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又不需要和小妾们争宠——躲还来不及呢!
“不用管她了。”谢景迟拉着人到一边坐下,“你们在王府这两个多月,过得可还好?”
韫玉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下,怀珠直白地出声道:“娘娘放心,虽然奴婢不是裕王府的人,但好歹也是您的陪嫁丫鬟,他们并没有亏待奴婢们。”
于是谢景迟按照谢晚娘教的那样,拉着怀珠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叹了一声,开口道:“是我太过任性,一定要你二人陪嫁,不过你二人大可放心,在将来若是寻到合适的人家,我会让你们体体面面地出嫁。”
当即怀珠就跪了下来,眼含泪花地盯着谢景迟道:“娘娘,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怀珠要跟娘娘一辈子。”
韫玉没有说话,只在一旁点头附和,谢景迟又道:“好好好,不说这些了,这都两个多月没见过了,让我看一看,你们都瘦了不少,随后我让他们做些好吃地送来,可得好好地养养你们两个,不然连研墨的力气都该没有了。”
说完,谢景迟嫣然一笑,韫玉应声笑道:“研墨的力气没有了,还有摆棋的力气啊。”
只是怀珠明显如同谢晚娘所说,不能分辨打趣的话,忙道:“娘娘放心,奴婢研墨还是和往常一样,保管娘娘用得称心!”
怀珠的话刚说完,谢景迟的韫玉两人都笑了起来,怀珠这才明白了过来,脸上泛起一抹红云,嗔怒地看了韫玉一眼,别过头去。
笑着笑着,谢景迟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还算不错,每天讲讲段子打打趣,也能吃了睡睡了吃,除了要担心裕王会不会突然想要自己的命之外,明显要轻松的多。
比起在荣王府,要轻松的多。
想起姬无涯,谢景迟的眸光黯了黯,被他骗了几回的感觉,还是挺难受的。只是碧回还在荣王府,也不知道姬无涯会不会对她怎么样,早知道一开始被抓到裕王府的时候,就带着碧回一起回来了。
这样的话,她和碧回、怀珠、韫玉,四个人还能打麻将消磨时间,现在三个人,只能斗地主了。
“韫玉,你去找些薄木片过来。”谢景迟把脑袋中的那些忧思挥了去,决定做点儿事来打时间。
韫玉疑惑地问:“薄木片?要多少?娘娘要薄木片做什么?”
谢景迟用手比划了一下扑克牌的大小,而后说:“就这么大的,要五十四块,越薄越好,一定要打磨平整的,你去找他们要,交代清楚,让他们尽快做好送来。”
虽然仍是不大明白,但韫玉还是应声出去了,谢景迟又对怀珠道:“怀珠,你去拿笔墨纸砚过来。”
吩咐完毕,谢景迟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怎么教人斗地主,构思了一会儿后,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古代是找不到硬卡纸的,上回画素描用的纸已经是他们所能弄出来的质量最好的了,但还是透光,所以做扑克牌时,谢景迟不得不选择用木片,虽然用起来麻烦些,但不会透光到一眼能看出来对方手里拿的什么牌的程度。
韫玉和怀珠很快便回来了,笔墨纸砚在案上搁好,谢景迟拿起笔,眼珠一转,手腕抖了抖,笔就落在了宣纸上,晕染开一大片墨迹。
怀珠急忙道:“娘娘,怎么了?”
谢景迟皱眉道:“我的手腕使不上力气,想必是病得太久没有摸过笔的缘故……闲躺三个月,也不知还会不会写字了。”
韫玉上前将笔提起来,搁到一边,换了张宣纸后,自己拿起了笔道:“娘娘想写什么,奴婢替娘娘先记着。”
如此一来,写字太丑而暴露身份的担忧就暂时没有了,谢景迟道:“你看着我的手如何画,你便如何写。”
说完,谢景迟手指在桌岸上写着扑克牌上的一到十三,以及大小王,韫玉办事很牢靠,在纸上写出来的阿拉伯数字有模有样,英文字母也挺像那么一回事,谢景迟满意地看着纸上写着的字道:“这个是我在梦中学会的。”
怀珠惊讶道:“梦中?”
“是的。”谢景迟故弄玄虚地说着,“仙人托梦与我,说要和我下一局棋,这样的下棋方法便是仙人教给我的,梦里输给了仙人,仙人说过段日子再入我梦中,同我一较高下,我想着这些日子不如你们两个陪我练习练习。”
韫玉和怀珠相视一眼,而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谢景迟感叹古人真是好忽悠,但闲得时候能斗地主,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往常她在宿舍闲得无聊的时候,都会叫着室友一起斗地主,有时还悄悄的打麻将,虽然曾经被宿管阿姨逮到过。
裕王那边已经收到了谢景迟找薄木板的要求,十分的好奇,便让下人尽力按照要求去准备。
有了主子的许可,下人办起事来尤为用心,于是很快,谢景迟就收到了薄木片,一共六十片,大小一模一样,谢景迟指挥着韫玉和怀珠在木片上标记好数字,多余的木片被收在柜子里备用。
看着一副木质扑克,谢景迟欣慰地点了点头,兴致勃勃地给两人讲起了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