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到了。
秦风给程嘉懿留了一张清单,清单上一半是秦风带走的人和车辆武器,另一半是留下的。
同样的清单李立和关守义手里也有一份。
带走谁留下谁秦风并没有和程嘉懿商议。
在秦风看来,他带走的并非全是最强壮的,他只是带走他需要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想要理解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看着名单,程嘉懿的心里不可避免的有些悲哀。
看,这就是傀儡的价值、作用。需要你的时候,会和你商议的,因为要让你配合。不需要了,就自己做决定了。
程嘉懿知道她小心眼了,不大度,可她大度不起来。
可即便是大度不起来,她表面上也不能流露出来。因为流露了,就是她无能的表现,就是她不懂事。
——秦风是去冒险拼命的,不是去享福的。
——秦风那么做为了谁?难道就为了他自己?
程嘉懿在心里拼命地劝解自己,可是拿着清单的手还在发抖。
一只手伸过来,盖在程嘉懿的手上。
“人各为己。”杜一一在程嘉懿耳边轻声说道。
“你也觉得我心眼小吗?不顾全大局?”程嘉懿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道。
“都心胸开阔能装下来天,就没有战争,也没有幸存者的说法,也没有今天的行动了。不过是将自己的行为粉饰了,欺骗了别人,连自己都欺骗了。”
杜一一哼了声,从程嘉懿手里拿走清单。
“凭什么别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就要顾全大局?凭什么别人可以明目张胆地占便宜,你就要大度地理解?谁不是水里火里过来的?都为了别人不为自己?
呵呵,要真是那样,李立就该把自己关到研究所里,秦风就是清醒了,也该自觉自愿地继续被试验。就没有现在了。”
这话虽然只能两人自己私下说,可杜一一说了,程嘉懿听着心里还是舒服了点。
“杜一一,你怎么这么说秦哥?”忽然,一个突兀的声音穿插进来,程嘉懿和杜一一一凛,就看到张安宁正惊讶地站在几步之遥,看着他们。
真是疏忽了,张安宁什么时候过来的?他过来做什么?
虽然张安宁是他们曾经的班长,可在班级里,程嘉懿和杜一一与张安宁的交集并不多。
班级的座位基本上决定了朋友的范围,还有就是共同的爱好。通常班干部才和班干部接触的多一些。
“你怎么过来了?”程嘉懿下意识道。
“我要是不过来,还不知道你们背后里是这样的看法。”张安宁脸上布着怒气,“原来你们平时全是装的。”
程嘉懿和杜一一脸上都有些热辣辣的。他们不认为他们的想法是错的,却也知道这样的安慰话语只能私下里说说,全是安慰对方不要太失落了。
他们也就是心里这么想想,可被张安宁听到了,这么一说,他们就好像是多么卑鄙龌龊了般。
杜一一哼了声:“我们说什么了?装什么了?难道大家不全是水里来火里去的?哦,我们倒是忘记了一个人,张大班长好像还没有这个经历?”
张安宁被杜一一气得差点发抖,口无遮拦地道:“你才说秦哥就不该离开研究所,说李队也该自己被研究!”
激动下,张安宁的声音放大了不止一倍。
李玉正和王勇一起,按照昨天半夜的商议,给程嘉懿所有的护卫分发枪支弹药,作战马甲,忽然就听到这边张安宁提高的声音,不仅他们听到了,附近的人全听到了。
秦风是全队的核心,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领袖,他们作为幸存者、落汤鸡、落水狗被驱赶到这里,是秦风收留了他们,之后就是指点、训练。
秦风为大家做的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可以说,从变异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像秦风那样尽心尽力地对他们的。
程嘉懿是在战斗上拼命,是救过人,可程嘉懿的拼命救人又怎么能和秦风比,虽然也才一周多的时间,所有人对秦风,全都是真心敬佩。
可现在,他们竟然听到有人说秦风的坏话,说秦风就不应该离开研究所,就应该在那里老老实实地被研究,而这话还竟然是杜一一说的。
怎么可能?可又怎么不可能?他们全看到杜一一脸色涨红。要是不做亏心事,不说灭着良心的话,为什么要脸红。
周围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李玉怔了一下。本能的他就知道张安宁没有撒谎,但是张安宁断章取义了。
杜一一和程嘉懿一起的时候,两人总是小声地嘀嘀咕咕的,他偶尔也听到一句半句的。小孩子两人谈着恋爱,会说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话太正常了。
以李玉对程嘉懿和杜一一的了解,他们绝对不可能对秦风生出那样的想法——程嘉懿的爸爸从研究所逃出来的,杜一一的妈妈是研究员,也是杜一一想方设法才从研究所里捞出来的。
那个张安宁绝对是在无礼挑衅,是嫉妒。对,是嫉妒。
李玉噌地就跳过去。
“你谁啊?啊,我记起来你了,你是咱们程姐和小杜哥原来的班长啊,怪不得这么颐指气使的,还当现在是和平时期啊,耍你班长的威风啊!”
张安宁正义愤填膺,忽然被李玉兜头这么一说,懵了下,还没等他还口,李玉又叫道:“你这是嫉妒咱们程姐和小杜哥了?
你大班长做了好几学期了,却是前班长,咱们程姐是所有人的程姐了是吧?所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