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网 】,♂小÷说◎网 】,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小桃仙一脸惊恐,往舟无岸身后缩,壮着胆子道:“她在洼地里的时候,还是活着的?”
程奕生点头,问许三道:“你们应该有一份所有死者详细信息的笔记吧?方便的话还请把那本笔记给我们看看。”
“笔记?”许三为难,“这个我们没有都是记在脑子里的,立案的时候才会写在卷宗上。”
在场的人都颇为惊异。
“你们还没立案?!”傅元君脱口而出,隐隐有些怒气。
许三吓了一跳,哆嗦着道:“这个科长还没来得及请示上面,这个还没办”
“你能记得多少?”程奕生问他。
“不离十。”许三言语得意,对自己的记性颇为自信。
“嗬。”傅元君冷哼一声,自顾查看着尸体,不再理睬许三。
许三面露尴尬,转身拿来纸笔,问:“要不我现在给你们写下来?”
“不用了,”程奕生从蛇皮箱子里拿出纸笔,将箱子留在停尸房内,带着许三出了停尸房,在院里桌椅上坐下,道:“你说,我来记。”
“那他们”许三指了指房门半掩的停尸房。
“没事,他们不会乱动尸体的。”程奕生说着喊了一声“小桃仙”,将小桃仙唤了出来,又对许三道:“你可以开始说了。”
“哦哦”许三的目光不住的往停尸房飘,内心有些不安。
“是这样的,我们一共发现了五具女尸”
待小桃仙也出了停尸房,傅元君从蛇皮箱子里拿出白大褂,带上口罩和手套,开始尸检。
“你不出去?”望见靠在门边的舟无岸,傅元君皱眉道:“一会儿可能会很血腥。”
“我出去你不就露馅了?”舟无岸轻声道:“万万没想到,傅探长竟然是个女的啊
“闭嘴,”傅元君朝他举起小刀,“你今天什么也没看到。”
舟无岸笑笑,凑近她轻嗅她身上的味道,“看到了又如何?消毒水的味道也不难闻。”
傅元君心里猛然一跳,不再理睬他。好在口罩不仅隔绝了大多数的细菌,还将她那一瞬间的害羞和窘迫一起掩盖住。
见她准备开始工作,舟无岸默默退到门边,不影响她工作,顺便帮她看着门。
人是会挣扎的,尤其在遭受迫害的时候。死者既然被人直接砍断了腿骨扔在洼地里,身上又没有与人搏斗的痕迹,那么她一定在在斩腿之前处于昏迷状态。断腿之痛让她醒过来,可惜此时凶手早已离去,她呼救不成功,只能凭借最后一口气想要爬出洼地,所以才会浑身沾满污秽,指甲缝里塞满了江泥。
死者除了面部死后浮肿苍白,不见青紫,不是中毒所致。许三既然没有检查出别的异样,说明导致她昏迷的原因不在身体内外部。
“喂,”傅元君丢给舟无岸一本笔记本,“帮我记一下。”
她说着解开死者上衣,露出大片花白的皮肤。舟无岸轻咳一声别开脸去,非礼勿视。
“拥有整个花楼的人,还怕看到这个?”傅元君好笑道:“舟老板?”
“这是敬意。”舟无岸正色道。
傅元君敛了笑意,心里不知想了什么,忽而道:“人死了,只是一堆肉而已。”
“倘若真是如此,你又为何要捉住凶手,且那样执着?”
傅元君答不上来,片刻后,她转移了话题。
“死者脖颈,前胸有针孔痕迹,记下来。”
舟无岸默默记着她口中所诉,望向她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傅元君你能看得透别人的生死,可是看不透自己的。
“舌苔厚黄,嘴里有药草残渣。”
“断腿处截面平滑,凶器应为锋利的砍刀。”
“后肩有一颗黑痣。”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一怔。傅元君怔怔的望着死者后背上的痣,舟无岸却紧盯着傅元君。
他放下笔记本,快速上前扯开另一具女尸的上衣,将她翻过身来。
另一具女尸背上也有一颗痣。
“意思就是,这五具尸体各自人际关系复杂,很有可能被其他人伤害?”程奕生感到十分头疼,许三的言语中带着强烈的主观意识,这一点很容易使他扭曲事情,夸大某一部分的线索和痕迹而忽略其他的。
“是,比如李家的闺女,因为和隔壁王家的儿子不清不楚,又死在了王家田里,王家怎么着也脱不了关系”
正说着,舟无岸忽然从停尸房走了出来。出来的只有他一人,他似乎不太好,没被面具遮住的下半张脸有些惨白。
“程傅探长,上一起案子里,那些女子后背有没有一颗痣?”
“什么?”程奕生对舟无岸的问题十分困惑,他如何能得知那些女子后背有没有痣,更何况现在的案件出现在巴县,已经不是暗=娼那起。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少女失去腿骨,而且是左腿腿骨,与公馆的尸骨如出一辙,若说两起案件没有关系,连他自己也不相信。除了巴县出现少女腿骨案,江北暗=娼案件中同样出现了少女失去腿骨的情况。
痣?
难道是失去腿骨的少女相同的特征?
“傅小姐呢?”陈奕生忽的站起身来。
“我在这里。”傅元君一边拍打着衣袖上的脏东西,一边踏出了停尸房的大门。
“看来,我们得去把所有的尸体找回来,还得回一趟江北。”她说。
舟无岸心里隐隐不安,他相信傅元君也察觉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