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光斩龙葫内敛,化作一道白芒归于秦轩腰间。
随后,伴随着一声震动天地之音,两侧海水赫然间倾泻到那万米深的海底之中。
一道道惊涛骇浪冲天,遮天蔽日。
自这惊涛骇浪之中,有一艘游轮,自青芒包裹,缓缓破涛浪而出。
三月后
秦轩自海外而归,腰悬小剑、白葫,踏在临海一处港口上。
他这次出海,足足在这汪洋之中行了近三月,收灵脉七十八,破碎灵脉十七,剩下的那些已经破碎到灵气无几分的灵脉,秦轩则是选择了掠过。
“青帝,回龙池么?”秦烟儿询问道。
秦轩微微摇头,他目光望向夏深处,“去昆仑!”
昆仑山,又称昆仑虚!
山脉连绵,若群峰入苍穹。
这一地,充满了太多传说,有曾经的神明,也有山精野怪,更有瑶池乃至王母。
在这群山之中,却有两道身影悄然而至。
秦轩望着这茫茫昆仑,轻轻一叹。
昆仑么?
曾经的神山,他又看了看脚下的垃圾。
秦轩摇头一笑,终究,也不过是曾经罢了。
他踏步而行,直入其中一峰。
此峰为昆仑宗所在之地,此峰,更有传说之中,号称瑶池的圣地。
在这山上,有一座座楼宇,古朴却又奢华,纵然山外寒风凛冽,其内也温暖如春。
外人,游客,更不可能看到这一些楼宇,因为此峰为峭壁,更隐藏在大阵之中,若想入此峰,唯有通大锁而行。
大锁上有冰霜,极滑,莫说是普通人了,内劲、宗师想要借助这大锁入此峰内,都要面临生死。
在大锁的另一侧,有一个小道童在打着酣睡。
今日轮他值守,不过昆仑向来清闲,普通人不会到来,他昨晚研读道经太久了,神思匮乏才会如此。
秦轩与秦烟儿迎风雪而来,望那大雪,一人一跃过峭壁,不踏覆霜锁,一人脚下如阵起,过处冰霜融。
悄无声息,了无痕迹。
秦轩与秦烟儿望了一眼那不知不觉,依旧在酣睡的小道童,摇头一笑。
“小家伙,有客人了!”秦烟儿忍不住开口,她如今夏语字正腔圆,丝毫听不出是外人。
小道童猛然惊醒,就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他神色慌张,待看清楚秦轩与秦烟儿时,这才回过神来。
“两位,是怎么过来的?”
道童满是错愕,大锁极滑,就算有人,脚踏大锁声音也足以将他惊醒。
怎么……这两个人就好像鬼一样,悄无声息的就过来了。
道童脸色有些惊慌,隐隐更有畏惧。
这件事若是让清虚道祖知道了,可就惨了。
“自然是走过来的!”
秦轩淡淡道,他望着那道童,“清虚何在?”
话语刚落,那道童便是一呆,旋即,他脸色有些涨红,“你是何人?竟敢直称道祖名讳,快快道歉,否则道祖生怒,定然会将你镇在这昆仑山下。”
小道童很恼怒,他是真的恼怒,而不是示威,在昆仑宗内,清虚便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而且,便是有世人来此,对于清虚也是恭敬之极,道童不是第一次守此处了,更是习惯了世人态度。
如今这两人年纪不大,竟然敢直称道祖名讳?
“将我镇于这昆仑山下?”
秦轩哑然失笑,望着那小道童,“别说你口中的清虚道祖了,就算是这昆仑群峰,想要镇我,还不够这个资格!”
他摇了摇头,也不曾去跟这个小道童一般见识。
童言无畏!
若换做一个二十多岁的道士,秦轩倒不妨给上一点教训,让对方知道何为敬畏。
在小道童震惊于秦轩话语之中,秦轩已经缓缓出声。
“清虚,滚出来见我!”
他声音平静,蔓延向这山峰之中。
“你……你……”小道童满脸的呆滞,这青年竟敢在昆仑宗如此放肆?不听他话语就算了,还口出狂言,口出狂言也罢,竟然还敢……还敢让清虚道祖滚出来?
小道童只感觉脑海之中一片空白,情不自禁的喃喃道:“你完了,你们两个完了,清虚道祖震怒,便是这昆仑群峰都要**,你们两个怎敢……”
秦轩不予理会,秦烟儿更是不由掩嘴轻笑。
一怒昆仑群峰都要震颤?
可爱的小家伙!
他难道不曾听到这位青帝所言么?便是这昆仑群峰都不够资格镇压他。
既然这位青帝如此说,那便就是真的如此。
昆仑这群峰,山脉,白雪,昆仑宗,岂敢对青帝不敬?
……
昆仑宗内,清虚盘坐,凝神静气,这是他养成的习惯。
朝如此,暮如此,各一个时辰。
在这昆仑宗内,无手机,无电视,有的,便是那卷卷经文,有的,便是那群峰白雪。
在此修炼,必然要忍受这份枯燥,若连凝神静气都做不到,何谈避世?
清虚打坐很快便要结束了,纵然是天外雷打不动,昔日便是他徒弟魏问道之死,他都不曾自这打坐之中醒来。
便在这时,清虚听到了一句话。
“清虚,滚出来见我!”
一句话,就仿佛在他面前,淡淡言语。
而从不曾打破这个习惯的清虚,在数十年来,第一次自打坐之中惊起。
他猛然站起身来,瞳孔骤缩,脸色更是一下子变得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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