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我,我就是姜亦柯的担保人!”姜望民没有看姜亦柯,只是勉强拿着笑脸对着那个警官。
那警官拿出一个小本子,叫底下的人在写点什么东西,“哦,那过来办手续吧,本来啊,念在你儿子是初犯,情节不严重,刚刚那边审问室传过来消息,说是那边那个先闹的事。如果没有人担保,要拘留三天的办好了,但是现在你来了,办个手续就可以带他回家了……”
“回家,我哪还有家……”说到回家,姜亦柯忍不住开始嘲讽自己。
“好的,好的,我们办手续,回家,回家……”姜望民就要拿起笔来签名。
“不用了,不用担保我了,我想在这里呆着,你留着这笔钱喝茶去吧!”姜亦柯说完,竟然自己往牢房的方向走去。
“这,小柯,小柯……”姜望民还是忍不住叫了几声,可是姜亦柯都没有回头。
“这,这孩子还挺积极啊,也挺聪明,还知道牢房往那里走啊……”警官也是目瞪口呆,他从来没见过向姜亦柯怎么傻的人,白白来这牢里受苦。
“既然,他不愿跟你回去,你就等过三天再来接他吧。放心,一天三顿,绝不会饿到他的!”警官摇了摇头,这对父子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董事……”
“回去吧!”姜望民很决然的走了出去。
姜望民坐在车上,脸色难看,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以前,时间着急,姜望民总是会借着坐车的时间和客户打电话,可是现在他不知道已经浪费了多少个这样的机会。不对,他不知道浪费了多少个和小时候和姜亦柯在一起的机会……
“进去吧……”那牢里的检察官领着姜亦柯到了一个牢房里。
只见里面阴暗潮湿,只有一张小床,床上的被子枕头都有些破旧,时不时还有跑过一只老鼠蟑螂之类的虫子。这里四处都是封闭的,见不到天空,更看不见晚霞,一点光都透不到,只有那高高的围墙上,那个小小的窗口,时不时闪过一丝光芒……
姜亦柯看见自己旁边牢房里,还关着一个人,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手上,脚上,身上都布满了灰尘。可是他把头低低得缩着,好像事睡着了,姜亦柯看不见他的脸。最显眼得莫过于手上的那本书了,那本书的名字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姜亦柯还记得这本书高三得时候老师要求他们去看过,大概就是讲一个人铺路这样的……
姜亦柯看见他后面那张墙上写满了大大小小的字,看来已经在这里呆得有一段时间了。他没想到在牢房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那个人居然害过得那么有格调。不知道为什么,姜亦柯一下子就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因为姜亦柯对什么新事物都有兴趣……
虽然环境差了一点,但是里面只有姜亦柯一个人,这倒还好,因为现在的姜亦柯喜欢独处的时光。
不一会儿,天就黑了,姜望民也回到了家,一路上他都要板着张脸。一回家更是话都没说一句就回到了房间。
姜望民拉开抽屉,一张醒目的全家福映入眼帘,姜望民将它小心翼翼地捧起来。因为以前自己忙,所以这是唯一一张全家福。姜望民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那时候他们一家人笑得多开心啊,但是现在照片里两个他最爱的人都已经离他远去了……
“孩子他妈,你说,徐家那丫头的事,我是不是太保守太封建了,我是不是做错了。要是你觉得我做错了,晚上给我托个梦,教教我怎么做……”姜望民拿着照片,走到窗子边,眼睛一直盯着窗子外面,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姜亦柯闲再拿里面很无聊,不知道干什么!
“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
突然,从隔壁牢房里传来一句话,那个人是什么时候醒的,姜亦柯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嘴里念的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的名句。
“这样,在临终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已把自己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姜亦柯竟然接上去了,这个是名句,老师特意要求背过的。
“你……”那人终于抬头,怯怯的看着姜亦柯。
姜亦柯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没想到蓬乱的头发下,长着一张清秀的脸,还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只比自己打个四五岁的样子。这人,姜亦柯怎么觉得那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你,你是姜亦柯?”那人试探性的问姜亦柯。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咦,这个人,朱大鹏,跟在朱大鹏后面过……”他再说一句话,姜亦柯脑子一转,好像想起了什么。
“你和朱大鹏?”姜亦柯也用试探的口吻。
“对,我叫宿名,以前跟过朱大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