却被宗灵叫住:“留步!”
花未暗惊,果有蹊跷,且看他们玩什么花样。她停住脚步,不慌不忙地问道:“大人还有何吩咐!”
宗灵从身上拿出一个钱袋,交给身边的侍卫,“这些星石请务必收下!”
花未脸色微变:“大人这是何意?难道还怀疑民女不成?”
宗灵笑道:“姑娘莫误会,方才渡严提醒本宫,幻彩郡主烧毁了你的屋子,又让你吃了这牢狱之苦,这些星石便是本宫代幻彩赔给姑娘的,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花未想起狱中老者曾赠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顿感此言受用,微微一笑,应道:“如此甚好!”
花未从袋子里拿出两颗星石,将剩余的扔了回去,说道:“这些足矣!”
然后,头也不回,大步走出了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