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记以免丢失
夜晚的泉城,在无数街灯霓虹灯的照耀下,显得繁华似锦,明亮璀璨。虽是到了冬天,天气寒冷,但是大街上依然人流不绝。赵未央想到自己生活过的那个小县城,此时大街上早已人丁稀少,也许这就是大城市和小县城的主要区别。
有时候,赵未央听到家在城市的同学聊着夜生活,来自农村的学生压根就没有插嘴的机会。赵未央不禁感慨人出生出来的命运不公。赵未央小时候是在农村长大的,对农村很有感情,他也一直将自己视作农村的孩子。虽然母亲的生意越做越大,甚至在省城也开了规模很大的分公司,但他始终没有因此而生出对农村学生的优越感。
相反,他在生活中反倒是注意维护那些来自农村学生的尊严。毕竟,身在城市,总有一部分农村学生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自怜。农民确实很苦,一辈子也许都不知道星巴克咖啡这些东西的意义。也只有靠知识改变命运,才有离家农村的机会。
经十路上,望着学校刚刚新建的四星级标准的翰林大酒店,赵未央一边在街边的人行道上慢慢走着,一边看着身边和他一起行走的少女,忽然心中有些感慨。
这个女孩是沈晨君。
和杨敏在操场上分开后,赵未央便接到了沈晨君的电话。她说她就在师大南门口。
哥哥沈晨星因为整天训练,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父母要求沈晨君当面来给沈晨星下达通牒,若是三天内再不回家,将直接取消他下个学期的零花钱。
去网吧给沈晨星下完通牒之后,沈晨君便想到了赵未央,便打电话告诉她自己现在有空,请她陪着去逛街,然后一起去看电影。
沈晨星的电话很简答,要求也很直接,和杨敏当初一样。不过,沈晨星的要求无疑更加自然。他们两人虽然曾经相隔很多年没有见面,但是儿时相处的感情很深,自然不需要过多繁文缛节。
此时,赵未央的情感还处于比较纠结的时刻,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秦洋和杨敏。秦洋对他来说,已经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一个人了,可是他隐约中放不下。而杨敏呢?他和她才刚刚认识没多久,近距离接触也就是这个下午,更不可能做出什么决定。
沈晨星来了正好。在她面前,赵未央不需要有任何纠结,他只需要展露最自然的自己。
想到这里,赵未央再次打量了一眼身边的少女。纵然前段时间已经见了一面,可是他依然要慨叹。这么多年不见了,当年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已经完全成长为一个大姑娘。面貌还是那么精致秀丽,身材却已经大不相同。一米七的身高,不凡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已经丝毫没有记忆中那个小丫头的影子了。
沈晨星的身材和杨敏接近,但是杨敏更丰满一些,而沈晨星更有线条感。另外,杨敏显得成熟一些,而沈晨星的身上表现的却是清纯的味道。不过想想她现在的年龄,也正该如此。
正好这时候沈晨君也转过头来看他,赵未央就问她:“你毕业之后想做什么?记得你小时候说要留在我们那呢,可是你后来还是走了。”
沈晨君眨眨明亮的大眼睛,嘴角显露出一丝歉意,点了点头,轻轻地回答:“嗯,当初的考虑确实幼稚了点。其实,要为农村做贡献不一定要留在农村。我是进入大学后才想明白的。这点我瞒不了你,我现在也确实更喜欢城市。”
赵未央听了这番丝毫不矫揉造作的话,表示理解:“城市化是一个现代国家的必然趋势。别说你,哪怕是我也适应不了现在的农村生活。对了,听说你还要读研?哪所大学?你想读的是什么专业?”
被理解,沈晨君的笑意越来越浓了,道:“我很喜欢外语,现在主修的是英语,前一段时间,我一直在代表鲁大参加一个外语辩论比赛。另外,我已经接触了法语。本科毕业之后,我打算出国进修法语!法国的农业很发达,我想把那里的经验介绍过来。”
“哦?”赵未央倒还真是有点意外,没想到沈晨君对于法语情有独钟,记得小时候她很喜欢画画,还以为她会去读哪里的美术学院呢。
“法语啊?都说法语很好听,法国很美,法国人也很浪漫,许多去了法国的中国人都留在那里不回来了。如果有一天你去了法国,你还会回来吗?”
赵未央还记得沈晨君小时候做什么就很认真,沈晨君读书肯定是很用功的。
“未央歌,我是不会留在那里的。”沈晨君看着身边这位自己打小就崇拜的大哥哥,忽然又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心里不由很是惋惜,口中便忍不住说:“农村的学习条件太差了,听说你读的那所初中,老师都发不起工资,经常几个月都不给学生上课。即使那样,你依然取得了全县高考状元的成绩。若不是为了秦洋,你北大、清华都考上了。”
赵未央心中一颤,脚步不由自主就停了下来,目光遥望远方,却久久地不开口说话。
沈晨君也停住了脚步,迎上了赵未央深邃的眼神,继续说:“不过师大也挺不错的。你若不来泉城,咱们怎么可能见面呢?对不对,未央哥?”
赵未央手举起起来,有放下了。他差点就要像当年一样,去抚弄沈晨君的头发显示欢喜和亲昵。不过到底他还是忍住了,因为面前的女孩已经不是十二岁的小女生,而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但是赵未央还是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