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淑珍呆呆的坐在车位上,脑子里乱作一团,各种念头此起彼伏,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这肯定是假的,完完全全根本就是假的,不可能是真的,这个什么艾信,绝对是一个骗子,想要骗财骗色。可是她心底深处,也有一丝恐慌,万一这是真的,那可怎么办?
如果马淑珍不是马宇凤飞的女儿,那她还剩下什么?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地位,没人看得起,想要钱不能找人要,闯了祸不能找人摆平。那些亲戚朋友现在还笑脸相迎,可一旦知道这事,只会恭喜她父母,怪不得马淑珍是这个鬼样,原来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我早就看出来她跟你们一点都不像。
先去求证,马淑珍看着艾信留下的两个信封做了决定。京城能做dna检测的医院多得是,但为了避免走漏消息,马淑珍是绝对不敢在这些地方做检测的。基于同样的理由,津门也不行,要去不那么正规的小城市医院做检测。马淑珍开着车,一夜之间就跑了上百公里,到了冀省一个小城里面,挑了一家医院,却不去门诊部,而是来到住院部,找到检验科主任。
&生。”马淑珍说,“我有个事情想要麻烦你。”
本来检验科是不直接接待病人的,必须门诊医生开单,不过马淑珍气质高贵,那医生还以为是哪里的领导家属——其实也没猜错,不过不是本地的领导家属,“这位小姐有什么事?”
&想要做一次亲子鉴定。”马淑珍说,“希望能够保密。”
&们医院一定会保护病人私隐,不过这个……”那主任还没说完,手里就多了一个红包。
&烦解主任了。”马淑珍说。
&使不得,我们医院上下都承诺绝对不收红包。”解主任偷偷捏了一下,肯定上万。
&及到家里的事,解主任多帮忙。”马淑珍说。
&好吧。”解主任说,“你要做什么项目?谁和谁的亲子鉴定?”
&我一个朋友。”马淑珍撒谎说,“他老怀疑女儿不是亲生的。”说着拿出三个信封来,“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头发。”
&发啊?这比较困难。”解主任说。
&帮帮忙啊。”马淑珍又塞了一个红包过去。
&吧好吧,我尽量抽调技术力量。”解主任说。
&这朋友要得很急,尽快给我消息。”马淑珍说着又塞了一个红包,“他们要闹家变了。”
&般是要七天的,我给你加急,明天后天能出结果。”解主任说。
&谢解主任,等出了结果,还有重谢。”马淑珍说。
&马上,马上就给你做。”解主任说。
出了门,马淑珍却不忙回去,而是开着车又跑到另外一个小城如法炮制,一连去了五家,忙得天都要黑了,这才回到京城。又找了几个朋友来喝酒,喝到一半还找茬和人吵了一架,混到三四点钟,这才回家睡觉,果然没人发现异常。马宇凤飞问都不问马淑珍上哪里去了,显然已经习惯她这么不着家了。
这让马淑珍更是心焦,有谁的父母会对子女这么不管不问,儿子还好说,女儿可是会吃亏的啊,难道是已经彻底放弃了吗,要是知道他们外头还有一个儿子,会不会大喜过望?虽然不知道艾信的个性怎么样,但是再差也不会比自己差吧?再怎么也不会到处结怨,弄得仇家遍地吧。
第二天马淑珍想早点起来和父母一起吃早餐,可是闭上眼再睁开,已经是中午了,父母都不在。一看手机,好几十个未接来电,其中有好几个都是医院打来的。马淑珍连忙出了门,开车到高架桥上,这才停下来接电话,“喂,解主任吗?”
&小姐啊。”解主任说,“早上打你电话没打通。”
马淑珍自然不会透露真名,一慌张就自称姓黄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去第二家医院的时候,她就自称姓白了。再一想这两都是颜色,到第三家就说自己是王小姐,再一想沿海省那边黄和王读音几乎一样,就恨不得把黄文斌揪出来打一顿,怎么老这么阴魂不散。“早上我朋友夫妻又在吵架了,我忙着劝解,没听到电话。”马淑珍说。
&不用劝了。”解主任哈哈一笑说,“你给我的三份头发,我们已经做出了结果,的确是一家三口,一个父亲一个母亲一个女儿,亲的。叫你朋友不用吵架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好的,谢谢解主任。”马淑珍勉强把持住情绪。这三份头发,其中两份是艾信给她的,还有一份是她自己的。一个父亲一个母亲一个女儿,也就是说,马淑珍的血脉来自这一对素未谋面的沿海省夫妇。这不可能,一定是假的,不可能是真的,这家医院化验错了!
很快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家医院的结果也出来了,无一例外,全部都和解普做出来的化验结果一模一样。
马淑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整天没吃东西,却丝毫都不觉得饿。她只剩下最后的救命稻草了,也许这都是艾信的阴谋,也许他不知道从哪里偷了马宇凤飞的头发,却来骗她是自己父母。在家里等了好久,终于等到马宇回来了。他还吓了一跳:“淑珍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啊,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就早点回来了。”马淑珍说。
&看看你,早叫你不要玩这么疯,你就是不听,昨天一整天都没回来,身体怎么受得了。”马宇说。
平时听到这些话,马淑珍一定要和父亲大吵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