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十分热闹,人来人往的招呼着,而门口二人四目相对,只一眼却仿佛有无数的话要说。
顾柔刚要倾身前去就想起男女大防,身形一顿,摇了摇头。
前世她嫁人后便很少得到裴宗游的消息,只知道他曾经去西方寻求良医治病,结果却越治越重。
透过缝隙,还能看见他清冷白皙的脸庞,让人唏嘘。
“阿柔,你可好 ?”裴宗游声音清冽如泉,眉眼间皆是关切之意。
她不知裴宗游为何突然如此问,微微颔首,服了服身,“阿柔很好,谢游哥哥记挂了。”
“你若有事,可与我说。”
顾柔诧异抬头,微抿着嘴,心思一转,“嗯?”
“明日酉时,小溪桥上我有事要说,望你一见。”
顾柔听闻,没办法不警惕,毕竟前世她就被人陷害指证她偷人,现在裴宗游这样相约的确有失规矩,她自然是不愿的。
更何况前世此时裴宗游并未来到顾家,应该是前几日出发去了西陲,现在出现在这里,还与她见面,颇为怪异。
“你可信我?”
顾柔姣好的容颜浮现一抹惑色,微微颔首点头。
裴宗游并不是什么坏人,相反小时候还给过她很多糖吃,甚至林氏也给予过顾家帮助,应该不会心生歹意。
“信我,我真的有事与你说……是关于你家顾棣兄弟”
裴宗游说完,便被推着轱辘轱辘的离开,顾柔心头一跳,看着缝中人影消失,有种怪异的感觉在翻腾,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
袁家来人下定之时,顾柔依旧躲在屋子里,似乎外面的热闹与她无关。
顾柳从厨房里拿来些吃食给顾柔,姐妹两个不能乱走,就只是坐着闲聊,吃完一口顾柔便拿来帕子给顾柳,“擦擦”
顾柳虽然是顽皮懒惰,却也很听长姐的话,拿着帕子擦了擦后便看了起来,“姐姐你这绣工真好,任我怎么学都学不会。”
顾柔绣着一副新帕子,低眉浅笑,“你若用心些,怎会做不好?”
“咦,姐姐,你不是要绣出嫁嫁妆锦被吗,怎么又绣起了帕子”顾家家贫,幸的母亲甄氏在大户人家做过工,学的一手好绣工,母女三人也时常买了布料丝线绣一些帕子出去卖补贴家用,而自从确定了婚事之后,甄氏和顾柔便开始筹备起了嫁妆等物,现在怎的不绣了?
顾柔一针一线丝毫不敷衍,认认真真的穿着,“不需要了。”
顾柳茫然,觉得姐姐今天好像真的不同以往了,若是以前她提起袁天都会脸红,现在怎会如此淡定?
顾柔轻叹口气,她想过了,现在的袁天还未高中,薄情寡义的性情不能展露,甄氏与顾父对袁天也颇为看重,若她轻易说出袁天的不好,也没人会信她。
事情也要慢慢来。
彼时庭中却出了事,越发的热闹了,顾柳年纪稍小,一溜烟的跑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看见顾柔还在绣帕子,轻笑出声,“姐姐,我看你还是不要绣了,嫁给袁天你绣什么绣,等着他给你高中状元,让你做个状元府人罢”
顾柔心里不愿,面上不显。
看姐姐反应平平,顾柳这才将事情讲给她听。
原来方才在外面袁天同沈氏来到顾家,说了几句话后,袁天拿出一块玉佩出来说是要送给顾淮,原来那竟是顾淮早就在玉石铺子看中的,却因手上拮据错失,那块玉佩辗转到了别人手里,袁天出了五倍的价格才买下来,甚至还说那人五倍都不肯割舍,还是他想了办法才让人同意的。
众人听了,都觉得袁天真是有心,可以为未来岳父如此用心费力,不惜花费重金从别人手上买回这块玉佩,顾柔真是好命。
顾柔听了,侧头苦笑,“原来还有这一出”
“姐姐你没听吗,外面都在夸你呢,说咱们爹娘为你找了个俊朗又稳重的举人相公,以后我们都跟着你沾光了”
沾光?
不拖累顾家就算了。
因为她被许氏陷害偷人的事情,也连累的顾柳的婚事没了着落,如今想来都是她引起的祸端。
便在这时门口传来咚咚之声,竟是那袁天趁着人不注意敲着两姐妹的门,轻声道:“阿柔,你出来一下,我想见你。”
顾柔蹙眉,颔首示意顾柳打发了他,顾柳起身说了几句就转身回来。
“姐姐,那袁天说有话要跟你说,要进来跟你说话叫我躲着……再不然就是你去门口跟他说几句,否则他便不肯走了。”
登徒子!
顾柔暗暗啐了一口,原是不想再见他,可他偏偏用这种办法威胁她?
若是袁天进门了顾柳还在这里,那又算什么了。
顾柔思忖罢,缓缓起身朝门口看去,与刚才和裴宗游说话不同,此时的语气冰冷疏离了许多,“袁公子有何事?”
“阿柔,你还叫我袁公子”袁天不疑有他,只当她是姑娘家面子薄,讨好似得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玩意儿,道:“开门,我给你个东西,你收好”
饶是脾气再好的人也经不住袁天的越矩,顾柔冷声道:“不管袁公子要拿什么东西,顾柔都不会收,你还是收起来罢。这是私相授受,不要再做。”
袁天诧异的看向门内低眉敛目的顾柔,心想道前几天还柔声软语的顾柔怎么对他突然冷淡了。
“前面来人了,袁公子走好,恕不远送。”
顾柔缓缓转身,莲步轻移,坐回房中。
看着姐姐顾柔的态度,顾柳迷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