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药需要很长时间,最少也得几个小时。 这段时间里,不少人都来到了老宅。
最先到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女子。她叫苏如卉,与苏璟桓,苏璟秋一样,都是三代子弟。前些年嫁给了陆家的一个旁系子弟,因为在卫戍区担任要职,所以这位旁系子弟很受看重。要知道,几年前的陆家,因为有人登顶,如日天。苏如卉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除了苏璟桓外,属她最被苏长空看重。至于苏璟秋,虽是嫡系,却因常年在国外,很少与京城联系的原因,排在她后面。
这让苏如卉很是得意,谁说女子不如男?嫡系怎么了,还不是要在后面吃土?以至于其越来越傲气,慢慢的连自家人都不放在眼里。
整个三代子弟,苏如卉的年龄排在第三,苏兴业口的三姑,说的是她。
看到苏如卉第一个来,忻林嘴里发苦。这女人向来谁的面子都不给,除了苏璟桓和苏长空,还有那位服侍了几代家主的白总管,她谁都敢骂。
人还没到正院,尖锐的声音穿透墙壁,刺的人耳朵发疼:“人呢!都给我滚出来!”
哪怕把她喊来的苏兴业,也禁不住身子一颤,连忙跑过去。忻林没有跟去,而是回到厨房里,对苏杭叮嘱说:“三小姐脾气不好,架子也大,她要是说什么不好听的,你装没听到。忍一时风平浪静,我会在旁边替你说话的。”
苏杭随意哦了一声,看他的样子也知道,根本没把这事放心。忻林叹了口气,心想这老苏家的人,怎么性格都这么轴,说谁都不听!
苏如卉已经越过门户,来到偏院。苏兴业连忙指着厨房,说:“那个是苏杭,是他……”
话还没说完,苏如卉便哼了声,快步走过去。她到了门前,一脸骄横的样子:“那个谁,给我滚出来!”
苏杭根本不去看她,更不可能因为这句话出去。倒是忻林从厨房跑出去,说:“原来是三小姐,好久不见了,可还好?”
苏如卉瞥了他一眼,冷笑着说:“听兴业说,这个穷小子是你领进来的。他气倒了爷爷,你也要担很大责任,算白爷爷,也不能偏袒!还有,爷爷早说过,那些端着碗盆来讨饭的,全都不许进老宅,为什么让他进来?难道说,这老宅已经不姓苏了?”
话语盛气凌人,忻林额头有些冒汗。这么一顶帽子压下来,他可不敢往头戴,连忙摇头说:“不敢,但苏杭确实是苏氏一脉,又曾因为宋家的事情出过力。而且家主今天也并非完全因为他,在李家的时候……”
“宋家?”苏如卉直接打断他的话,一脸不屑:“是宋家釜底抽薪,落井下石。他和宋家联姻,我们不跟他算账已经客气了,还想邀功吗!”
忻林很是无奈,和宋家联姻,是家主做的决定。苏杭为家族着想帮忙,算无功,也不能说有过,凭什么跟人家算账啊。可苏如卉根本不跟你讲道理,说你错,你是错!
见苏杭仍然站在灶台旁一动不动,苏如卉脸色发沉,她毫不客气的推开忻林,走到苏杭面前,冷声说:“你是聋子吗,我讲话听不到?”
“我很忙。”苏杭说。
“忙?”苏如卉转头看着已经隐隐有药味散出的罐子,忽然伸手要把东西推下来:“没有礼貌的东西,我让你忙!”
“推倒罐子,我便折断你的手。”淡淡的声音,从苏杭口传出。
旁边几人都听的一愣,随后面色各不相同。苏兴业是暗自狂喜,地府无门你闯进来,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了。忻林则是惊讶又佩服,先是气倒家主,现在又对整个苏氏最骄横的三小姐这样说话,他真的不懂害怕两个字怎么写吗?
至于苏如卉则是诧异又愤怒。折断我的手?整个京城,有多少人敢跟她说这句话?旁边还有两个人看着,苏如卉脸色胀红,她在苏氏,是说一不二的人。如果这样被苏杭吓到,传出去还不丢死人。所以,她的手直接抓住罐子把手,要将之从灶台摔下来。
在这时,苏如卉忽然感觉到,一股惊人的杀机,将自己完全锁定。那恐怖的气息,让她仿佛置身于尸山血海。前方,是一个吃人的魔鬼在暗处窥视。只要她再敢动一动,那魔鬼便会扑来,把她撕的粉碎!
如真似幻的画面,让苏如卉无法分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她额头和后心不禁冒出冷汗,下意识松开手后退了几步,这骇人的气息,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眼前面色平静的年轻男人,苏如卉一脸震惊。她老公是一名军人,虽在卫戍区工作,却也时常接触一些凶恶的事情。苏如卉见过那些杀人如麻的犯人,也见过经历血战的士兵,他们身,都有种野兽还可怕的气息。但是,没有谁能让她吓到话都说不出来,仿佛身在地狱一般的大恐惧!
苏杭老神自在的立于灶台前,像是没有注意到苏如卉的异样。看着这个不算高大,却如一座高山,让人隐隐有种仰望气势的男人,苏如卉忽然想到了陆家那位登巅峰的男人。
去年的某个假日里,她曾有缘得见那人。其虽笑容满面,却有一股内敛的威严,行走间,若高山峻岭,带给人极大的压力。这种压力,与苏杭很相似。苏如卉心里无震惊,他不是乡下来的穷小子吗,怎么会培养出这样的气势来?
而苏如卉的不作为,让苏兴业和忻林都一阵惊讶。在他们的想象,苏如卉应该直接把药罐摔了,然后抽苏杭两巴掌,再痛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