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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上的银色虎头戒指在阳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
傅元君拿出另一枚戒指塞进他的手心,质问他:“这又是什么?”
两枚戒指都在舟无岸手上,一银一铜,一干净一污浊。
“你在哪儿拿到的?”舟无岸翻过铜戒指的底面,看到上面刻着的一个字,神色渐渐难看。
“尸体里面,”傅元君咬牙:“我在尸体里面拿到的。”
“什么时候的尸体?”他问。
“与你何干?”傅元君讪笑:“你只需要解释你为什么会有这枚戒指,相同花样的戒指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尸体里,你在这起案件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就足够了。”
舟无岸无奈叹气,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生气的脸颊,却被躲开了。
“你不说是在什么尸体里发现的,我没法跟你解释,因为这枚戒指的主人,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傅元君愕然。
“他是我的一个下属,”舟无岸解释:“一年前他在海上运货时遭遇海难,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所以我没法给你解释这枚戒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它应该和他的主人一起,连同那批货物,一起消失在海上才对。”舟无岸的目光渐渐凛冽。
大护法竟然做到了这地步。难道一年前的海难,其实是人为?
“至于那些桃仁,”舟无岸无奈道:“我是真冤枉。烟花柳地,有些特殊的货只能在这些地方销掉。你要是指控我销售大=烟,我百口莫辩,可是桃仁销给谁啊?江北药馆医馆就那么几家,十年的桃仁用量还不抵货船上的一箱。”
但凡是个生意人,决计不会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买卖。生意人,不赚就是赔,所以他才会这样关注这起案件的动向。抢走了他的生意,无异于虎口夺食,而舟无岸,可不是吃素的。
傅元君已经有些动摇,可她还是不能相信他口中所说。
舟无岸没了法子,傅元君不像红娘,她会生气。
“你这样动怒,是不是因为在乎我?”他没羞没臊的凑近她,惊得傅元君退后几步。
“走!”他拉起她的手:“去看看那些桃仁。”
傅元君想挣扎,又不知怎地任由他拉着。舟无岸的手很暖,总是给她似曾相识的安全感。
或许她从前真的认识他?
桃仁仓库并不在万花巷,而是码头附近的一个破屋。那屋子原本是渔翁暂时歇身用的,自然破旧不堪,毫不起眼。
打开库门,面前的大木箱足足有十箱之多,每个箱子能装下少说二百斤的货物。
“这些都是?”傅元君震惊。
“都是。”舟无岸道:“这么多的桃仁,总不至于都是用来毒死那些丫头的,就算要卖也销不了这么多,所以这些桃仁的作用,是为了栽赃给我。”
“可是”
“可是为什么栽赃给我对吗?”舟无岸接着她的话道:“因为那个地方是暗=娼,而我是花楼。”
花楼虽然不犯法,做的却也是干净生意,店里的鸨儿个个吃得饱穿得暖,卖力拿钱,生不出什么事端,也做不了特殊生意。
明妓暗=娼,怎么着也能叫人联想到一块儿。一点也不稀奇。
“对了,你以后出门,别一个人瞎逛。”他很担心,“那天在警局门口袭击你的那个人,完全是冲着你来的。按理说这案子是傅探长接手,于你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他竟然袭击了你而不是傅探长”
傅元君一愣,总觉得他是在提醒她别被人识破了身份。可是舟无岸真的知道真正的傅探长是自己吗?
“别对我这么防备。”舟无岸皱眉,见着她提防的神情心情很糟糕。
明明是在帮她,却要被当做坏人。
虽然他的确不是个好人,从小就不是。
“罢了罢了,”舟无岸摆手,“好心当做驴肝肺。”
沉默许久,傅元君终于出声。
“前天晚上,有人闯进了你们的货船?”
她突然这么问,舟无岸心头更是阵阵不安。
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他硬着头皮承认。
“舟无岸,曼佘罗这个组织很有趣吧?”
舟无岸眼皮一跳,下一秒银森森的匕首就驾到了脖子上。
他不是躲不开,他是想不明白。
“你这是做”
“什么”二字还没出口,傅元君又向前一步。
“曼佘罗,满达,虎头戒指。”她把玩着手里那枚铜戒指,忽然轻声笑了笑:“金银铜,看来你的等级并不低啊。”
她原本还没想清三色戒指之间的关系,舟无岸不打自招,说这枚铜戒指属于他的下属。已经不能再清楚明了,杀害爹和傅子楠的,一定是曼佘罗组织里更高阶的人。
“你伤不了我。”舟无岸终于认真起来,“傅鹤清告诉你我能救你,我凭什么能救你?就因为这个。”
他指着那枚戒指道:“现在你是想因为这枚戒指杀了我吗?恩?傅元君。”
傅元君握刀的手在发抖。
就这样直面他,直面杀害亲人的同伙,纵有满腔愤恨,她还是会怕。
她最终还是放下了刀,浑身无力道:“十六年前,你不过和我一般大”
冤有头债有主,十六年前的事跟舟无岸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却让舟无岸内心猛然跳痛,他的声音软下来,将她揽进怀中,低声耳语:“抱歉”
“你知道十六年前?”傅元君声音哽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