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的心中流动着一种感动,缓缓地搂住玉兔的纤腰,沒有说话,只是大踏步地向前迈着稳健的步伐,
“轰……”
一声震响,山崩地裂,沙走石飞,血肉横绽,虚空在刹那间变得喧嚣狂乱,犹如横掠大地的风暴在凄号,在这每一寸空间中,都充盈着爆炸性的力道,似欲撕裂这虚空中的所有物质,
唐风心中一惊,猛地抱着玉兔踏着七星步就出去了,
他的每一步踏出,都“砰”然有声,显得气势非凡,他知道在这昆仑山上,还有六七名敌人躲在暗处,正在等待机会向他发动袭击,然而他却丝毫不惧,
一股浓烈的杀机已经迷漫了整个昆仑山巅,当唐风踏出三步之后,他只能驻足,因为他无法找到这股气息的源头,这杀气似有若无,仿佛在刹那之间全部收敛,就像是在这个昆仑山之巅峰根本就不存在这股气息,然而只有唐风自己知道,他的灵觉曾经清晰地触摸到了那种杀气的存在,
天门的人还在偷袭着他,
他惟有向前,无论前进的道路有多么艰难,他从不回避,他选择的方式就是面对,
唐风的神经如弓弦般绷紧,随时做好了应变的准备,从表面上看,他显得洒脱从容,仿如闲庭信步,然而只有他自己清楚,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只有在身心都准备好的情况之下,才可以抓住那一线稍纵即逝的胜机,
敌人便若是一只从地狱跳窜出來的魔鬼,带着一团凌厉无匹的杀气,隐藏在这片土地之后,直取唐风的咽喉,
唐风的目光如电闪般一亮,他的飞刀已然不在,但他还有手,当他学会了舍弃之道时,在他的心中,他的手虽然不是刀,却与刀有着同样的锋刃,
“杀,,……”
一声暴喝之中,唐风挥掌直拍,强大的劲力在他的掌心中爆发,犹如狂潮般将这股泥土倒卷而回,就连那隐藏中的杀气也被掌力截成两段,
他根本沒有看清楚对方是谁,也不想看清楚对方是谁,他只感受着对方的杀气來临,
竟然有如此浓重的杀气和霸道的兵器,通常都只有刀,因为刀是兵器一霸,而这握刀之人的功力显然十分高深,否则他不可能在唐风掌击之下,依然做出向前的迎击,
可惜的是,他遇上的是唐风,唐风对刀的理解已经远远超出了武道的范畴,否则他也不可能跳出手中无刀,心中有刀的境界,
“当……”
唐风的手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对方的杀气之中切入,以精准的角度抹向那柄刀锋,掌刀交击中,一股浑厚而沉重的力道从刀身流泻而出,如电流般传入唐风的手心,使得他有一种麻木的感觉,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只能说明对方的强大,然而唐风依然无畏,因为他明白在这种情况之下,对方让他难受三分,他施加给对手的感觉就是十分难受,
对方陡然一惊,似乎沒有想到,唐风以空手对敌,犹能如此霸烈,不过他却沒有任何的犹豫,身子向前俯冲,贴地而來,刀芒竟然向着唐风的脚背平削而來,
这有点像是存在江湖已久的“地趟刀”,而此人的刀法,虽然类似于“地趟刀”,但精妙的变化却远在“地趟刀”之上,
唐风只有退,在退的同时,双掌连连拍击,那掌中爆发出的无与伦比的气势立即牵动了地道中所有的空气和泥土,形成一条狂野无匹的暗影,在这虚空之中,扭曲成一道诡异的图画,
穿透着画面的,是唐风的那一双眼睛,这眼睛在暗黑之中亮得就像野狼的眸子,放出一种亢奋而清晰的光芒,去捕捉着这暗影之后的杀机,
“喝,”
对方在翻滚之中连劈数刀,眼见一刀斩出,正要削向唐风的脚踝之时,陡然之间,他的眼前蓦现惊人的一幕,
他明明看见唐风的脚踝就在眼前,然而当他的刀只近脚踝三寸之时,那脚竟然凭空不见,就好像它从來就沒有存在过一般,令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怔了一怔,
这一怔之下,只不过是刹那的时间,但对于唐风來说,已经足够了,他的脚再现虚空时,已从一个死角中爆闪而出,一排腿影幻生,扰乱着这虚空的视线,就在对方还在感到莫名惊诧时,他的胸前已然中了一腿,心脉震碎,血管爆裂,当场倒地,
然而涌动在这昆仑之巅的杀气并未因此而灭,反而更浓,更烈,唐风的身边陡然闪现出四条人影,以无比狂野之势向唐风夹击而來,四把长刀带动起四股疯狂的气旋,漫过虚空,无论是从出手的角度,还是速度,甚至于是这四人之间的配合,都显示出这四人不凡的功力,以及那种必杀的气势,
在唐风的身后蓦起一道娇呼,声自玉兔的口中而出,带着一种惊奇和紧张,
唐风心神一凛,能让玉兔感到紧张的东西,当然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虽然从这四人中的每一个人來看,他都无所畏惧,但这四把刀同时杀入虚空,却给人有一种异常诡异的感觉,
的确,十分的诡异,当刀进入到唐风的三丈范围之时,那刀速明显地减缓,犹如蜗牛爬行,一点一点的寸进,然而那刀中所带出來的劲气,已经幻变成一道道气墙,犹如山岳将倾,缓缓推移而來,
这四人中,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丝凶狠、疯狂的笑意,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得意,因为他们心里非常明白,当他们的阵势已然形成,脚步到位之时,不管对手是谁,都很难从这“四象绝杀阵”中全身而退,
惟有此时,唐风人在阵中,才感觉到这四个人的可怕,四象绝杀阵绝不是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