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濯师从合虚,所使用的仙法是天界仙法,他日夜苦修,早已飞升上仙,离上神仅数步之遥,天狼属妖界上神,道法远高于北濯,但他总是不能击败北濯,相反处处受制于北濯手中的乌青剑。
天狼逼开北濯,他已摸清北濯道法,似曾相识,冷傲道:“厉害啊,枉我数万年道法,竟奈何不得一个后生小辈。”
合虚虽属天界,但北濯从来不以天界自居,“在下合虚北濯,请教上神名讳?”
天狼大笑起来,“凭你也想知道本尊名讳!”
北濯并不恼怒,妖界众神向来高傲,当年冥魔两界合力伐天,妖界置身世外,就连天帝屈尊亲请,妖界众神亦无将其放在眼中,何况小小合虚上仙。
天狼似乎想起什么,喃喃道:“合虚是什么?喔,想起来了,原来是他。”
“你是华方门下?”
华方是合虚上任帝君,归于混沌后,合虚便由五方属臣打理,北濯自幼拜入庚稷门下,并未接触过华方帝君。
“帝君早已仙逝,晚辈拜在上霄峰庚稷门下。”
天狼目光微淡,“原来华方已经仙逝,这才三万年啊!”随即他压住内心的悲伤,“庚稷道法不错,难怪会教出这样的徒弟。”
“上神知道合虚前任帝君?”
北濯故意搬出师尊的名讳,便是想探知天狼是否就是妖帝。不料天狼应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听闻妖界众神道法无边,如今见识,果然如传言般。”北濯收起乌青剑,“只是妖界乃方外之地,妖神为何被关在冥界?可是有什么隐情?”
此言一出,天狼脸色大变,伤疤被撕开。他怒目而视。“小小上仙,竟敢打听本尊私事,你是活腻了?”
北濯面无惧色,反而向天狼逼进几步,缓缓道:“若你是真身,或许我毫无胜算,但你以妖气化形,本就需要大量道法支撑,用不了多久,这虚形自会消散,我又何需惧怕。”
天狼佩服地看着北濯,他自认这化形之术毫无破绽,不料一场打斗下来,便对对方识破。“那又如何?一样能收拾你们!”
花未提了口真气,体内气韵已开,不禁大喜,听北濯道那天狼只是虚形,打趣道:“莫非你还被关着?我明白了,冥竹林虽然毁去大半,但你仍旧无法挣脱,看来当下捉你之们道法不低啊。”
天狼瞪着花未,见她道法低微,非神非仙非妖非魔非鬼非人,不禁十分惊讶,他瞳目流转,突然一愣:“你!你竟然是虚魂体!”
花未暗惊:他居然知道虚魂体!
天狼目光不移,仍打量着花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正色道:“你的真身呢?”
花未又一惊,“真身?什么真身?”为何她全然不知,眼前这妖界所言是何意?花未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来你全然不知。罢了,以后你自会知晓!”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花未怎会放过:“你说清楚点!”
天狼转向北濯,不再理会。花未见天狼移开视线,对自己充耳不闻,不禁心有怒气,祭起一道鬼火扔了过去。
天狼望着那淡蓝色的火焰,冷然一笑,就凭这鬼火也想伤我,真是异天开。可是当他触碰到那淡蓝色火焰,随即感受到一阵灼热,顿时大骇,这火焰居然能烧伤他的虚形,立即祭起道法,将身上的火焰震灭。
“这不是鬼火!”天狼目光如电,“你竟习得无枉之火,倒是小瞧了你!”
“啊,无枉之火!”守戈大惊,原来方才花未所使的正是无枉之火,难怪能击败他的化境冥火。想到此,他望向花未,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敬佩。
花未见天狼十分忌惮,又祭起一团鬼火,在手中把玩,“怎么?你还想试试!”
天狼哈哈大笑,方才他虽狼狈,但阵式不输,笑道:“无枉之火本尊年轻时见过,那位冥神道法之高超乎想象,一手无枉之火能烧尽世间之魂,实在可怕。”
花未得势不饶人:“现在知道怕了?”
天狼并未在意,继续道:“后来本尊飞升妖神,听闻冥界高手如云,特来寻这无枉之火,不料此术竟已失传。她真傻,那化境冥火又怎及这无枉之火万一呢!”
天狼神情黯然,虚形若隐若现,仿佛快要消失般。
只听他喃喃道:“为何她就是不信!为何她就是一意孤行!若不是如此,我也不必受这般苦楚!”
往事历历浮现,天狼无比痛苦,他仰起头,不停地嚎叫着,周身冥气四蹿,顿时飞沙走石。
良久,他才停下来,突然逼向宫扬,那神情竟如此相似,他有些呆了。
宫扬不知天狼为何死盯着自己,暗暗捏出一道冥气,若是天狼突然攻击,他亦能还击。
天狼并未动手,而是问道:“你娘亲可好?”
宫扬自小在宗灵身边长大,从未听爹爹提起过娘亲。他亦不知娘亲长何样,后来二娘入府,开始时待他十分冷淡,好几次差点要了他的命。
后来,不知为何,二娘的态度大变,待他如亲生般。从此,他便唤她娘亲。
此时天狼问起娘亲之事,他不知如何作答。
天狼再次问道:“你娘亲可曾提起过我?”
宫扬见天狼神情有变,不敢造次,随口答道:“你问的是哪个娘亲?”
天狼一愣,大声问道:“你娘亲是不是沧黛?”
宫扬摇头,“我不知我娘亲是谁,爹爹从未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