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笑道:“鸣鹤这孩子还颇有些王家风范,不错。”
熹妃陪笑道:“怎么说也是轩辕家的人啊,这风骨岂是外人能比的。”
说话间轩辕鸣鹤已经在台上跳起舞来,此舞名叫胡旋舞,胡旋的节拍鲜明奔腾欢快,多旋转和蹬踏动作,轩辕鸣轩才一上台,早有广平王府的一干乐队在台下伺候着,见轩辕鸣鹤抬手势一起,那吹笛的、打鼓的、敲钹的乐器一时伴奏起来。
那鼓有手鼓、纳格拉、冬巴鼓、羯鼓等等不一而足,音乐明快急转起伏,欢快热烈异常。
轩辕鸣鹤身穿宽摆长裙,头戴一金翅凤簪满镶宝石珠翠,那凤簪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状极生动,长袖摆,两肩之上缠着彩带,腰间也是一条条的彩带从长裙上直曳地面。
轩辕鸣鹤起手势后,两脚足尖交叉、左手叉腰、右手擎起,旋转了起来,全身彩带飘逸,裙摆旋为弧形,煞为好看,有诗单道这胡旋舞:
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
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飖转蓬舞。
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
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
众人一时间只看得眼花缭乱,旋转的急了连观者也分不清楚舞者的脸和背。一时间掌声雷动,觉得胡旋舞精妙如此,再也不能够更好了,却见跳舞的郡主,忽然从手中掷出一五色皮球,有人投般大小,在地面上滴溜溜的旋转起来,郡主一下跳在球上旋转如风舞了起来,纵横腾掷,舒臂展腰、姣美的身姿旋转起来象柳絮那样轻盈,玉臂轻舒,裙衣斜曳,两足终不离球上,其妙更甚之前。
众人齐齐道好,舞到极处,鼓点亦到急处,忽戛然而止,归于平寂。众人还未回过味来,轩辕鸣鹤已经腾跃于云气之中,从仙人承露台上飞纵了下来。
贵妃笑道:“鸣鹤这妮子跳的胡旋舞颇得其母真传啊!自从胡姬嫁给广平王后,就甚少见到这么精妙的胡旋舞了,不意今日得见,难得啊。”
“传我话下去,让鸣鹤这丫头过来,与我聊聊。”贵妃向黄门内侍传下口谕。
轩辕鸣鹤下台后,一绿衫女子凌波踏步跃上仙人承露台,手中抱一古琴, 绿衫少女腰身微欠向四周拜了个万福,出声道:“小女子是慕容家的,单名一个倩字,前有郡主珠玉在前,小女子敢不藏拙,特来为大家弹一首《卜算子。寂寞沙洲冷》。”
说着将古琴从琴囊中拿了出来,那琴长六尺,安着十三根琴弦。用二十六根绳索系着。整架琴都镶嵌着金、银、琉璃、砾磲、玛瑙、珍珠、玫瑰宝石等七宝,上面铭刻有"玙璠"二字。
纳兰容若惊呼道:“玙璠乐。”
纳兰容华问道:“玙璠乐不是传说中上古之琴吗,怎会在她手里?”
两人说话间慕容倩已经手指轻拨弹了起来。琴音清冷高亢,空灵飞动,含蓄蕴藉,生动传神,琴上弹奏出单只野凫与失去伴侣的白鹤绕空飞翔、鸣声凄绝。听他弹琴的人,被他弹奏的琴声所感染,都不能自制,伤感起来,有那触景伤情的,直接哭了出来。
贵妃眉头几不可察的微微一皱道:“淑妃,你慕容家的女孩子倒是弹的一手好琴啊。”
“多谢贵妃娘娘夸奖,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淑妃一旁忙躬身谢道。
“你倒舍得,将帝君赏你的玙璠乐也拿给你家后辈使用,怕是存了夺冠的心思吧?”贵妃笑着问道。
“姐姐说笑了,我家后辈太不成器,若我再不给些好东西帮衬一下,岂非丢了娘家脸面。”淑妃赔笑道。
“妹妹有心了。你家这后辈哪里是不成器,分明是弹得极好的,只是……,”贵妃说到这呷了口藤实杯中的清酒,欲说还休。
这藤实杯来自凤麟洲,藤有胳膊那么粗。叶子像葛花的叶,果实像梧桐的果。果实成熟之后坚硬结实,都可以酌酒。那上面自然生有花纹,明澈可爱。果实有杯子那么大,味道像豆蔻,既香美又有消酒的功效。人们提着酒来到藤下,摘花舀酒喝,却又用它的果实来解酒,也是有趣。
“只是什么?还望姐姐指教。”淑妃不解的问道。
“只是这般小小年纪,正是娉娉袅袅的豆蔻年华,最美好的季节,不该快快乐乐,活活泼泼的吗?怎么却弹出如此伤感的乐曲来,恐怕并非好事呢?”贵妃淡淡的说着,手上长长的双蝠捧寿金质镂空指甲套划过藤实杯,发出悦耳的声音。
“姐姐教训的是,这丫头平常就是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确实不是福相,这不妹妹我才出此下策,让她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兴许被哪家才俊看上了,结了婚,也许性情便开朗了呢?也未可知。”淑妃一旁解释道。
贵妃浅浅一笑:“淑妃妹妹对娘家的人有心了。”说完也不等淑妃答话,将头又转向了仙人承露台。这时慕容倩的古琴弹奏也刚好弹完,收了玙璠乐装在琴囊里,如一朵绿云般轻轻的纵了下来。
这边慕容倩才下又有两姝上了台,两位美姬都长得蛾眉皓齿,容貌洁雅端丽倾城倾国。两人向四方盈盈拜过后,自报家门,却是不怎么出名的小世家中女子,稍高些怀抱箜篌的名叫徐月华,另一美姬唤作徐修容。
徐月华纤纤玉手轻拢箜篌,弹奏了起来,随着箜篌响起,修容亮开歌喉,唱起了《绿水之歌》,那歌声凄婉动听,直入云霄。台下众人侧耳细听,歌声婉转清亮,如黄鹂般悦耳,一曲唱毕台下